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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我不是圣人,是人

        “这不好乎?”

        越女不明白,秦国治安远高于其他各国有什么不好。

        若是百越能够有秦国这般安稳场面,那她欢喜无限。

        “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天下就没有只有利好没有弊端的事。秦国境内盗匪绝迹,付出的代价是百姓麻木。高压政策压制人心不是只压制阴暗那一面,阴暗背面的光明同样被压制。若是活着仅为了活着,那和茹毛饮血的牲畜有什么区别?”

        越女想着在秦人脸上常见的劳苦,想着秦人急匆匆的脚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剑心通明的她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物一点就通,对于治理国政这等大事却是七窍开了六窍——一窍不通。

        “秦律严苛,秦法严酷。乱世行之,可以自保杀敌,这便是乱世当用重法。但现如今不是乱世,是和平时代。没有了生存危机,相比于开疆辟土的毁灭,当下最该重视的是稳固基本盘的建设。人,不能一直活的不像人。”

        越女转首,眼眸中有星辰闪亮,崇拜之情甚至超过了爱意。

        “夫君是圣人。”

        嬴成蟜低头在越女嘴上一啄,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却为越女主动求索,又演变成盏茶功夫的唇枪舌剑。

        唇分之后,眼中欲火大盛的嬴成蟜紧紧逼视越女。

        越女回视毫不避让,其眼中情欲火焰没有嬴成蟜炽烈。如一团冰天雪地中的温暖篝火,自燃己身以奉温暖。

        “食色,性也。吾与此道陷万丈,圣人可不会如此急色,我就是一个因自己好恶而做事的竖子。不要把我看的那么高,若是我出身卑贱,连生存都是问题,定然还不如马列。他能抓住机会逆天改命,我只能是删档重来。”

        “我不信,夫君不论在何处,为何身份,心性却是不会变。有此心性,夫君终究能有今日这般作为。”

        “那你便错了,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些人出生却是牛马。对牛马而言,罗马知识屁用没有。”

        [罗马是什么马?牛马又是什么马?人为什么出生是马?]

        越女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

        嬴成蟜会心一笑。

        只要常说些没有人能听得懂的话,他才能提醒自己是接受了现代教育的穿越者,而不会沉沦于唾手可得的权力,美色,金钱中。

        手臂稍微用力,嬴成蟜紧了紧怀中佳人,嗅着越女发香道:

        “一个奴隶,哪怕胸中装有万千沟壑,其才能是我十倍百倍。不为上位者,他也改变不了天下。就像百里奚一样,没有秦穆公,他会死的无声无息,如同杂草。

        “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因为穷者仅能独善其身,在肚子没吃饱前哪里能想到其他事呢?达者衣食无忧,是因为其有才力,有权势,其智慧方能令其兼济天下。

        “达者落入穷者处境,能独善其身已是不错。就像现在我若为隶臣,你以为我能掀起农民起义,实际上我能活都是奢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八个字,农民喊出来屁用没有。

        “陈胜,字涉,这小子有名有姓还有字。还懂得利用鬼神鱼腹藏书,还能说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种话。他若不是贵族,乃公头摘下来当蹴鞠。

        “真正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怕是连鸿鹄是什么都不知道。呵,史书记载的农民起义,不过如我在韩地行事一般,是贵族引领的一场变革运动罢了。”

        越女重重点点头。

        其实她大半都没有听懂,她只是知道,她的夫君需要一个倾诉对象认真聆听,不管听不听得懂。

        越女那当世顶尖的感知力能够清楚察觉,随着夫君不断诉说,埋藏在其心间的压力不断宣泄,犹如黄河泄洪。

        嬴成蟜嗤笑一声,继续诉说。

        “我没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大心胸。做到这个位置,天下绝大部分事物我都唾手可得,我总要找点事情做罢?太容易得到的事物便没有乐趣可言,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鬼谷子一样,都是乐子人。”

        “不一样。”

        越女断然否定。

        “我所见之人都是想称王称霸,欲念难平,没有一位如夫君这般。”

        嬴成蟜笑笑。

        “因为我想为王便能为王啊,这个对我来说太容易了些。”

        越女竖起剑眉。

        明明同样的动作,盖聂做起来在嬴成蟜眼中就凌厉无比,越女做起来就英气之美。

        “夫君为何总是自我诋毁?天下出现过的君主何其多,除了尧舜禹汤,哪个如夫君一般?”

