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没多久就出来了。
梦梦简直嫉妒得要命。
“为什么你可以进去?那些剑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白果。你能见到胎儿吗?有多少个?在我的感应里只有一个,但是说不好我弄错了,之前总是变来变去的。”
“剑群重重围绕着,我虽然想要再溜达进去一点,但是没有办法再靠近,所以看不清楚有几个。”
鸿蒙详细地描述了一番,得出结论是,“好人很健康。她现在是真的困了在睡觉,不是生病。”
“我们都知道小姐没有在生病。生病受伤的是君先生。”
剑童飞到鸿蒙边上,斜斜地挂在了它的背上,“蒙蒙你要继续去突破吗?”
“先不去了。我还没有和好人说上话呢。她要睡多久?他又睡了多久?”
鸿蒙不想走,可惜梦梦不如它意,愣是将它拖着回了原来的突破点去继续用功。
“你管蒙蒙也就算了,你管我干什么?我又不用突破。”
剑童不高兴,但是再不高兴也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不能够和梦梦硬着来,所以不情不愿地跟在它后头,回到了凤殊身边。
“你离它太近了,会影响到它进入突破状态的。要不是小世界还算大,暂时可以满足鸿蒙那个蠢货的突破要求,我巴不得将这里清场。”梦梦见还算识相,便特意解释了几句。
“真是麻烦。连突破都要讲究领地不领地的。我们人类只需要确认安全没有问题,随时随地都可以开始突破。”
“你们也同样需要安静,别以为我不懂,比起你来,我见得高手可多多了。”
“我没有和你争这个,论阅历,我当然不可能和你来比。但是现实就是人类比兽族要更加的有自制力。”
“瞎扯。人类总是标榜自己的所谓毅力耐心等等,实际上就是自己想多了,总想要将自己形容得比自己身上有的更好。我们兽族在这一点上就直接多了,说干就干,实实在在的,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哪里来的那么多事前马大炮事后诸葛亮?”
“噗嗤”一声笑,引得梦梦和剑童都往凤殊的方向看过去。
“你们要不要这么像欢喜冤家?难道以后真的要做一对恋人?”
她的话引来了梦梦与剑童的迅速拉开距离。
“谁和他是欢喜冤家?我呸!老子可不会自降身份,看上一把没有|性|功能的小剑。”
“小姐,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不喜欢老东西,尤其还是尖酸刻薄脾气不好目空一切不知好歹的不明物种。”
凤殊缓缓坐了起来,“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你们怎么就这么看不上对方?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几年了,多少也有些感情了啊。”
梦梦炸毛,“谁和他有感情?凤殊你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剑童义正言辞,“小姐。我也是有自尊的。”
凤殊扶额,“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们不管怎么吵闹都好,我不管,但是有一个前提,不要说些过火的话,做出过火的举动来。
我把你们当做伙伴,也希望你们把我当做伙伴,与此同时,也希望你们能够将彼此都看做是伙伴。感情好不好是一回事,但这个认知要有,我们是同一阵线的,关起门来随便你们怎么闹,不是天天吵架鸡飞狗跳大打出手,我都懒得过问,但要是将来对外的时候你们还是不分场合就起内讧,我真的会抛弃你们的。”
剑童立刻应了一声是,梦梦却不以为然。
“你要能够抛弃我们才行啊。不要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契约关系,你以为你有本事说丢就丢?”
凤殊两眼微眯,“我说的可不是赶你走那种抛弃,而是直接将你排除在外,把你当成一个外人来对待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恩断义绝。”
“随便你,反正你这人心软,我才不怕。”
“小姐,别理它,和它讲道理那就是秀才遇到兵。之前鸿蒙醒来了,很奇怪,我们都进不去,它反倒轻轻松松地就进去了,鸿蒙说胎儿很健康,小姐身体情况也很好,不用担心。”
凤殊闻言挑了挑眉,“鸿蒙醒了?它突破成功了?人呢?”
“没有突破成功。它就是想要偷懒,我已经将它提溜回去了,不成功便成仁。”梦梦哼了哼,“它从小就对训练不上心。要是我不盯着它,它就总是想要偷溜去玩。”
剑童立刻反唇相讥,“刚才蒙蒙也说了,它这一次不是突破失败醒来的,是莫名其妙突然醒了,既然醒了就想要过来找小姐打声招呼,这可不是什么偷懒。”
梦梦嗤之以鼻,“你没有照顾过幼崽,当然不清楚照顾它们也需要斗智斗勇,还以为是什么轻轻松松的好差事?天真。”
凤殊掏出来两管营养剂喝了,“愿意照顾小孩当然不容易,想要照顾好小孩就更难了。鸿蒙将来会明白你这么严格是为了它好的。”
梦梦点了点头,“就是。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可是你们人类的至理名言。错过了这村就没有那个店,该用功的时候偷懒,将来想要追上就有心无力了。”
“蒙蒙以前有没有偷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这一次是很认真的,明显自己也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自己从训练状态中脱离出来。我看梦梦你最好还是去边上看一看比较好,也许以你的丰富经验能够看出一点什么来。”
“狗嘴里居然也能够吐出象牙来了,真难得。”
梦梦说完就闪身不见了。
凤殊微微一笑,“你把它支开想要和我悄悄说什么?”
剑童飞回到她的头发上。
“小姐,梦梦之前让我试试看,能不能也加入到剑群中。我没有贸然去试。你现在真的完全没有问题了?剑群进去只是绕着胎儿,没有别的多余动静吧?”
