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象鸣响起,周围的清军战马顿时惊恐不已。
无论骑手如何控制,战马的天性都无法压制。
一时间,清军的骑兵纷纷产生骚乱。
与此同时,一万多驾前军骑兵从大营杀出,朝着混乱中的清军发起了凶猛的攻击。
刹那间,以战象为前躯的驾前军骑兵大占上风,趁着混乱,砍杀了大批清军骑兵。
“结阵!结阵!”
一声声大吼响起,无数绿营将领大喊。
正在攻营的绿营兵眼见驾前军骑兵来势汹汹,在将领的组织下,纷纷后退。
在开阔地带迅速结阵,以防驾前军骑兵的冲杀。
步兵若是没有结阵,那么在骑兵的面前就会宛如羔羊一样,被肆意的屠杀。
惟有依托阵型,才能够对抗骑兵。
“兄弟们,不要怕,边打边退!”左标提督李本深大吼一声。
他手底下的数千兵马,结成了数个方阵。
最中间的是将领,外围的是弓箭手、火枪手,最外围的则是长矛手。
一队驾前军骑兵逼近。
大批箭矢向着清军袭来,一波箭雨过后,一些清军士兵倒了下去。
然而在军官的组织下,方阵却并没有溃散。
方阵之中的弓箭手和火枪手迅速开枪放箭,同样带走了一些驾前军骑兵。
这批骑兵不甘心就此退去,连发数波箭雨,射杀了大批清军士兵。
而清军也以弓箭、火枪还击,在方阵之外,大量士兵和战马的尸体出现在地上。
几波箭雨后,看着无隙可乘的方阵,驾前军骑兵不得不退去。
转而去找小股清军骑兵缠斗。
李本深见状稍微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有所表示。
数万步兵从大营蜂拥而出,从不同方向,对着绿营兵发起了攻击。
一时间,资江以西,大营之前,乱成了一团。
无数驾前军和绿营的部队,在这片开阔地上展开厮杀。
“不对劲啊,再这么打下去,老子说不定就得和多尼展开决战了!”
山头上,孙可望眉头一皱。
他原来计划,趁着清军攻营失利,让张胜带着骑兵以战象为前躯,去捞一波。
哪曾想这打着打着,战场上的局势越来越混乱,自己这个国主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要是再这样一下,双方都不得不继续添油,最后会演变成真正的决战。
“十几万人的对决,绝不是能够轻易控制力度的!”
孙可望脸色一沉,不得不下令道:
“让铁骑镇以及其他所有的骑兵部队全数过江,陷阵镇、扫寇镇、荡寇镇进至浮桥,随时准备救援!”
很快山头上龙旗挥动,孙可望的骑兵底牌——铁骑镇开始过江。
与此同时,扫寇和荡寇两镇沿着资江北上,准备投入到战场之中。
现在孙可望的六大步兵镇以及以骁骑镇为核心的一万多骑兵正在和清军交手。
虽然眼前的局势有利,但多尼若是投入自己所有的力量。
那么战局必会逆转。
虽然即便心中不愿,孙可望也不得不投入铁骑镇、扫寇镇、荡寇镇进行添油。
以免张胜等人吃亏。
战场上,怒吼的大炮开始停息。
由于双方的部队缠斗在了一起,所以无论是清军炮兵还是孙可望的炮手都不约而同地停止轰击。
以免误伤队友,影响士气。
战场上,张胜披甲执锐,带着大批铁骑不断纵横,一路上歼灭了大批清军的散骑。
而数十头战象,也在象兵的操控下,不断地冲击。
虽然没能杀死多少清军,但是惊乱了大批清军战马,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一时间,一万多驾前军竟然大占上风,在战场上压着清军的两万骑兵打。
与此同时,龙骧、虎贲、鹰扬、豹韬、前锋、先登,六大步兵镇也从大营各处杀出。
和数万绿营兵接战,展开了激烈地厮杀。
“王爷,贼兵凶猛,不如暂避一下吧。”罗可铎看着眼前的局面忧心忡忡道。
清军的骑兵在仓促之间遭到了驾前军骑兵的反击,又受到了战象的袭扰,已不占上风。
而绿营步兵原本就已经攻营已久,体力不支。
在六大步兵镇的反击下,也已经渐有不支之势。
要是死战不退,再这样打下去,只怕会出大事!
