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暗卫悄悄带着一个从城内找的大夫进宫,当大夫眼睛上的眼罩被打开之后,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他都要被吓晕了。
“陛下,这是城内最好的大夫了。”
“别害怕,过来给朕把脉,要说实话,这件事了了,只要你不说出去,朕就让你来皇宫,或者送你离开都城。”皇帝自信自己能掌握自己想掌握的东西,不需要用威胁和杀人来稳定自己的位置。
“草民愿意为陛下排忧解难。”老大夫除了开始的害怕之后,就是惊喜了,被皇上看中,这是他们家祖坟冒烟了。怎么可能拒绝,人都被带到这里了,还不如搏一搏,全家的前途都在这了。
大夫把脉之前是忐忑的,把脉之后,就是害怕了。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口。
“说吧。”皇帝见大夫那模样,都大概猜到结果了。
“草民斗胆,陛下想知道些什么?”
“朕这身子如何?有什么不妥?”皇帝按捺住内心的焦急。
“依草民所见,陛下身子是劳累亏空所致,如今陛下虽在壮年,却犹如老翁。”言下之意,这样下去,你活不了多久了。
“朕时常进补,怎会亏空?”那穷人家身子亏空常见,自己可是皇帝。
“陛下时常进补应该都是大补之物,然陛下身体现在并不适合大补之物,那大补之物,根本无法吸收,吃了也没用。陛下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参考一般老年的滋养之物。”老大夫觉得自己很倒霉,这陛下的身体,医术好些的都知道亏得厉害,没多少年可活了。自己却点破了,不管陛下杀不杀自己,好像都没好下场。
“帮朕看看这方子。”皇帝犹豫了半天,还是将洛赋呈上去的方子拿了出来。
老大夫就跪在地上看了起来,“方子有些地方高深,草民实在是看不出来,不过上面所有药材或者食材,均对陛下现在的身体有好处。”要是对方不是皇帝,老大夫都要说一声好,不过对方是皇帝,话自然不能说得太满。
老大夫隔天就被征召入宫,成为太医,而且专门负责皇帝的身体。不少人都很惊讶,想要试探一番,皇帝那里他们不敢有想法,全都朝着老大夫来。
只是老大夫完全不接招,该上值就来,不该的时候门都不出。他们总不能找上门去吧,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
“胡有才,你可真是好样的。”洛赋再次上值的时候,皇帝看着洛赋似笑非笑。
“陛下可是臣的依靠,臣还年轻。”洛赋也笑,既然皇帝这样说,那就是已经相信自己了。
“那就要看你的方子能让朕给你当几年的依靠。”这是君臣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此后,洛赋一直在经受皇帝下放的高压工作。
众位大臣发现,他们陛下有一些变化了,以往的陛下将事分派给臣子之后,还要盯着他们做事,于是他们做事基本上不会出错。
但是现在陛下将事情分派给他们之后,就不管,只看结果。但是要是过程出了差错,是一点都不会留情面,不少人就是没转换思想,被罚了一大批。
“看来这么多年朕太惯着你们了,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还不如回家吃自己。”皇帝一怒之下,给了不少新晋进士职位,撸下不少人。
皇帝自然不觉得这么多年自己勤政有什么错,有错的自然是这些不上进的大臣。
一时之间,原本老老实实听话做事的大臣们,又多了几分干劲,要将事情做到最好。不然的话,陛下不是说笑的。
时间多了起来,同时皇帝也觉得自己身子好像松快了几分,平时请平安脉的太医也换成了宫外来的那位老大夫,皇帝觉得这段时间很是松快。
只是皇帝这么松快,就有些人着急了。
皇帝有五子,大皇子生母已王,但是有强有力的外家。二皇子中宮嫡出,就是当今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的生母均为妃,在后宫中地位不低。
皇后虽然还在,但是母家在皇后的爹去世之后,兄弟没什么出色的人,已经没落。加上皇后身子不太好,即使皇帝对皇后还有着以往的情谊,没人敢怠慢,却不能为太子谋划。
其余皇子,包括大皇子,都在谋划中宫,在他们看来,太子不被皇上所喜,甚至无能,他们自然能上,大家都是皇帝的儿子。
皇帝的身体情况,太医经常把脉能没看出来,不可能。而这些太医,并不都是效忠皇上之人。所以这个皇宫中,皇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但是几个有儿子的妃子,可都是知道的,甚至皇子们,都知道。
“父皇的知道自己的身体问题,其实对我们来说还是好事。”大皇子虽然一直想要皇位,不过性子比较纯善,期望自己的父皇死快点这种想法,一点都没有。
在他们看来,只要皇上还在,他们都还是皇上的儿子,太子并不比他们高贵多少,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太子现在是太子,但是哪天皇上要是不喜,他很可能就不是太子了。
然要是皇上很快就没了,皇子名正言顺,登基的可能性并不小。那么到时候他们这些曾经想着要当皇帝的兄弟,还能有好下场?
即使他们能弄死太子登基,却名不正言不顺,但要是皇帝废太子之后,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只有大皇子这样想,其他的人却觉得皇上是没用的太子的保护伞,比如候望升效忠的五皇子。五皇子今年二十三,不管什么都是巅峰状态,母妃给力,自己给力,他觉得自己才是下一任皇位的所有者。
他在知道皇上身体情况的时候就盼望着皇上驾崩,到时候皇上突然没了,那些兄弟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就可以直接上位。
至于名声?那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东西,只要他登上皇位,相信没人敢说他什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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