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北京城下,驾前军用手中缴获的几门红衣炮开火,随后随军携带的轻型骑炮抵近。
“奴才们,打!给我狠狠打!”
北京城墙上,各式火炮相继开火。
一名名满清贵族们纷纷披甲执锐,让八旗兵和满人们开炮还击。
驾前军虽然精锐,但是手中的火炮却很少。
北京城上的火枪虽多,但是清军连正儿八经的炮手都没几个。
一个是骑兵为主,火炮希少。
一个是老弱病残,不会打炮。
在优秀的匹配机制下,二者的炮战竟然打得有来有回。
“狗奴才,又打偏了!”一名名满洲贵族呵斥道。
这清军虽然火炮众多,但是开炮只靠神学不靠科学,完全就是蒙。
所以一时间竟然压制不住驾前军。
随着炮战的继续,驾前军的旗帜开始舞动。
数以万计的丁壮,在骑兵的督战下扛着沙包和云梯蜂拥而上。
而在北京城上,满人老弱和汉人丁壮也在军队的威胁下,纷纷发起反击。
在这座全中国最重要的城市面前,驾前军和清军打出了菜鸡互啄的感觉。
“妈的,要是老子有三个镇的步兵,这北京必下无疑!”张胜看着眼前的一切骂骂咧咧道。
“公爷,让兄弟们上吧,说不定能够一举登城。”郭有名开口道。
“先不急,让丁壮们把护城河先填平了再说!”张胜缓缓道。
在清军震耳欲聋的炮声中,丁壮们战战兢兢地杀到了护城河旁。
“开枪,放箭!”苏克萨哈等人纷纷大喊,清军的旗帜舞动。
随着命令的下达,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出。
一声声枪响响起,大批鸟枪开火,虽然没打死多少丁壮,但是却把攻城的丁壮们给吓的不轻。
现在城内虽然还有一万名八旗兵,可是这些都是老弱病残。
所以非但连弓箭拉不开,就连鸟枪也打不好。
不过双方是王八对绿豆,各有各有难处。
攻城的又不是驾前军而是丁壮炮灰,所以鸟枪打不好也不要紧,听个响就够了。
在热热闹闹的攻城战中,双方各显神通,打得那叫一个旗鼓相当。
终于在付出伤亡后,北京城宽大的护城河被填平了多处。
驾前军的督战队继续要求的丁壮前进。
可是当丁壮杀到城下底下竖起云梯之时,雷石滚木,火油金汁呼啸而来。
大批丁壮被吓得四散而逃。
“后退着死!”一名名驾前军骑兵大喝出声,挥舞着马刀来回冲杀,砍翻了大批丁壮。
不少西军将领看着眼前的一幕于心不忍,可是又毫无办法。
总不能让他们为数不多的兵马去当炮火吧?
“再打一会,准备登城!”张胜冷冷开口,下令丁壮攻城,驾前军开始准备。
噼里啪里的一顿后,攻城的丁壮累尸无数,而城墙上的清军也消耗了不少弹药和精力。
“攻城!”张胜见状一声令下。
大批骁骑镇骑兵下马,咆哮着冲向了北京城墙。
刹那间,这些放箭攀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上北京城墙。
“扔,给我扔!”一名名满清大臣竭力大喊。
大批雷石滚木扔出,砸翻了无数精兵猛将。
随后一锅锅金汁抛下,数十名驾前精锐痛苦得栽了下去。
张胜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疼得无法复加。
他们这些拿自己的精锐去和满清的老弱耗,可是不这样做如何能够破局啊!
在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后,终于有一名驾前军登场。
这名精锐手持着佩刀连续砍翻了数名清军、丁壮,然而几根长矛扎来,这名先登勇士瞬间喋血在北京城墙上。
“杀!跟本主子杀!”遏必隆等老臣披甲执锐,带着少量清军精锐在北京城上来回的奔走,不断地消灭登场的驾前军。
在激烈的攻城战中,驾前军的伤亡急剧上升,迅速破千。
“妈的,连出斜坡都没有,这北京要怎么打啊!”梁诚怒骂了一声。
驾前军的火炮稀少,所以连处斜坡都没打出。
要是能够崩出一处斜坡来倒是可以让虎卫披甲冲锋试试。
但是没有斜坡,让重甲的虎卫攀爬云梯这无疑是暴殄天物!
