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包含着荆湖南路和荆湖北路的大部分地区,京西南路、江南西路、淮南西路的一小部分地区,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中,荆楚之地诞生过无数的精兵,从战国时期楚国的申息之师,在到南北朝时期王琳的荆楚猛士,张定边的麾下精锐,以及曾国藩的湘军都是其中的翘楚。
此时的荆楚之地,虽说没有了王庆,使得原本在荆楚一带攻城略地的楚军迟迟无法出现,让各地城池平安了不少,但事有两面,也正因为少了王庆,让这一带打家劫舍、打劫过往商队、路人的事情层出不穷,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感觉。
“扑哧”,李俊辰将长枪从一打劫贼人颈上拔出,带出一道血箭,吓得余下那些贼人胆破心惊,慌忙夺路而逃。
“俊辰兄弟,这应该是我们一路来遇到的第七波打劫的吧!”王寅跟上几步,在俊辰身边说道。
“可不是嘛,王寅哥哥,这一路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把我们当成肥羊,想宰上一刀,结果却把自己的命送了!”阮小七蹲在地上,稍稍搜了搜尸体,见才摸出几个铜子,叹了口气,“哎,你也是穷鬼,只是没有那十分本事,又何必冒充高手来打劫,结果把自己的命丢了!”
“小七,如果这人有钱有地,又怎么会出来打劫呢?”李俊辰将枪一甩,挂至马上,“这荆楚之地,满是蔡京、童贯、高俅、杨戬等人的爪牙,整日里就知道盘剥,良家百姓没有活路,只能铤而走险了,只是抢的多了,自然就只会抢了。”
“说的也是,只是我们这一路走来,又和林冲哥哥他们分开了,到底要去哪里呢?”
俊辰走了几步,说道:“房山!”
说起房山,可能知道的人不多,提起杜壆,知道的人可能也不多,只是他做过一件事,是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的,那就是单枪匹马的斗将,与卢俊义大战五十多回合,不分胜负,如果不是孙安的助阵,或者王庆能够更相信他,多派些手下给他,很难说卢俊义会不会败在他手上。
三人一路行来,渐渐走到房州境内,离那房山已是不远,看看日头已到午时,阮小七打马往前探查了一番,回来禀报道:“哥哥,这日头快到午时,依小弟看,是不是找个酒店先行打尖,然后在继续赶路?”
他不说倒不觉得,他这一说,俊辰和王寅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遂说道:“也好,只是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来的酒店给我等打尖,所以还是尽快赶路,待有酒店时再吃不迟!”
阮小七“嘿嘿”一笑,“哥哥,我已查探清楚,前方最多不过两里的地方,就有一家酒店,我们大可去哪里吃些东西,好好歇息歇息,再行赶路!”
俊辰闻言,顿时乐了,指着小七和王寅笑道:“这个小七,忒惫懒了些,整日里就想着吃,也罢,我等就去那里好好歇歇脚吧!”
三人朝前赶去,不多时,便看见一家酒店正开在路旁,酒店的门前长着一颗大树,似乎这就是这个时代开酒店的标准配置吧。
将马拴在那棵大树之上,来到酒店门前,半天也不见酒店中出来一个招呼,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俊辰,小七小心地道:“哥哥,我们这就进去?”
“嗯”,俊辰轻轻地应了声。得了俊辰点头道小七,自是不会客气,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哗”,小七才刚刚走进店里,就看见一大盆不知是什么水,朝他迎面浇来,小七总算是功夫和反应都不差,赶忙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大半,但距离实在太近了,还是有一些被浇到了身上。
小七闻了闻,就觉得一股酸臭直冲脑门,顿时大怒,一脚踢翻面前的长凳,就待掀翻桌子时,就听得一个怪调的雌声,“哟,这是哪里来的雏,赶来砸老娘的场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小七听见这个声音,不禁抬眼去看,就看见一个婆娘双手叉腰,两眼怪翻,对着小七撒着泼。
小七瞧了几眼,只觉胃中抽搐,忍不住就想要吐,再加上现前那股酸臭,一捂嘴,逃也似地跑了出来。
俊辰和王寅正待进店,眼瞅着小七这般跑出来,只觉奇怪,还想上前问时,就看他“哇”地一生,翻江倒海般地吐了起来,边吐边道:“哥哥,着实…着实…太吓…人了!”
正奇怪见,就见那妇人叉着腰追了出来,看见俊辰二人,怪笑道:“哟,我当怎么回事,搞了半天外面还有两个等着啊!”
俊辰询声望去,确实够可以,难怪小七会吓吐,头上黄烘烘地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许野花,搽一脸胭脂铅粉,上身露出绿纱衫,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只顾一味卖骚露肉,这幅样子,就连他和王寅都有些反胃,更不用说小七了。
听见有人挤兑俊辰,小七不顾自己还在反胃,跨过两步拦在前面,“恶婆娘,小爷告诉你,若是聪明的,赶紧准备好酒好菜,让爷们吃好赶路,若是不然,爷们这就放火把你这破店烧了……”就待伸手去推那婆娘。
“小七,慎言!”俊辰听小七这般说,不由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哪知那婆娘听了,不以为意,叉着腰反而哈哈大笑,反将胸前两块肉一挺,就向送到小七面前一般,“老娘见过的人多了,都说要烧老娘的店,可到头来,老娘的店还在这,你有本事就来烧烧看,没本事就给老娘看好了!”
小七此刻早已吐的手脚发软,就是没有手脚发软也没见过这般阵仗,要知道嘴上花花他会,真叫他摸女人,他可没这个胆子,那妇人也是个久经此阵仗的主,见的小七这般模样,哪里不知道他还是个雏啊,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地扑了上来,还是俊辰见机快,一把将他扯过,只来得及匆匆交给王寅,那妇人便已扑到。
那妇人扑的猛,俊辰反应也快,侧身一让,手一缩,让她扑了个空,跟着有悄悄将脚一伸,那妇人不及提防,绊在俊辰脚上,立时朝前面摔了个大马趴,瞧的小七哈哈大笑,王寅亦有点忍俊不禁。
那妇人摔了个大马趴,估摸着自己不是俊辰的对手,便开始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撒起泼来,哭的那叫一个凄惨,直叫人以为俊辰几人把她怎么了!
这妇人的声音又尖又利,很快便惊动了酒店中的人,忙不迭迭跑出来看发生何事,这妇人见有人出来,一股脑地爬了起来,指着俊辰三人,“当家的,这三人今日欺负与我,你可要与我做主才行!”
跑出来的男人听见这般说,随手操起店中板凳,便冲了上来,只是就他这样毛毛躁躁地冲上来,分明就是送机会让人一网打尽的,俊辰只是轻轻一带,便让这对夫妻摔在了一处。
俊辰摔倒那人,便抬步向二人走去,吓得二人不住向后爬去。
“住手!”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这时从俊辰身后传出,那对夫妻听见这个声音,不由面露喜色,高叫道:“兄弟,快救我等!”
俊辰听见这个声音,只觉耳熟,转头过去看时,顿时傻了眼,“武松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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