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妻子,却被丈夫上官索要为妾,丈夫却非但不敢反抗,还无能的劝说自己前去作妾,此命不苦乎?
身体不苦,心却大苦也,伏泉对此女之命也是深有同感。
此时月儿悠悠醒来,伏泉望之,其真美也。肌肤如其名,像夜空里洁白的月光一样,细滑透亮,秀发虽散乱不堪,但却遮挡不住那张俏脸,此时双眼缀满泪花,脸上的泪水湿花了妆容,配上那哭泣中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
难怪曹破石竟然如此威逼自己属下,如此美人却是连伏泉这个前世见惯了后世美女的老流氓也在细看之下,甚至有一段时间着迷的痴了。
或许是刚刚窒息之下,缺氧过多,月儿哭了会后,沉沉睡去,潘俊将月儿放入内屋床上后,这才出来感激几人。
潘俊行礼道:“俊谢过元化、仲景”,后望向伏泉,脸露疑惑问两人道:“不知这位是?”
华佗道:“此便是雒阳‘治瘟郎’也。”
“‘治瘟郎’?伏泉?”潘俊听后开始脸露迷茫,随即大喜道:“俊见过郎君。”
“兄长不需如此,吾虽年幼,但因入太学,伯父已为吾取字。泉表字流川,兄长只需呼吾字便可。”伏泉连忙回道。
潘俊又诚恳道:“俊无能也,期流川救俊。”
未想潘俊如此这么快的求自己,这就是俗话说的疾病乱求医吗?该不该救?如何救?
此时,对面三人皆望自己,伏泉知道自己如果拒绝,于名声有害,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忍受的,便硬着头皮道:“兄长莫急,嫂夫人之事泉亦无他法,但曹破石其人与吾有仇,必不会令其得逞。”
潘俊亦知道此事急切之间难以解决,不过想到其从父不其侯伏完不惧曹破石势力,心里稍安道:“是俊孟浪了。”
后来才想起几人前来,自己因为月儿自杀一事尚未接待,随即道:“几位贤弟前来,俊未远迎已是失礼,怎能让几位贤弟站着,速速来坐。”
言罢,带领几人去了旁边一屋,里面有案几数张,铺着草席,想来是家里平时接待客人的地方。
刚刚坐下,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幼稚的童声,“阿父,阿父……”
未几,便看到一垂髫童子蹦蹦跳跳的进来了,他手拿竹竿四处挥舞,看着童趣十足,惹人喜爱。
也不知他刚才在其母上吊时去了哪里,似乎尚不知道此事,脸上带着欢笑,在看到屋里还有他人,“呀”的一声大叫起来,随即收敛了竹竿,向众人行礼,神态前后转变飞快,看着十分有趣,惹得众人大笑。
潘俊这才道:“汝且去里屋,汝阿母病了,好生照顾。”
童子听后脸色一变道:“诺。”然后紧张跑去,显然十分担心其母。
待其走后,潘俊对众人道:“孩童年幼,甚喜舞刀弄棒,倒让诸位见笑了。”
伏泉道:“吾幼时亦如此,天真烂漫,有何笑乎?”
稍后,几人回到正题,曹破石一事是此时几人心病,潘俊之妻必须要救,但该如何去救,众人尽皆发愁。还未多想,门外又来一人,其人伏泉认识正是前番与其索要夭儿的曹破石,此时他大摇大摆进入屋里,身后跟着几个青年仆从站在门外。
曹破石数日前见到手下伍长潘俊之妻,贪其美色,两日前便言语潘俊,与其索要。
在他看来,潘俊不过是一伍长而已,自己身为其顶头上司,更是堂堂大汉秩比两千石的越骑校尉,其敢反抗乎?
若反抗,必让他家破人亡。
在家里苦等两日,心里熊熊之火难泄,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抢,任凭家中美姬百般诱惑,他心中就是提不起兴趣,一心只想把潘俊之妻抱入怀中亵玩,眼看潘俊应了却迟迟不送,心中难耐,便带了几名亲信仆从前来强索。
按曹破石本意,若中途出了差错,他便直接强抢回家,谅这区区伍长亦不敢反抗。
曹破石入了屋子,才发现还有他人,张仲景、华佗以及他近日最恨的伏完的侄子伏泉。
自从上次宫内被伏完斥骂后,令他颜面尽失,当天便想报仇。只是毕竟伏完乃是皇亲,有所顾忌,特别是其询问兄长曹节后,曹节因为刘悝一事伤神不已,未想本来志在必得的计划出了纰漏,此时进退维谷,偷鸡不成反而泼了一身脏水。
若是平时帮弟弟报仇也不无不可,但这次不同,因为天子似乎对伏泉赏识,贸然动作恐恶了皇帝,曹节便严令曹破石最近切勿胡作非为,曹节是曹家的主心骨,他的命令曹破石不敢违抗,所以那次辱骂之后曹破石并未报复,打算风头过了再报复。
未想今日来了潘俊家中,竟然见到伏泉,当即面色一变,强压火气道:“汝为何在此?”
“吾与元化、仲景皆为好友,聚与此有何不妥?”
曹破石听了一愣,不作答复,转头对潘俊道:“人在何处?”人还能是谁,必是潘俊之妻也。
潘俊听后面色一变,刚想应对,却想及其乃自己上司,若是触怒曹破石吗,恐祸及家小,但让他送妻,也很不情愿,便转头看向伏泉,希望他能有办法。
伏泉也暗道不好,但自己之前已经应承,若是反悔则有损名声,便起身大喊道:“曹将军来晚了,其妻已入吾侯府,与潘俊无关。”
“竖子,休得胡言。”曹破石指着伏泉,厉声怒道。
“怎是胡言?将军不信,便问潘兄便是。”说完,伏泉给了潘俊眼色。
潘俊得信虽不明伏泉意思,但想伏泉出面,纵是惹怒曹破石,其家小亦得保全,便粗声回道:“将军,此事真耳,吾妻已入不其侯府。”
曹破石听了潘俊之言,极其不信,稍稍思索便明白定是其一位伏完怒骂自己,自己未报复便是怕了他,所以找其为靠山,想让自己退步。
古人最在乎颜面,自己所要女人比抢走,赤裸裸的被打脸,曹破石此时可谓是怒火中烧,指着潘俊说道:“好、好、好,老夫未想今日竟中了汝之道,伏子全一豚犬耳,竟让汝以为吾怕其乎?来人,都给吾砸了潘俊家,挖地三尺也要把其妻给吾找出来。”
“诺。”门外曹破石仆从得了命令便进屋来,一看就要有所动作。
“且慢!”伏泉喊了一声,众人为之停顿。
曹破石看向伏泉道:“竖子,汝终怕乎?也罢,若是汝献了吾上次所求婢女,今日便放了汝。不然,今日便让汝身死,信乎?”
“非怕也,亦不信。吾只想问将军,刚才汝说吾伯父为何?”
曹破石一愣,随即明白其何意,但他亦不怕,笑道:“吾说汝伯父伏完乃一豚犬耳。”
言罢,曹破石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忌旁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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