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日后再说!”周侗随意的摆了摆手,脸上全然没有了先前的笑容,“你先和我好好说说,这李俊辰为何要前往西军?”
林冲颇为无奈地看着周侗,他不知道周侗为何一定要李俊辰前往西军的原因,一边是唐军深严的军纪,一边是师恩深重的恩师,林冲不禁陷入了两难之中,好半晌方才露出坚定的目光,对着周侗说道:“恩师有命,林冲不敢不从,然我大唐自有我大唐的法度,恩师如果一定要知道,那说不得只好请恩师以及小师弟还是这几位年轻人都留在幽州做客了!”
“凭什么?我们凭什么就要留在这幽州!”
“就是,天大地大,我们什么地方去不得,偏生要留在这里!”王贵、张显二人听得要他们留下幽州,立时便嚷嚷开了,“师父,鹏举,老汤,你们也说句话,凭什么咱们要留在这里!”
岳飞看了王贵、张显一眼,又是扭头看了看林冲,“是不合适说我们知道了原因就一直要留在这燕云北地?”
“不错!”林冲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是没有一丝笑容。
“既然如此,”岳飞的面上忽地露出一丝皎黠的笑容,“那我岳鹏举便留在这里……”
“不成!”
“不可以啊!”
“鹏举,万万不可!”莫说是王贵、张显了,就是汤怀也是大声叫了起来。
“呵呵……”岳飞摇头笑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朝着汤怀三人晃了晃,“你们不用说了,我们要留在这里,我倒想看一看你们所谓的大唐,到底凭什么能够和朝廷做对,到底够不够这个资格去替苍生万民请命!恩师,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嚯嚯……”周侗伸手抚了抚颌下的白须,眼中闪过一缕精芒,“鹏举之言,甚合吾意!”
“唉……就知道会是这样!”王贵三人听了,顿时无力地摇起头来。
只是这个时候已然没有人会在意他们三个再说些什么,就见林冲走进周侗、岳飞,用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地说了起来。
“切,我们咱们兄弟多稀罕听一般!”瞅着林冲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王贵非常想狠狠地啐上一口,可当他想到先前卢俊义几人的身手时,还是“咕嘟”一声,将到得嘴边的唾沫咽了下去。
既然周侗、岳飞打算留下,林冲自是没有保留,将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诉了二人,当二人听完之后,就见周侗恨恨地一跺脚,“唉,这赵宋官家一代不如一代,本以为那徽宗皇帝经了一难,当是能够洗心革面,励精图治地好好整顿朝纲,可不想他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来……”
岳飞自是不像周侗,听完之后低头沉思了半晌,方才抬起头来看着林冲,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开口说道:“二师兄,这事怕不就是你们唐军整出来的吧!”
“混账小子,你说什么呢!”
“兔崽子,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试试……”
岳飞此言一出,脾气暴躁的张勇、雷炯立时骂了起来,只是碍于林冲等人的面子,方才只是怒目喝骂,若是换了其他人,二人怕是早就扑了上来。
林冲面上一笑,伸手阻住二人,对着岳飞说道:“小师弟,你为何会有此一说?”
“虽然小弟也知道当今朝廷是奸臣当道,但却依旧有圣天子在朝,又岂会做出这等勾结异族的事来,是以小弟以为,这事情怕还是你们唐军杜撰出来的吧!”岳飞冷笑一声,看着林冲等人开口说了起来。
林冲等人不禁愕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弟说的有这般好笑吗?”岳飞见状,顿时不悦起来。
“小师弟,这事究竟是不是你所想那般,不日就可见分晓,至于眼下嘛……”林冲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岳飞,“眼下还是先随我进城安顿下来再说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有什么花样!”岳飞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着幽州城中走去。
“这个鹏举,唉……”周侗看着岳飞的身影,也是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林冲等人说道,“冲儿,你这个小师弟的性子就是一根筋,而且容易犯拧,你们几个师兄可要多担待一些才是!”
“哈哈……恩师多虑了!”林冲闻言,亦是看着岳飞的背影哈哈大笑起来,“以小师弟的脾气,在赵宋朝廷那里,怕是早晚有一日要遭那些奸臣的毒手,但是在我们大唐,却绝不会有这么一天,单就那份容人之量,唐王不知高出那赵佶多少倍,是以恩师不用担心,还是先随我进城吧!”
“诶,希望如此吧!”周侗长叹一声,在林冲的引领下缓缓朝城中走去。
在林冲等人引着周侗等人进到幽州的时候,接到时迁报信的李俊辰,也是带着鲁智深、杜壆、纪安邦等原本西军的将领赶到了清涧城。
远远地看着城墙上那“清涧城”的三个大字,鲁智深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俊辰知道鲁智深这是又想起了往昔在西军的岁月,不由得上前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轻声说道:“大哥,莫要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了,既然来了,说不得定要将西军拉到咱们这边来,到时候你也好,杜将军他们也好,都可以和那些老兄弟朝夕相处了!”
“唉……”鲁智深伸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拍了两下,“洒家活了这么多年,前些年头,在老相公的帐下和党项的那帮孙子拼命,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每日里都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后些年头,在江湖上到处杀人放火,虽然时常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但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是觉得空落落的……”
“哈哈,鲁大本事,又在这里吹牛了,谁不知道你这厮当年在西军的时候,整日里都是在那里埋怨吃的太差,没酒没肉的,嘴里都淡出个鸟来,怎么今日再来,你反倒怀念起当年的日子来了?”纪安邦最喜欢的就是和和尚斗嘴,听得和尚所言,在一旁哈哈大笑着调侃起来。
原本只要纪安邦一开口,和尚必定跳将起来,可不想今日和尚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你又不曾像洒家一般,打死过那劳什子的郑屠,也未曾在江湖上流浪,自是不会明白洒家的想法……”
“鲁大本事,纪大棒槌,杜老大,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就在和尚在那里追忆过往之时,远远地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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