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得很晚。透过山谷上云层破开的大洞,能瞧见一小半太阳的影子,其余则被浓雾压得死死。
谷口外,还像昨天路上一样,伸手不可见五指。
她们从门旁邻居得知,这种大雾天,被当地土人称为鹀噬天。一年四季都会发生,以夏冬两季的最恐怖,夏天雾中蛇虫鼠蚁尤其躁动,冬季则温度极低。
“在这里,除了土人在他们寨子里的巫师帮助下,能找清楚方向外,其余人一律会迷失在雾气里。”邻家男人以一种极其神秘的语气,讲了有关鹀噬天的事情。
他昨天在雾起时,特意来他们家看过两眼,人分明没回来。而现在人却都在了,很奇怪。
“啊?”擦桌子的江梨花顿了一下,心里念叨,“那像我这样被爬了满腿蚂蝗的,能留下一条命,就算运气好的咯!”
一想到自己满腿蚂蝗的样子,她的大腿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还别说,我们初来乍到,不明情况,昨天还真陷在大雾里了。不过好在出门早,快到黄风谷了,才起雾。就这,我们还有人被蝎子、蚂蝗咬了。”
采小兰听到这里心有余悸,若不是小船自带的航图与司南针,她们能否保住性命,还真说不定。
“那你们的运气还真好,在岭南道有许多忌讳……”
邻居名为田蓬,本长安人,犯了错,被流放到此地已经第二年了。
……
鹀噬天一直持续了三天,等到雾气散去,各人才开始出工干活。各处的管事也没因为这些人缺了四天的工而责罚他们。大雾天不出门,已经成了此地的规矩。
开了雾,比运送棉花的伙计先来的,是林场的人。这一回,吴大平没有来。
“小兰大夫,有两人被毒虫咬了!”说话的是熟人,上一回就是他背着病患来的。
“什么样的毒虫?”
“他俩也说不清楚!都是睡觉的时候被咬的,也没啥特别的感觉,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肿起来才发现。”
采小兰让两人拉起裤脚,一个轻一点,只在伤口处红肿,其余地方正常。而另外一个就重了,大半条腿都肿起来了,伤口处呈现出青黑色,而且整个人状况不对,脚步轻浮,明显脱力了。
“这感觉都坏死了呀!”
赏善堂下,采小兰眉头紧皱,要搁在现代,医生有切去腐肉的做法,可在当下,谁敢这般动静?
采小兰撇开伤患,让江梨花拿煮过的葛布,为两人简单冲洗伤口。她自己把送人来的男子带到了后院。
“阁下怎么称呼?”
“向金木!”
“那两人,其中一个病症轻微,不碍事。倒是另一个,脚步轻浮,显然毒素已经深入骨髓。不好治!”
向金木很显然在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常在岭南道生存的人,都见过被毒虫咬了,会经历过怎么样的病程,他很清楚,另一个兄弟,已经毒入膏肓。
“吴管事交代过了,你放心治,能活下来很好,活不下来是他命不好。”
“行,待会儿还得请你帮忙。”
采小兰走到了屋里,望着光幕上的余额:
金钱:303金
她已经把落宝铜钱和一百两金埋到了地里,账面上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的财产。
“唉,我还真攒不住钱。”
她又打算依靠系统的力量拯救这个男人了。她记得小不平说过,系统任务与她的品级有联系。当她把赏善堂牌子竖起来后,品级“工”后面就多了个后缀。
品级:工(医)
如果此时抽奖,那么得到的物品肯定也和医道有关。之前抽奖得到的司南针与落宝铜钱明显与商有关。
“那就洗洗手,开始吧!”
一把!
两把!
……
<div class="contentadv"> 三十一把!
……
四十一把!
……
采小兰的脸色越来越差,她看着余额,脑子里一片糊涂。这一回的运气与上一次,简直不能比。
金钱:263金
足足七十抽,所得不过是一些铜钱与碎金块。
“来个十连抽!”
抽奖面板当然没这个十连抽的功能,采小兰闭着眼睛抽了十次。
“哦呼,果然出东西了!”
一套银针在一堆银钱之中,很显眼。
“银针(普通):匠人随手所造,针头融有稀有金属,质地坚韧,可梳经活络,技巧+0.5。”
采小兰初见惊喜,可旋即又冷落了,银针显然对拯救男人毫无作用。
“梭哈——”
……
在她屋里待了小半个时辰,采小兰才出来,脸上说不出什么颜色。旁人只能读出“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金钱:200金
她都不记得抽多少次了,反正账面上钱就剩下这么多。那可是她准备用来翻身的,本金越多,将来她用棉布抢占市场需要的时间越短。
“来,你躺下吧!”
采小兰对腿伤严重的那个男人命令道。
男人躺在塌上。
她又回过头,对着后面看热闹的其他人说道:“你们都过来,按着他,别让他动弹!”
众人不明白何意,按照采郎中的安排,拽住手脚。而男人害怕了。
“采大夫,这要怎么治疗呀!”男人虚弱地问道。
“当然是刮骨疗毒啦!”采小兰从袖口露出一把三寸长的小刀,“来,你把小棍咬着!”
男人眼睛瞪得贼圆,“啊?”
采小兰眼疾手快,一刀已经落到了男人小腿处的伤口上。
说是“刮骨疗毒”,不过是她开玩笑罢了。毒素并没有跑到骨头上,只是随着血液渗入体内的各处脏器罢了。
原本她没什么把握,但抽奖抽出小刀的那一个瞬间,她明白,这个人的腿保住了。
“华佗刮骨刀(稀有):刀长三寸,寒铁铸造,锋利无比。入肉无声,不会感染,轻微止血。技巧+1。”
采小兰沿着伤口,慢慢切除周边已经坏死的肉,直到看见鲜嫩的血肉,溢出鲜红的血液,才停下了刀。
至于腿上受伤的男人,早昏了过去,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吓的。
“好了,这把我再开点药,回去煎着吃,如果身体化去毒性,就能活。如果不行,那么就是天命了!”采郎中在水中洗去手上的污血,保住腿,是刮骨刀的功劳。能否把融入血液里的毒素代谢掉,就看他五脏六腑的强度了。
“这边到你了!”采小兰回头看向另一个被咬伤的男人。
吓得他直摇头,“我好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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