第115章 朱厚熜现身
片刻之后，陆玖离开。
供奉阁大殿重新陷入了沉寂之中。
沙沙……
脚步声响起，一个年轻的身影自大殿一侧闪身而出，径直来到冯无庸身前。
“冯无庸见过世子殿下！”
“老祖客气了！”
来人一把扶起冯无庸，道：“说起来惭愧，嵩山一战，直到现在仍然让我心惊胆骇！”
“为了我大明江山，陆玖此獠必须死！”
“圣莲山一战，不知道老祖有几分把握？”
轰！
一股无形的气息自冯无庸身上逸散而出。
扑扑……
四周烛火被气息吹卷而明暗不定，映衬出兴献王世子朱厚熜阴鸷、深沉的面容。
然而冯无庸却摇了摇头，道：“既然陛下已经选择了世子殿下，那老夫也就不瞒殿下了！同陆玖一战，无论胜负，老夫必死无疑！”
闻言，朱厚熜大吃一惊。
“这……话从何来？”
“唉……”
冯无庸看了眼朱厚熜，道：“世子殿下有所不知，老夫自成化四年入宫为太监，至今已经八十二岁有余。
武者不入先天，自五十岁之后气血和真气便会逐渐枯败，一般的武者到了老夫这个年纪恐怕已经气血干竭，连百十斤的重物都抬不起来。
只因老夫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才不致如此，但此功法只能延缓气血的衰败，而无法阻止！
十几年前，风清扬黑风峡一战击败三大绝顶高手，为了震慑少林、武当、正一道等势力，同时也为了阻止风清扬进阶先天境界，老夫不得不出手。
那一战，虽然坏了风清扬的内功根基，但老夫的气血却也衰落的更快，也正是因此，这些年来，老夫才没有出手对付陆玖！”
“与风清扬不同，陆玖的武道天资更高，玄冥真气更是阴毒狠辣！而且陆玖已踏足半步先天。
虽然老夫比他早一些年踏足这个境界，但碍于自身气血衰败的缘故，即便老夫凭借修炼的枯荣禅功可以短时间内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盛之时，但却也未必是陆玖的对手。
而经此一战，无论老夫能不能胜过陆玖，气血消耗之下，老夫也必死无疑！”
“至于胜过乃至于杀死陆玖？”
“恐怕要让世子殿下失望了。”
闻言，朱厚熜脸上带着几分急色：“既然老祖明知必死，又何必与陆玖许下三日之后的战约？”
“老祖是大明皇族的定海神针，万万不可轻言舍命！”
“不如由我出面，暂且稳住陆玖！且待日后再徐徐图之！”
……
冯无庸浑浊的双眼直视着朱厚熜，片刻之后方才道：“劳殿下挂心！不过即便没有同陆玖这一战，老夫也活不久了！
而且，老夫在这冷殿之中枯坐几十年，临终之前，老夫也想搏一把！若是在临死前就此一窥先天绝世之境，也不枉老夫习武一场，这……也算是一个武者的最终夙愿吧！”
“可老祖一旦有闪失，陆玖一旦作乱，恐怕这皇宫之中无人可以对抗他啊！”朱厚熜有些担忧地道。
“殿下不必担心！”
“老夫已经派人找到了殿下提起的那个东方胜藏身的地方，并且派人将藏功楼中的《葵花宝典》抄录一份给其送了过去。
若此人真如殿下所说，以其天纵之资，有不小的可能一窥天人化生之境，如果他到了这等境界倒是可以同陆玖相抗衡！”
“而且那陆玖还有一个关系莫逆的兄长，名为曲洋，此人本是日月神教的长老，一年多以前下山为其子曲青玄治病时被老夫派人抓了回来。
现在还关在锦衣卫诏狱之中，陆玖和曲洋相交莫逆，情同兄弟，这些年来曲洋的儿子之所以能活下来全靠陆玖从各地搜寻珍贵药材给其续命。
由此来看，曲洋和他的儿子曲青玄也是一个可以对付陆玖的棋子！”
“另外，太祖在建立供奉阁和藏功楼的时候便已经考虑到可能会有半步先天或者先天境界的高手入侵皇宫大内和藏功楼。
因此在藏功楼建立之初，便在底下挖出了一个地洞，里面埋有足够多的火药，足以将整个藏功楼炸成平地！
一旦火药点燃，只要陆玖身处藏功楼内，必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不过，藏功楼中收藏有穷尽大明百余年收藏的武功典籍，非是最后关头，这一手段还是不要用为好。”
朱厚熜大喜，曲洋、东方胜和藏功楼底的火药，除非陆玖是天选之子，否则必死无疑。
……
长白山，玉笔峰！
寒冬腊月之时，此地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东方胜就在这里吗？”
锦衣卫两大镇抚使常化鹰和陆松立于漫天风雪之中，齐齐仰望着笔直如剑、高耸入云的玉笔峰。
“没错！”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锦衣卫上前两步躬身道：“两位大人，据属下所探，东方胜于半个月之前带着童百熊、任盈盈等人途经白山城逃到了这玉笔峰上。
属下曾亲眼见到童百熊和贾布两人下山去白山城采购物资！”
常化鹰转头看向此人，问道：“你是白山府的锦衣卫百户？”
“杨莲亭见过两位大人！”
杨莲亭？
常化鹰皱了皱眉，看此人长得五大三粗颇有几分英雄气，怎么名字如此娘们唧唧的？
“咳……”
此时，陆松咳了一声，对着常化鹰道：“常大人，东方胜出身于魔教，武功修为已突破至绝顶境界，就连玄冥教的白板煞星都败在他手中。
咱们这次不请自来，也摸不准此人的脾气，不如先让人上去探探路？”
常化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杨莲亭道：“你带人上去见一见东方胜，就说我和陆大人奉供奉阁老祖宗的命令来和他商议对付陆玖的事情。”
杨莲亭抱拳道：“属下遵命！”
说着，就挑选了两个轻功不错的锦衣卫，沿着山道便向峰顶而去。
“嗯，倒是个能担事的人！”常化鹰赞了一声。
……
山路极为崎岖，杨莲亭三人顶着铺天盖地的大雪攀登了将近半个时辰。
就在三人筋疲力竭之际，一块突兀的悬崖映入三人的眼帘。
“到了！”
杨莲亭脸色一喜。
“什么人？”
一声怒喝自不远处响起，接着一团足有拳头大小的雪球随声而至，在劲气加持之下，雪球击破空气，发出呜呜啸音，裹挟着巨大的力道。
砰！
“大人小心！”
身后两个锦衣卫惊喊出声，猝不及防之下，杨莲亭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滚了一圈，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雪球的袭击。
砰！
雪球和劲气炸裂开来，如同气浪翻飞，掀起一地的积雪，雪花轰散，漫天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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