        嬴成蟜抚平细君眉宇。

        “这不是自我诋毁,这是自我清醒认知。若有朝一日变法将危及我性命,我将立刻停止。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不会对我失望。”

        越女微低双目,避开嬴成蟜眼神。

        “若有朝一日,夫君发现我做了无法原谅的事呢?”

        嬴成蟜掰正越女脑袋。

        “伱是说,腾?”

        越女本就大而明亮的双眼霍然睁得更大。

        “夫君已知晓?”

        嬴成蟜翻个白眼。

        “废话,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你杀腾,提着腾人头找赵姬的时候,可光明正大得很,我的间人又不是瞎子。”

        越女一见嬴成蟜这般表现,就知道应是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一直悬在心间的大石头重重落地。

        扑在嬴成蟜怀里,娇躯微微有些颤抖。

        嬴成蟜轻抚其背,犹如给一只受委屈的小猫顺毛。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早知夫君不在意,我早就说与夫君听了。”

        “太早还是在意的。”

        嬴成蟜亲了下怀中美人俏脸。

        “若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你杀了腾,我就开枪让你去给腾陪葬了。”

        在百越那种说是国家,实际上更像是原始部落的地方长大。打打杀杀这种事,越女再擅长不过。

        是以对嬴成蟜说出如此没有风情的话,没谈过恋爱的越女没有生气情绪,而是好奇。

        仰着头,俏脸上除了好奇之色,还有松了口气的轻松。

        “这是为何?此理不通。”

        嬴成蟜笑笑。

        “那时我还没喜欢上你啊,都告诉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了。我不是圣人,对于喜欢的人,我就是双标啊。”

        越女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其心中却没有半分纠正嬴成蟜的心思,眼中占据了大多数的崇拜渐渐转化为情意。

        为苍生而奋不顾身的圣人,是她想象中的嬴成蟜。真实的嬴成蟜是一个做事有着双重标准,矛盾不已,以保全自身性命为首要目的的人。

        她献上红唇,素手在衣襟轻轻划过,锁扣尽解罗衫大开。其抓着嬴成蟜的手放入其中,引狼入室。

        除了这么做,没有过恋爱经验的越女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爱意。

        敬圣人,爱人。

        场地限制了两人发挥,这辆马车到底没有震起来。

        嬴成蟜仗着这次合法入境,厚着脸皮不把手拿出来感受掌握不住的快乐,一边把玩一边道:

        “变法后,不再严苛的秦律会让人活出一个人样,但也会让那些本来绝迹的阴沟老鼠钻出来。这个世界有黑就有白,有光就有暗。如果楼台不被废除,那将变成这些阴沟老鼠的窝。”

        越女咬着下嘴唇,忍着异样脸蛋红红地道:

        “为何会如此呢?”

        嬴成蟜听着越女有些急促的呼吸,忽然稍加用力,让猝不及防的越女轻颤了一下,揶揄道:

        “你是说你自己,还是说楼台?”

        一把将罪魁祸手驱逐出境,越女合上扣子,用力瞪着嬴成蟜道:

        “楼台!”