“平郡王,好机会!”多尼双眼一凝,郑重道:
“资江一带,被十万西贼打造的如铁桶一般,若是我军强攻,不仅会死伤惨重,而且最终能不能得手还难说!”
“眼下西贼为了击退我攻营大军,竟然出营野战,这正是我大清的天赐良机啊!”
此言一出,周围的不少清军将领纷纷点头。
无论怎么讲,野战比攻坚无疑是好打多了。
“王爷所言极是,虽然西贼剽悍,趁我大军疲惫之际,占据了上风。”
“但要是我军主力全数投入,必能一鼓作气,扭转战局!”固山额真明安达礼开口道。
“没错,我八旗兵尚有两万余众,还有谭诣和谭宏的兵马,若是尽数投入,必能大破孙可望!”贝勒杜兰也开口附和。
多尼带到湖南来的清军有十二万之众,除去此前损失的数千兵马。
虽然已经投入了八万兵力,可多尼手中的预备队依旧还有三万多人。
这股力量的确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存在。
“王爷,让满蒙子弟全都杀上去吧!我赵布泰愿率军冲锋,大破西贼!”赵布泰拱手请命。
“王爷,我八旗天兵何惧西贼,全力拼杀之下,西贼必定惊惧,溃不成军!”尚善开口。
多尼闻言心中热血沸腾,颇有一种想要下令全军梭哈的冲动。
然而就在此时,杜兰却连忙开口道:“王爷,此时已至午时之后,等天色一黑,十万大军只怕难以聚拢,况且孙贼在东岸尚有不少兵马。”
“要是全军冲杀,稍有不慎,便会造成弥天大祸啊!”
多尼闻言连忙抬头望去,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开始西下。
这要是让满蒙主力冲上去,只怕还没接战多久,夜幕就要将领了。
“王爷!西岸的西贼有异动!”又一名将领大喝出声。
多尼再次望去,却发现在对岸最高的山头上,孙可望的龙旗挥动。
大批驾前军兵马正在沿江调动。
<div class="contentadv"> “可恶!”多尼握紧了拳头,满脸的不甘。
现在这个时候,要是出动满蒙主力决一死战,只怕刚开了个头,就不得不中止。
在黑夜之中,不仅兵马难以聚集,而且在孙可望有预备队的情况下,一旦出现意外。
那便将会是一场巨大的溃败。
此时和孙贼展开决战实在是不理智。
“杜兰!”多尼冷喝一声。
“末将在。”
“你率一万骑兵前往接应诸路人马回营,咱们改日再和孙可望决战!”
“遮!”杜兰拱手领命。
迅速带着骑兵前往接应了。
“公爷,国主只是上我们冲杀一阵,挫挫鞑子的锐气,您看兄弟们已经打了这么久了,我们是不是该回营了。”郭有名骑着战马上,喘着粗气道。
张胜闻言兴趣索然,他还没杀的过瘾,此时要是撤了,岂不是打了一个虎头蛇尾?
“公爷,鞑子的援兵上来了!”
另外一名驾前军将领惊呼一声。
张胜心中大惊,连忙举起来望远镜。
却发现大批清军骑兵正在逼近。
“传令放烟,鸣金收兵!”张胜大喝一声当机立断,命令部下撤退。
很快驾前军的骑兵开始脱离和清军的纠缠,在军官的组织开始归队。
与此同时,正在和绿营兵激战的步兵也开始停止对绿营兵的追击。
在将领的组织下,排成阵型向大营退去。
夕阳西下,孙可望和满清两方的军队,各自聚集,脱离战场。
一场大战如同岔路口时一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此战虽然规模浩大,但是双方的斩获和伤亡都不多。
清军一方,损失了一千五百余名骑兵,五千余步兵。
孙可望一方损失了八百余名骑兵,三千余步兵,此外还有八头战象。
虽然孙可望没有下达全面撤退的命令,唯恐影响军心造成溃败。
而多尼也有意展开决战。
但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双方都最终都选择了偃旗息鼓。
然而由于战略上的优势,对于孙可望来说没有败,那就是赢!