凤殊摇了摇头,“别问我。我也只能够看个大概。胎儿情况还不错,这一点可以肯定。但是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我这个当娘的也感应不到。这个孩子多半是有来历的,才会有这些异于常人的表现。”
“这还用说?剑可是百器之王,连器王都对胎儿众星捧月,可见是个有大造化的。”
凤殊替君临把脉,“也未必。我记得之前师傅就说起过一个术士的孙子,在胎儿时期就有各种奇异表现,结果生下来之后跟普通人没有两样,并不见得特别聪明伶俐,各方面综合起来看,都跟普通孩子没有异同。”
剑童闻言顿了顿,“小姐,那你希望孩子是个普通人还是个天赋卓绝的?”
凤殊又摘了一个岁月果,嚼碎了喂君临吃。
“如果是从前,我当然希望他是个普通人,平平凡凡,无病无痛过一生。现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实力寸步难行。他要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还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他背后是凤家和君家,注定了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肩膀上也注定了需要背负远比普通人要沉重的担子,当然还是有点资质会更轻松一点。”
“看来小姐是个实用主义者。”
凤殊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最首先的,永远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舒适快活,其次才是希望他们有所作为,能够闯荡出一番事业来,不管是光宗耀祖还是留名青史,那都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不管是那个时代,处于上层的那一小部分家族,稍微有点脑子并且希望自己家人走正道有出息的父母,他们的子孙后代的压力都是很大的。”
“能有多大?只要家族长辈给予足够的庇护,一辈子都可以当个逍遥派。”
“你将世界想得太安全了。即便是我们那个时代,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从来都是走不远的。能够寿终正寝,总会有那么一点本事。
现在的宇宙,可是个大江湖,出生在大家族的人,享受到越多的文明成果,就必须背负越多的时代责任。不管是走到哪里,没有付出就不会有回报,付出了也不一定就会有等价的回报,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去争取的,不去浇灌怎么会有鲜花,怎么能够享用累累果实?汗水,鲜血,这些才是铁一般的规则。”
“小姐,我知道世界荆棘遍布,但是并不代表着只有这样的风景啊,有很多地方,也是风和日丽遍地鲜花的,并不需要时刻都准备着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够生存。付出和回报,并不是时刻都联系在一起的。运气也很重要。小少爷能够出生在这个时代的顶尖家族,证明他自身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起点已经比大部分人都要高太多了。”
凤殊闻言挑了挑眉,“我二师兄当年也是出生在巫族之地,结果呢?
因为没有检查出巫力潜质,而被家族遗弃,最后被师傅捡回山养大。虽然没有进入普通百姓家过平凡生活,但是江湖到底是江湖,也是世俗社会,和巫族之地的生活迥然不同。按照我们当初的衡量标准来说,二师兄的起点也高太多了,可是那么好的运气又换来了什么?金汤匙还是竹筷子,不过是世俗的评价。”
“可那是误判导致的。如果按照正常程序,少爷会留在巫族之地长大,不可能会被放逐出家族,以至于后来成年了显现出巫力,才被接回巫族之地,从头开始接受继承人的训练。但是哪怕是这样,少爷的天资也太厉害了,一般人十年的训练成果,少爷不到半年就掌握了。
要不是少爷总是三不五时地要离家出走,被逮回来后又时不时赌气不练,早就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那不是自身运气好是什么?不是自己起点高是什么?正是因为先天上就占据了优势,所以才会在后天条件不够好的情况下依旧能够遥遥领先。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随便做到的。”
“你现在是在强调二师兄运气好吗?要是二师兄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也敢理直气壮地跟他说,‘少爷,你就是因为身上流着巫族的血,所以才会这么厉害,轻而易举地就超过了其他继承人,根本就跟你自身的努力没有多大关系’?”
剑童立刻反驳,“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少爷虽然常常偷懒,可是真正训练的时候还是非常刻苦与投入的,并不是那些纨绔子弟,自以为有着超越常人的条件,便可以不用努力了。
少爷其实是非常非常严谨的人,对待训练也是非常认真的,他只不过是心里还窝着一团火,那口气出不去又咽不下,所以才会间歇性发作,三不五时地在家里待不住了,要出去喘口气,就跟鱼儿跃出水面透气一样。但他始终是巫族人,拥有巫力的巫族人是永远都不可能与普通人为伍的,更不可以和普通人成婚,否则就不单只会危害自己,也会危害对方,更会害了巫族的下一代,那种影响,是会绵延数代人甚至直接埋下灭族祸患的。”
凤殊终于喂完了,帮君临擦了擦嘴巴。
“哦。巫族之地的人只能在有限的几大家族里面挑选另一半?这么多年都和世俗社会不通婚,会不会早就混淆了血脉,生下了许多残缺的孩子来?根据星际医学的常识,基因是相隔越远融合效果更好,相隔越近越容易出现疾病。”
“就算有也只是少数。这一点大巫不会不清楚,就算当年的医学知识不如现在的丰富先进,可是依靠传承,大巫也肯定会明了其中的利害,一旦生下那种孩子,肯定会妥善安置的。”
凤殊不置可否。
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已经不可能知道了,反正她也没有欲|望想要去探究。
剑童冷不丁地道,“小姐,你是不是已经准备给君先生一个机会了?”
“为什么这样问?”
“就是感觉。换做以前,小姐不太可能会用这种方式来照顾君先生。”
“什么方式?大夫照顾病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剑童顿了顿,“不,不是大夫与病患,小姐现在,就像是一位妻子在顺其自然地照顾自己的丈夫,给人一种相濡以沫的印象。”
凤殊愣了愣,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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