随着战事的继续,驾前军渐渐地无力了起来,而清军却是愈战愈勇。
“公爷,撤吧,再打下去,兄弟们非死光了不可!”一名将领长叹了一口气。
“公爷,撤吧,就这情况,北京城根本打不下来。”梁诚也是开口,劝说张胜放弃攻城。
张胜拿着望远镜看着骁骑镇的累累尸骨,颇有不甘,但最终还是咬牙道:“撤!”
刹那间,驾前军旗帜挥舞。
攻城的丁壮和大军如潮水一般而退。
留下了五百多具精锐尸体,以及数不清的丁壮。
“公爷,今天有五百二十八名兄弟死在了城下,又有七百多兄弟负伤。”
“这北京是不能打了,再打两次咱们骁骑镇就得全栽在这里不可!”
张胜闻言心疼无比,他询问道:“岳乐那边有消息了吗?”
“禀告公爷,岳乐已经开始攻城,骠骑镇正在袭扰,鞑子似乎没有退军的打算。”
张胜闻言神情低落无比,他这一招引蛇出动,要是岳乐这条蛇不出来,那么就黔驴技穷了。
总不能凭借区区九千兵马攻下数十万满人坚守的北京吧?
这些满人要是出城全都清一色的废物,可是在守城中却足以要了他的精兵的命啊!
“公爷,南下给龙骧镇解围吧!”梁诚建议道。
“不!岳乐坚持攻城,就为了引诱我军南返,若是我军真的南下,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张胜沉声道:“况且就算我军南下了,也根本无法为龙骧镇解围!”
此言一出,一众西军将领也是萎靡不振。
是呀,他们这些精骑根本不擅攻坚,面对岳乐那浑如铁桶的工事,又能如何破局?
“公爷,那难不成白白地看着龙骧镇覆灭?”梁诚叹气道。
“是呀公爷,攻打北京已经不可能了,倒不如南下试试吧。”一众将领语气低迷道。
“唉!悔不该坚守德州啊!”张胜长叹了一口气。
“德州虽然重要,但是强行坚守却让老子的精骑背上了负担。”
“若是我军放弃德州,再怎么让也不至于让本帅左右为难啊!”
“只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难了。”
<div class="contentadv"> “我军纵使拿下,也无法打破岳乐的堡垒,既然如此倒不如继续给鞑子朝廷压力,再分兵攻占附近的府县,抢夺粮草和火器,裹挟丁壮,再图后举!”
此言一出,一众将领也是默不作声。
现在驾前军已经陷入了两难之地,南下于事无补,或许继续在北京还有一点希望吧。
接下来的几天,骁骑镇开始劫掠附近的府县,竭力收集物资,同时强迫更多的丁壮进行攻城。
与此同时,岳乐的十万大军已经对德州城发起多次猛攻了。
轰轰轰——
三百余门红衣炮作响,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德州城墙再次遭到重创。
砰的一声,一段用木头加固,填上泥土进行修复的城墙再次中弹。
伴随着声音,泥土尽数崩落,露出了原本轰出的斜坡。
“集中火力,给我轰!”岳乐大喜过望连忙下令。
大批清军的炮火接到命令,集中了火炮猛轰斜坡。
伴随着炮火的轰击,斜坡的宽度越来越多,坡度越来越小,已经足够清军直接冲上去了。
“全军出击,打破德州!”
岳乐再次大喊,数以万计的清军蜂拥而上。
对着德州城再次展开了猛攻。
“怯战者死!”刘天秀带着自己的五百亲兵在城墙上竭力督战。
无数雷石滚木砸出,大批清军死在了驾前军的手中。
一批批火油和金汁抛去,烧死、烫死无数清军。
在驾前军的竭力抵抗下,清军累尸数千,堆积如山,布满了德州城下的护城河和壕沟。
“敦拜!金砺!”岳乐大喝出声。
“奴才在!”二人拱手。
“你二人带八旗兵出战,一定要杀进城中!”
“嗻!”