反之对于多尼来说,没有赢,那就是败!
甚至更准确的来说,清军没有大胜,哪怕是小胜!只要他们没有击溃孙可望的主力,那么最终迎接他们的都将是失败!
此战过后,十几万驾前军死死地扼守资江防线。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多尼一方渐渐地陷入了绝境之中。
紫阳关外五十里的清军大营中。
大批满蒙汉将领聚集在大帐之中。
一连数日,清军都在大营前挑衅,但是驾前军都选择扼守防线,对清军的挑衅听之任之。
这不禁让多尼心下一凉,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都说说吧,我军现在已经这么办。”多尼缓缓开口,言语间有了一丝疲惫感。
“王爷,孙可望的大营牢固,纵使攻破了也需要再渡资江,不如我军直击绕过大营,强渡资江吧。”尚善开口。
经过上次大战之后,纵使不愿意承受。
多尼等人都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孙可望麾下的兵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八万清军强攻大营,结果非但没有拿下,反而让孙可望的战象和骑兵反手一击,损失了数千兵马。
如此战果,纵使清军诸将依旧认为自己野战必能获胜。
但攻坚战的结果,却让尚善等人忧心不已。
“强渡资江?”杜兰叹气道:“尚贝勒,孙贼的大营不好打,资江就那么好渡吗?”
“孙贼的骑兵众多,稍有不慎,我军就将折损大批兵马!”
虽说守江不好守,但也要看是谁守的江!
虽然资江够长,孙可望不可能处处留兵防守,清军在某一处骤然强渡的确可以抵达东岸。
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一道防线纵使出现了缺口,但只要守军够强大,他们完全是有实力能够进行封堵的。
纵使多尼能够在资江上突破一点,甚至是数点。
但只要他的主力在短时间内渡不过去。
孙可望瞬间就能集结大批兵马直接吃掉多尼的渡江人马。
毕竟孙可望手底下的部队可不是明军。
多尼想要过江,唯一的方法便是十万清军全数出动,同时发动强攻。
这样一来,多处遭到进攻,孙可望便有可能会封堵不及,顾头不顾腚,让多尼趁机能够在东岸得以立足。
可是这样做的前提便是清军的战斗力要远高于孙可望。
但是经过了两次大战后,不止是杜兰心里担忧,孙可望所部的战力也让众多的清军将领担忧。
强渡资江按照先前的两次大战孙军的表现来看,清军能够成功的希望依旧渺茫啊!
更何况要是没拿下位于西岸的大营,纵使多尼的主力渡过了资江。
但孙可望带着主力转入大营,直接占了清军的大营,抄了清军的后路。
搞不好清军的主力就得在资江东岸欲哭无泪啊!
“大营、资江、宝庆!孙贼的防线浑如铁桶,这让本王如何下手啊!”
多尼盯着地图仰天长叹了一声。
一股悲观的情绪在大帐之内蔓延。
坚固的大营,宽广的资江,加固的宝庆,这三样东西清军必须要全数突破才能彻底地瓦解孙可望的资江防线。
若是不然。
大营在手,多尼如鲠在喉。
资江不破,多尼望水兴叹。
宝庆巍立,多尼辎重难进。
哪怕孙可望手中只剩下了一个能够截断大路的宝庆,清军的辎重都难以运输。
如今三样俱在手中,孙可望真可谓是稳如泰山。
这让连大营都拿不下来的多尼不禁悲从心来。
“王爷,西贼战力彪悍,孙贼的资江防线实在是难以拿下,不如我军北上,或走常德,或去长沙吧,如此一来,王爷手中的十万大军尚能保全。”
“我等也能为大清保住主力。”巴思汉长叹一声,缓缓开口。
前后两战,这位亲自体验了驾前军战力的固山额真已经对突破资江防线不抱什么希望。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绕路,避开这道坚固的防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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