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李存志不当为人子。把人都带走了,叫我怎么搞?”李范欲哭无泪。
他正在帅营前面挑选捕猎队的兄弟,结果自己的亲兵跑过来问事。李存志的亲兵原本把持着军伍中诸多重要的岗位,现在他们一走,整个军伍玩不转了。
“你们都不会?”李范大吼。
他所属的亲兵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李云光也没给他们培训过这个呀。
“老王,你也不熟悉吗?”他把希望寄托在最后一人身上。这可是家里的老人了。当初打天下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李云光。
“我只管打仗,也没指挥过呀!”老王无可奈何。
兵部尚书给儿子准备的亲兵,质量上要超过李范的百倍。
“那你们就去问你的副手。”
组建捕猎队的事情,一样不顺利。一群新兵蛋子里,会捕猎的人不少,但是找不出一个能带头的。
如果都是新兵外出,到时候都不一定能找到营地所在。
“他娘的,还得去求人!”
他想到了丰仓。
拆了东墙补西墙,李范终于赶在中午休息前,把军伍的各个系统重新串联到了一起,又趁着休息的时间,重新理了一遍组织框架。再等军伍下午开拔的时候,走到外面就有点样子了。
有人前后策应,有人管理军械,有人在大前方接应斥候,李范还是凭借年前积攒的经验,把队伍拉了起来。
不过,他再也没有空闲去队尾骚扰采小兰了。
“小兰,李公子有一阵没来了!”江梨花趴在车辕上,看着前方辎重队的尾巴,不由得怀念起之前有人聊天的日子了。
“江梨花,收起你那等客上门的疲懒心态。你的卖身契,我都已经帮你赎买回来了。下面你要学会依靠自己生活,现在就过来学习!”采小兰看到她那不争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来了!”
难以说清楚,江梨花的语气包含着什么含义。反正很复杂,就像女人的心,永远不会被男人搞懂。
军伍中离了李存志,采小兰一行人反倒是方便了很多,每日任务需要离队的时候,都不用向上面通报了。
而李将军也没完全按照采小兰的计策执行,他没敢“借”了不还,采用的是“化缘”之策,每一个城池,也不多要,只要十余日的口粮,能撑到下一座城池即可。
被“化缘”的刺史、县尊也没太生气,毕竟李存志背后是李靖。那可是“托塔天王”!
原本两个月多一点就能走完的路,军伍因为化缘的耽搁,硬生生被拖到了两个半月。
到了潮州,等一切交割完毕,又多拖了一天。他们是赶上期限了,可采小兰的三月限眼瞅着就到了。
采小兰见丰仓醉醺醺的回来了,赶紧在他面前念叨,“丰仓叔,咱们得抓紧走,我的限期马上就到了!”
采小兰是最急的一个,当初那两个差役可说了,无论怎样,一定要在三个月内,到漳州报道。
可是丰仓好像找到了当年从军的感觉,和捕猎队的兄弟们,今天聚一回,明天回请一回。上路的日子,遥遥无期。
<div class="contentadv"> “小兰,你以为我这两天就光顾着喝酒了?我给你找了一个向导,在这片区域,虽说漳州与潮州相邻,但是没有向导,你根本找不到路!”
采小兰不以为意,自己有司南针,还能走不到目的地?
事实证明,采小兰的想法是错的。司南针确实准确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可是人力又如何跨越眼前的千里瘴气?又如何跨过绵延千里的漳江?
采小兰只好束手束脚,任凭丰仓雇佣的向导指挥,一行人在潮州到漳州区区数百里路上经历的险阻,比先前数千里的路途遇到的都多。
“就这?”
采小兰知道古代的贫瘠,也畅想过到了漳州,看见城池的样子,可她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眼前只有一段土墙,土墙中勉强用木头撑住,开了出入口,最中央立着一块匾额,上书安南县三个大字。
再往里看,连一间气派的屋子都没有,唯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只有一座七层高的佛塔。
“条件艰苦呀!”丰仓默默念叨了一句。
“这地方能把钱花出去吗?”徐银莲扫视了一圈,心里盘算着自己兜里的钱,能否花的出去。和采小兰呆久了,她都明白了,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钱。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还是进去找县尊大人吧!”采小兰带头往里面走。
破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从这一句话便可看清,对于一般的老百姓而言,县令比知府要可怕得多。
一行人成了街上的焦点。
除了采小兰身着罪服不起眼外,其余几人穿的衣服都带点颜色,尤其是江梨花,在一片灰白之中,尤显傲人。
很快便有差役发现几人的不凡,把人带到了县衙。小县城的府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精巧的三进屋子,彷佛是扬州府府衙的缩小版,进到里面,更是气派。
又给了五人回到扬州的感觉。
县衙的门口照例是六科。不过安南县的六科只是挂个名,里面连人都没有,一应事情,都交由师爷黄仕用处理。
采小兰五人当然也被带到了他面前。
“哟,几个小娘子倒是标致——”黄色大大牙,浓重的方言,让人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黄仕用见几人没反应,他也不恼。县衙里有专门的人才,通晓不同地方的官话,当即遣差役去喊人了。
采小兰虽然没听到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想来就是问她们来历了。她从包裹里取出公文。
黄仕用能作为师爷,自然精通文学,片刻工夫就把公文看完了。而县衙里的语人也到了。
“你说给她们,流放的人,在我们这里有三等去处。第一等是住在安南县,第二等是住在黄风谷,第三等是野外。”黄师爷撇撇嘴,对付从各地被流放过来的人,他有经验。
语人用官话,把黄师爷的意思转达给丰仓,他以为这里面他才是主事人。
“不知这三等各有什么区别?”采小兰不解,怎么还分出三六九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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