二将领命,整整八千名八旗兵咆哮着冲向了德州城。
砰砰砰——
咻咻咻——
城墙上下,双方激烈的交火。
战至现在,清军的伤亡已经超过一万五千人了,可是惨重的损失并没有让岳乐退却,反而愈发地组织起更为凶猛的攻势。
一名名八旗兵死在了驾前军的火力之下,而不少驾前军也被清军强大的火力所击毙。
老将金砺鼓起勇气,仿佛回到了当年,带着一队清军精锐从斜坡上奋勇冲击,终于杀上了城墙!
然后就在这时,刘天秀带着麾下的龙骧精锐赶到。
在不宽的城墙上,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渐渐地,在驾前军的搏杀下,立足未稳的八旗兵又被打了下去。
金砺死战不退,最后死在了驾前军的手中。
然而与此同时,敦拜带着精锐的关外八旗从另一处斜坡登城。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第二批龙骧精锐能够阻止他们了。
一处清军的战旗插上了德州的城墙。
敦拜咆哮着带着亲兵沿着城墙不断地拼杀。
刹那间清军士气大振,而驾前军则惊恐万分。
一瞬间的功夫,多处城墙被清军登城成功,整个德州城的防御瞬间崩溃。
刘天秀气喘吁吁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他回头看了一眼手底下的亲兵们,却发现自己的亲兵已经丧失了士气。
“怕什么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国主早晚会为我们报仇的!”
“总不能抗了十几年的清,杀了十几年的鞑子了,在最后一刻投降吧!”
“我刘天秀可丢不起这个人!”龙骧镇总兵骂骂咧咧道。
最终刘天秀在城破之后组织巷战而死,而城中的绿营兵大多倒戈或者投降,八千驾前军近乎全数战死。
在晚霞之中,岳乐终于登上了德州城墙。
“好一个刘天秀,区区八千兵马,竟然让我军折损了超过两万人!”
“而还死了一位固山额真!”岳乐愤愤不平道。
“王爷,无论如何德州我军终于是拿下了。”敦拜叹气道:“只是孙可望麾下的一镇西贼尚且如此,据说他已经有五军二十二镇了。”
“若是这些西贼人人如此,我大清又如何恢复天下啊!”
岳乐闻言一颗心也凉了半截。
以往都是清军以一当十的,可是现在想要歼灭区区八千西贼,咱大清却是要以十倍兵力相攻,还需要付出三倍的伤亡。
这要是孙可望麾下的西贼都这么能打,咱大清还有希望啊!
“不会的,龙骧镇是西贼的精华,若是孙可望麾下的二十二镇都真能打,那他早就得了整个天下了。”岳乐缓缓开口,自我安慰道。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圣旨到,安亲王接旨!”内监吴良辅用公鸭嗓子高声道。
“小王接旨!”
“奴才接旨!”
岳乐和敦拜等人连忙跪倒在地。
“安亲王岳乐,抗旨不遵,枉顾国体,特令敦拜将其拿下,送往京师议罪,大军由敦拜接手,即可北返勤王!”吴良辅高声地宣布了圣旨。
几名大内侍卫迅速上前,而岳乐的包衣们也将岳乐护在了身后。
“什么!朝廷竟然要拿了安亲王!”一众将领大眼瞪小眼。
“看好咯,这可是皇上和太皇太后御赐的金牌。”吴良辅亮出金牌,呵斥道。
“岳王爷!”
一众八旗将领纷纷开口道。
岳乐的包衣阿哈们则一个个拔出了佩刀,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要和岳乐抗旨不遵,犯上作乱不成?”吴良辅色厉内荏。
“都退下!”岳乐呵斥自己的包衣道:“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轮到你们奴才来指指点点吗!”
待呵斥完包衣后岳乐转向诸将道:“我军已经血战拿下了德州,歼灭了西贼的龙骧镇。”
“现在已经是二月了,大清河已经融化,只需要守住德州一线,以及各处渡口,张胜等人便插翅难飞!”
“西贼打不下北京的!还请众将为大清考虑,替我陈述冤情,好为大清尽歼西贼!”
岳乐的名字内有个岳字,可他不愿意做孙传庭和洪承畴,也不愿意走风波亭这一遭。
再这么样也得先打完这一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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