        嬴成蟜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因为趋利。自管仲发明楼台伊始,楼台就是一个巨大的销金窟。不是生产,想着不劳而获的老鼠们不会放过这个粮仓。你要相信,若是女人从事妓女是自愿合法行为,楼台一直开下去。

        “那么在变法结束后,一定会有不少女人被自愿。毫无疑问,这是侵害。而楼台的宾客对象一向是有权势的贵族,男人嘛,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什么话都说的出口,青梅靠此得了不少情报。

        “如此一来,让女人被自愿接客的老鼠们不仅能和这些贵族搭上线,或许有几个不要命的还能碰到胆小贵族,要挟到贵族。让这些满脑子都是坏水的老鼠得到权势,那将是天下的灾难。”

        越女略一思索道:

        “天下只有秦国楼台是官府机构,若是将此推而广之,再于律法上将逼迫女人为妓设为重刑,是否便能解决夫君的忧虑?”

        别的事情,越女思考不到。

        但是涉及到这种事,越女剑传人一点就透。

        每一任越女都要学习当初越女山的血泪史,对这种事情有着后天专门培养出的敏感性。

        “确实可以解决大部分。”

        嬴成蟜略微惊奇地看了越女一眼。

        只想找个倾诉对象的他,没想到身边这个剑术居天下巅峰的小妞,竟然能和他讨论。

        重刑是生命危险,官府机构断绝利益,两者可以保证楼台的相对纯粹性——敛财,招纳人才,排解多余精力。

        “但三大世家这种贵族怎么办?贵族亲自对楼台下手呢?律令的解释权在皇兄口中,但执行却是在贵族手下。他们若要对楼台下手,每年胁迫一些女人被自愿。你说的就无法解决,就像现在一般。”

        越女愤恨点头,她对三大世家深恶痛绝,比嬴成蟜对其仇恨还大。

        “而且,这其实还不是最大的危害。楼台不拆除,妓女合法化,在秦律缓和下来之后造成的最大危害是社会风气。当今民众能够活着已是不易,手中没有闲钱去不得楼台。等到新秦律颁布,民众手中有闲钱,他们会不会去楼台?一定会,男人就是如此。

        “随着时间流逝,到楼台深入民间之时,为妓女,和为纺织女一样,都将成为一种谋生手段。因为这种行为合乎秦律,所以在律令潜移默化影响下,为妓,将变成很普遍的一件事,不会受到歧视。想象一下,一个女人纺织伤了手在家修养。

        “其夫君说家中揭不开锅了,你去做妓贴补一下家用。而不管是女人的儿子,还是其阿父阿母,都将这当成很普遍的事,这样的天下是不是很可怕?这种社会风气一旦形成,将对整个秦国造成巨大的影响。道德丢失很容易,再找回来就难了。”

        越女不太信。

        华夏道德传承了千年,就连越女剑一脉最痛恨的越王勾践,当初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抓女人入山,供越兵淫乐。

        “夫君是否有些言过其实?”

        “言过其实?不,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嬴成蟜笃定道。

        嬴成蟜永远都不会忘记,前世的时候,看到老人摔倒要扶起来,做好人好事。

        几十年,两代人受到的教育,在那句“不是你摔倒的为什么要扶”这句话下,瞬间土崩瓦解。这句话让风气倒退了几十年,敢扶老人的都是家中有矿。

        事实上,那个学生确实是撞了老人。

        问题出现在审判人身上,本来扶老人是良好品德,大家从小就受得这种教育,怎么能做有罪推论。

        也出现在后续出现一例例扶了老人,反被讹诈的真实案例——扶的人倾家荡产,讹诈老人盆满钵满。即便最后发现老人是讹人,也没有太重的处罚结果。

        律法,对国家影响巨大,对社会风气更是有着引导性的作用。

        前世虽然有笑贫不笑娼这句话,但实际上娼就是要被笑,没有几人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做娼好,这就是法律的作用。

        嬴成蟜万分确认一点,如果前世不禁黄,黄变成合法项目,那么整个社会就将像那五个字一样,笑贫不笑娼。

        当娼变成一种高薪合法的正规职业,社会风气将是继老人摔倒之后更大的转变。嬴成蟜不想有这样的世界,哪怕这样的世界是在他死以后,哪怕他有生之年都不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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