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你…你不是去那……”老都管被吓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俊辰展颜一笑,“老都管近来可好,在下虽说离得甚远,但对老都管却也甚是想念,直恨不得每日跟在老都管的身边,日夜聆听教诲。
不想老都管以袖掩面,不住挥手道,“哪个要教诲你,哪个要你想念,老夫不需你想,不需你念,快走,快走……”
许是老都管掩面而说,说的有些不清,边上的人将“快走”二字听成了“赶走”,老都管下令,谁敢不听,于是不管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都一股脑的爬了起来,嗷嗷叫地扑了过来。
“混世魔王”本来就是个嫌事不够大的主,而曹正也因为有师父在后面看着,不能失了面子,直朝着那帮庄客倒扑上去。
武松是个直肠的汉子,旁人待他一般好,他便对旁人十般好,那张青和孙二娘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说了几句软话,便让武松拜为兄嫂,更不消说眼下这事有些因他而起。
就听他一声虎吼,纵身扑入了战团,一双铁拳时起时落,捶的那些庄客苦不堪言,再加上樊瑞和曹正,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现场便已是一片哀嚎,躺了满地的庄客。
老都管那个气啊,指着俊辰的鼻子,嘴唇直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俊辰上前按下他的手,说道:“您老莫动气,真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在柴大官人面前可担待不起!”
武松在那里冷眼旁观,见老都管这付德行,心中那个爽快,直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受得气消了不少。
要说打架是最容易拉进男人之间关系,樊瑞哈哈笑着过来,朝着武松一抱拳,“这位兄弟真是好身手,这双铁拳当真了得,俺可是瞧得真真的,一拳下去,还真是没有能爬起来的,佩服佩服!”这话说的,跟在后面的曹正也是不住地点头。
武松急忙还了一礼,“还是要多谢二位哥哥,没有二位哥哥,只怕今日小弟难过此关啊,只是不知那位是何方英雄,可否请教名讳?”
樊瑞和曹正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樊瑞一指俊辰和林冲,试探道:“这二位你真不认识?”
武松有些不解,“此二位……”
这时,门口处涌进三、四十天壮汉,当中簇拥着一名锦衣玉袍的男子,这老都管看到这人,赶忙哭天喊地地迎了上去,“官人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啊,我们这里可真要叫人给拆了!”变脸之快,哭相之真,只怕后世的金像影帝也多有不如。
柴进闻言,在一瞧现场,顿时大惊,可是当他看清站在那里的人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张开双臂奔了过去,只是不知怎地,跑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忽地咬牙切齿地冲向俊辰,一把揪起俊辰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李俊辰,你还敢来我柴家庄,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至于这般折腾我?”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这又是怎么回事?唯有俊辰满不在乎地指指自己的衣襟,柴进这才气呼呼松开他,俊辰整整衣襟,朝他柴进毕恭毕敬地一揖,说道:“柴大官人近来可好?俗话说气多伤身,还是不好动气的好!”
柴进又岂能真与他置气,闻他此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才过来和林冲等人见礼。随后,吩咐老都管大摆筵席,为俊辰等人接风。
躺了满地的庄客,看见柴进这般动作,哪里还不知道这顿打是白挨了,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柴进如此看重这些人。
前来搀扶他们的人见他们这般模样,真是心中暗暗发笑,殊不知当日和尚和俊辰动手时,可不比现在重上许多,就现在这样,还是轻的了!
俊辰走在柴进身后,忽然觉得好似少了什么一般,回头看时,才发现武松仍是一个人站了那里,不知该去何处,不由招手道:“武松兄弟,不如同去吃上一杯,如何?”
武松闻言,有些不解,自己在江湖上并无什么名声,看此人风度,当不是无名之辈,怎地知道自己名字?
柴进虽然因为老都管和众庄客频繁被打的关系,不喜武松,但也不想驳了俊辰的面子,见武松依旧呆立那里,略一揣摩,便知他想法,“武松,这位就是你日前时常念叨的“小孟尝”李俊辰哥哥!”
柴进之言如雷轰顶,顿时将武松惊醒,就见这个耿直汉子面带喜色,朝着俊辰就拜了下来,“武松在江湖流浪,时常听闻哥哥大名,久欲思见,不想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俊辰上前将武松搀扶起来,当他扶到武松臂膀的时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臂膀中蕴藏的千斤巨力,心中暗暗喝彩,“不愧是打虎的好汉!”
“武松兄弟,你我一见如故,随我一同前去喝上一杯,如何?”
武松欣喜地点头,“哥哥有命,武松自当奉陪!”
柴进摆席,自是不缺好酒,武松自来好酒,平日里哪得喝过这般好酒,只是一碗喝下,忍不住大叫一声,“好酒!”
柴进亦是和俊辰满饮了一杯,开口说道:“贤弟这梁风酒,果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佳酿,愚兄自喝过此酒,在饮那寻常之酒,只觉淡而无味,难以下咽啊!”
武松在旁听的柴进所言,端起一碗酒,对着俊辰道:“适才还多的哥哥援手,小弟无以为敬,只能借花献佛,借哥哥的酒敬哥哥一碗。”
俊辰也素来喜欢武松为人,亦端酒起身,与武松一饮而尽,众皆愕然。
要知俊辰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虽说武松是他邀来,但他武松是何人,竟能让俊辰起身同饮?柴进不明所以,“贤弟,你这是?”
“大官人莫要小瞧武松,在下敢断言,武松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明扬天下,莫说是一碗酒,就是十碗、百碗,我也的接着!”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唯有林冲深知俊辰识人之能,略有所思。
“莫非你想让他也上梁山不成?”柴进忍不住试探了一句。
武松听的柴进此语,心中惊疑不定,“此人便是那梁山之主,如此行径,莫不是真要拉我入伙?爹娘给的清白身子,怎能如此平白无故地了?”
俊辰听了柴进的话,真恨不得抱着柴进亲上几口,他如何不想让武松上山,但是他也知道,此时的武松,是绝计不可能上山的,若是强来,只怕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将会因此破灭,武松有自己的想法和认知,当他对官府失望的那一天,就是他武松上梁山的那一天,更何况俊辰可是早就帮他准备好了媳妇!
就见俊辰摇头道:“我梁山不是什么土匪窝,从不行那等逼良入伙之事,但凡上山的兄弟,都是自愿入我梁山,若是行逼迫之事,那与江湖匪类何异,此事且莫再提!”
武松不敢相信,转头看向林冲,见林冲亦是缓缓颌首,于是放下心来,酒到杯干,就如同筵席开始那般。
酒过三巡,俊辰忽地想起一事,喝干杯中酒,对武松说道:“听说二郎乃是在清河县伤人后,流落江湖,可知那人其事并未死,只是一时背过气,晕死过去罢了?”
武松闻言大惊,连忙问道:“小弟不知,不知哥哥是从何处得知?”
俊辰奇道:“贤弟难道没有见着我梁山情报消息头领时迁?”
武松茫然地摇摇头,俊辰见他不似作假,复又看向柴进,柴进亦摇头道:“时迁自那日来我府上,请我代为写了一封书信给那李应,便再以未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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