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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人马走了?不管是云天彪,还是风云庄上下的其他人,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当他们派出的探子,回来禀报说梁山的营盘处早已空无一人,方圆五十里内找不到一个梁山喽啰的影子,就连原本驻扎在景阳镇的人马也是不知所踪时,云天彪等人这才相信,梁山人马确实已经撤走。
一直萦绕在风云庄众人心上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虽然云天彪和徐槐等人心中明白,梁山和风云庄已然是不死不休,两方中终归有一方要倒下,眼前的撤走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但是梁山人马的撤走,对于眼下的风云庄来说,总是一件好事,终少不了要好好庆贺一番。
看着庄中四处洋溢着的喜乐气氛,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是充斥着兴奋的表情,刘慧娘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她到现在还记得俊辰看她的眼神,和临走时说的话,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会问自己一句,“如果梁山人马卷土重来,她真的能够如这次这般,助风云庄打破梁山人马吗?”
陈丽卿的性子多少有些大大咧咧,平素和刘慧娘最为要好的也是她,如今全庄上下一片喜庆,她自是要找自己最好的姐妹一同去享受这份欢愉,只是当她看见刘慧娘闷闷不乐的样子时,立时摆出一副大姐的样子,走到她面前拍着胸脯说道:“慧娘妹子,大家都这么高兴,你怎么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这里,难不成是云龙这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他没有欺负我,”刘慧娘见状,赶紧伸手拉住了陈丽卿,“我只是在想别的事罢了…”说着,脸上不禁泛起两片红云。
陈丽卿颇有意味地看了看她,不禁调笑她道,“难不成慧娘妹子看上别的俊俏后生了不成,让我来猜猜他是谁……”陈丽卿脑中飞快地自己知道的那些年轻人过了一遍,均觉得不太可能,正想问时,一个人影闪进她的脑海,她不由的一惊,“慧娘妹子,你不会是在想那个人吧!”
刘慧娘轻轻地咬着嘴唇,抿着嘴看向陈丽卿,看眼神中带着几许期望,几许忧愁,让陈丽卿的心中也不禁一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轻轻地说道:“慧娘,你还是忘了他吧,你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你不是自己也说了,风云庄和梁山终究还有一战,你可是风云庄的谋主,如何还会和他有什么结果!”
“是啊!我和她哪里会有什么结果!”刘慧娘听陈丽卿这么说了,也是默默地低下了头,陈丽卿微微一叹,只能静静地陪在刘慧娘的身边。
恐怕这个时候的风云庄中,不会有人想到,就算二女自己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已然有人将罪恶、淫邪的目光盯在了她们的身上。
登州,水师驻地。
看着那六、七艘扬帆渐渐远去的海船,看着站在船头和岸上招收的宗方、李俊等人,晁说之兴奋的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在原地蹦的老高,莫说是他,就是李俊辰、许贯忠的脸上也都洋溢着一种充满希望的笑意,这几艘海船的起航,对梁山来说不仅仅的财富、军费的充足,更是一种希望的象征。
宗泽也是看着海船的离去,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激动,在他看来,随着海船技术的愈加完善,在未来收复燕云的战斗中,所起到的作用将是难以估量的,只是当他身旁的俊辰时,心头又免不了蒙上一层阴霾。
待回到宗泽的府邸,宗泽终于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将俊辰请至书房之中,语重心长地说道:“贤侄,我知你的志向和理想,可是要实现这份抱负,仅仅靠着你和你梁山的兄弟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豪杰一起,才能够实现这一目标……”
闻言便知意,俊辰听宗泽这般一说,就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悠悠地长叹一声,“伯父,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风云庄,我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的!”
“为什么!”宗泽两道白眉一竖,眼神如鹰似隼一般,死死地盯着俊辰,就如同想要看透他的内心一般,“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伯父认为宋江是什么人?”俊辰不答,反而带着一丝玩味,向宗泽问道。
“枭雄,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枭雄,”宗泽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接了过去,“只是我和你说的是风云庄,不是宋江!”
“那云天彪也好,徐槐也好,比起宋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俊辰抬头看向宗泽,眼神中的坚定,与宗泽半步不让。
“你…”宗泽抬手指着俊辰,一时间不知道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猛地放下手指,气呼呼地说道,“好,你居然说他们和宋江是一类人,那你就好好的说与老夫听听!”
俊辰知道宗泽心中想些什么,面上也是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微微整了整思绪,说道:“伯父可知那徐槐为什么这般仇视我梁山?可知云天彪的景阳镇总管是怎么来的吗?又知道他风云庄的财富是如何得来的吗?为何风家永远只能是云家的陪衬?”
“你只管说来,老夫洗耳恭听!”宗泽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俊辰点点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告诉宗泽,“徐槐一直以来,就想着要一步登天,想借着汉家百姓的鲜血,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梁山、方腊、田虎三家,又有哪家比梁山更合适做他的进阶之石?而那云家自古便是兄弟二人,老二想办法混进朝廷,或文或武,老大则是混迹绿林,收买江湖上的穷凶极恶之徒为己用,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敢干的,而他们如此得来的钱财,则是为了云家老二在朝廷中铺路,云天彪的总管就是这么来的,也正是如此,才使得风家不管怎么做,怎么争,永远都无法争过云家……”
“就如你所言,那么你有何凭证,须知空口白话,谁都会说!”宗泽仍是不信,坚持要俊辰拿出证据来。
“证据吗?”俊辰站起身来,转身看向屋外,目光中带着一丝缅怀,“那是我刚刚下山的时候,跟着宿家的商队前往汴京,路上就遇到一伙强人打劫,他们都管打头之人叫云老大,这云老大我也是日后才得知,就是风云庄云家的老大云天义……”
“这……”宗泽猛地站了起来,目光中满是不信,但是他很快就颓然地坐了下来,他哪怕再是不信,心中也是非常清楚,俊辰是决计不会在这种事开玩笑的,默默地低下头来,思索了良久,方才抬起头来,对俊辰道:“你如果一定要做,那就放手去做吧,只是有一件事,你务须答应老夫,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少肇杀孽,能放过的人还是放过他吧!”
俊辰转身看向宗泽,就见他的目光中已然没有了犀利,没有了咄咄逼人,有的只是恳求,只是希冀,俊辰只觉得心中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缓缓地朝着宗泽点了点头,抱拳道:“伯父有命,俊辰自当勉励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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