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冷兵器时代的王牌,骑兵力量的多寡就可以决定一个国家军事力量的强弱,草原民族之所以可以屡犯中原,而中原只能被动防守,根本的原因就是缺乏足够的战马和骑兵。
茫茫的历史长河中,以步兵胜骑兵的战例凤毛麟角,所指挥这些战役的,无一不是那个时代最为璀璨耀眼的将星,就像汉之韩信、唐之李靖、宋之岳飞等等,当然还有进入近代以后的办法……
正一村的骑兵一路追来,眼看着前方的杜壆带着房山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正飞速地从小临山下经过,哈兰生已经追到这里了,他又怎么可能放弃,要知道如今的西夏人把面子看得不比汉人轻。
“追,给我继续追,不抓到杜壆,绝不罢兵!”哈兰生高举铜人冲在最前面。
他想继续追,可有人偏偏要泼他冷水,冕以信一路上没顾得上杀什么人,只是蒙着头追赶哈兰生几个已经累的够呛,哪里还有力气杀人。
万幸的是,他这一路快马加鞭,抽的自己的坐骑口吐白沫并没有白费,总算是追上了哈兰生,伸手一把拉住哈兰生的缰绳,边喘边说,“哈老大,不能再追了,在追下去,只怕搞不好真会掉进陷阱里去啊!”
“陷阱?”哈兰生仰天打个哈哈,左手马鞭用力地朝着冕以信就是一鞭子,抽的他脸上、手背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独角铜人一指,怒骂道:“冕老四,休得动摇老子军心,你若敢在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这就把你毙于马下!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里地势开阔,一览无余,就算他杜壆在山上设有伏兵,tmd这弓箭能射到这吗?你以为那些喽啰都是神力吗?勿要多言,给老子追!”说罢,铜人一举,高喝道:“全军向前,取下杜壆脑袋者,赏银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庄的庄丁听到后,无不是奋勇争先,生怕这赏银落入旁人的口袋里,冕以信劝说无效,加之他也是个贪财之人,重赏的贪念将他最后一丝清明也完全压垮,跟着疯狂冲锋起来。
虽说这路宽的可以并排走过十余匹战马而不嫌拥挤,但绝不包括眼下这般熙熙攘攘,一窝蜂的战马全部挤在一起,人叫、马嘶响成一片,全然没有听见山上传来几声“嘶嘶”的奇怪声音。
埋伏肯定是有的,哈兰生的想法也是没错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对手不是杜壆,而是一个来自后世的青年,一种武器在他的手上,跨越了几百年的时空,第一次出现在了这个世上。
康格里夫火箭,一种由华夏创造,在英国人康格里夫的研究下发扬光大,使的英军在拿破仑战争中大破法军,克里米亚战争中大破沙俄的哥萨克骑兵,更是在鸦片战争中横扫当时清朝最后一支精锐力量—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是重机枪以及新式火炮诞生前,古代、近代对付骑兵的利器。
拥挤在一起的骑兵中,也不乏眼尖之人,猛地看见半空中落下几支还在冒着青烟的长杆,不由惊呼道:“快看啊,那是什么?”无意识的话会无意中吸引人的注意,在他周围的骑兵一时间好像忘了策马奔腾,一起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长杆落下。
“轰”,一支长杆率先落在一群骑兵之中,还不等那些骑兵上前观看,整支长杆就炸了开来,飞溅的碎片,爆炸产生的火星,不仅给马背上的庄丁带来伤亡,就连战马也伤了不少,加上溅在地上的火星,使得枯草燃了起来,更是让战马受到了惊吓,一匹战马的嘶鸣、混乱,带动着这一片区域的战马跟着乱了起来。
“轰轰轰轰”,一处的混乱还没有结束,爆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得不说,西夏人虽然彪悍善战,但同样的愚昧无知,有人想赶马离开爆炸造成的混乱区域,可也有人以为这是上天的惩罚,居然想着下马磕头,乞求上天的原谅,凡此种种,无一不有,使得场面更加混乱,更加不堪。
李俊辰站在山上看着山下这一幕幕,心里也是充满了无奈,以他的见识,自然能看得出火箭的杀伤力着实有限,眼下的伤亡更多是庄丁的愚昧和战马失控后踩踏造成的,可是如今的火箭只有这点杀伤力,这还是在吴角加入梁山,集合他和公孙胜俩人之力,在阎光兄弟四人以及陶宗旺、马麟、欧鹏等人的协力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完成三十支,要想达到后世那等威力和射程,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
他是这样想,因为他知道火箭的威力不应该只有如此,可唐斌、郝思文不知道,原本对俊辰把他们留在山上还颇有微词,可是看到眼前人仰马翻的这一番,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看向俊辰的目光中也渐渐地充满了敬仰和崇拜,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北方草原强盛的时候,受苦的永远是中原的百姓,像唐斌、郝思文这般的人杰看在眼中,真是痛侧心扉,怎奈在这个骑兵就是一切的时代,仅凭一人之力又能杀的多少异族,这份疼痛的压抑感便死死的压在他们心中。
“啪啪”,唐斌忽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巴掌,跟着跪倒在俊辰的面前,沉声道:“哥哥,小弟唐斌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怀疑哥哥,如今小弟亲眼见证了眼前这一幕,小弟现在相信哥哥的话不在只是豪言壮语,而是真正有着实现的一天,小弟愿在哥哥麾下,饮马北疆,收复汉土!”
郝思文性格沉稳内敛,不似唐斌这般外露,但是看他朝着俊辰郑重地点下头,就可以知道,他会一生追随俊辰,除非到了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
山下的爆炸还在继续,混乱的范围还在进一步的扩大,大到已经影响哈兰生、哈芸生几人的程度,甚至于在哈芸生的脸上都被飞溅的碎片割开老大的口子。
哈芸生本来就是个莽汉,如今被莫名其妙的拦住去路,更是被割伤面孔,真是怒发冲冠,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同族,直接暴吼一声,“都给我让开,”抡起手中的宣花斧,也不管前面是谁,直接没人没脑的砍了上去,硬是从混乱拥挤的人群中,砍出一条血路。
有人带了头,沙志仁、冕以信以及那些没有受伤的庄丁,纷纷舞起手上家伙,杀出一条血路。
哈兰生回头再看时,就看见人拥马踏,无数人和无数的战马被踩到在地,被踩成肉泥者不计其数,不由睚眦俱裂,血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在怎么说这些人也是他的同胞,是西夏人,就这么死于非命,怎能不让他心痛。
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哈芸生,就是他带头杀着自己的同胞,踏着自己的同胞的尸体冲了出来,“哈芸生,这都是我们的同胞,你tmd就是这么干的吗?”哈兰生嘶吼一声,手中的马鞭跟着就挥了上去。
哈芸生不闪不躲,生生受了一鞭,鞭痕加上割伤,让他更显狰狞、恐怖,“是,是老子tmd带头杀出来的,可要不是老子带头杀出来,只怕咱们这些人也都要死那里了!”哈芸生一指混乱的现场,亦是恶狠狠地回敬道,顿时噎得哈兰生说不出话来。
忍受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哈兰生仰天怒吼,“杜壆,老子和你不共戴天,今天有你无我!”
“老大,这杜壆已经跑的没影了,我们可去哪里找他?”沙志仁这会往前瞄了一眼,发现杜壆几人已经全无踪影,顿时失声叫道。
“跑?哼哼!”哈兰生狞笑两声,“我看他跑哪去,除了房山,我看他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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