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川虽不知道天下即将易主的大势,却一连几日都窝在他的仁义山庄发脾气。
欲要拉拢岳龙翔一起对付云树惨遭拒绝,想利用自己女儿得到顾怀彦的惊鸿斩却又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不仅顾怀彦安然无恙,百里洛华在威虎庄内业已是乐不思蜀。饶是百里川寄去多封书信催她回家,得到的回信永远都是“往后再说”四个大字。
今日一早又收到云树过寿的请柬,当即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云树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过寿而已竟然这般大张旗鼓!”
说罢,他狠狠的将请柬扔到了地上,幸亏周空及时将其捡起,“盟主息怒,要算账且等往后!既然他派人送来这请柬,盟主不妨就赏他个脸。”
百里川虽接过了请柬却依旧掩盖不住满面怒意,恰逢此时孙书言前来拜谒。百里川原是想着随便找个理由将他打发走,却因为周空的劝阻而勉强将他召进了花园中。
一见面,百里川便摆起了谱,“呦呵……这不是聪明绝顶,妙计连珠的孙贤侄吗?今个儿怎么得空来我这里了?”
以孙书言的头脑自然不难想到百里川在为何事耿耿于怀,当即恭恭敬敬的朝着他行了一礼,“上次招安岳龙翔之事皆因书言考虑不周所致!任是我机关算计却还是棋差一招,我万万想不到那云秋梦小小年纪,魅惑人心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若非她从中作梗,单凭盟主的盛名和威望,那岳龙翔怕是上赶着投靠您还来不及呢!”
三言两语孙书言便将所有的过失都推到了云秋梦身上,捎带着夸耀了百里川一番。明知是奉承的话,听在百里川耳中却依旧是受用的很,他当即换了一副嘴脸冲孙书言笑道:“那不知贤侄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孙书言一脸歉疚不安的说道:“岳龙翔的武功在同龄中确是属于出类拔萃之辈,您招安他的目的莫不过想让他帮您对付云树罢了!书言也知道因着岳龙翔这厮险些误了盟主的大事,故而我今日特来献计助您铲除顾怀彦和云树这两个心腹大患!届时……那‘惊鸿诀’和‘天云剑法‘还不尽是盟主囊中之物吗?”
寥寥数语,孙书言便将百里川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提了起来。
为此百里川特地屏退了左右,只剩二人时他方才问道:“这里没有外人,贤侄有话只管大胆的说!”
只听得孙书言神秘兮兮的说道,“没能招安岳龙翔皆因为云秋梦那个小贱人,如此算来,她和她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俗话说斩草除根,我们不妨将这父女俩一起解决了!”
听完这话,百里川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知!问题是如何才能除掉他们!”
孙书言狞笑了一声道:“直接跟云树动手的话我们谁也讨不到便宜,但盟主不要忘了,是个人就会有软肋。那云树只有云秋梦这么一个女儿,他又素来舐犊情深,只要我们……”
他话未说完,百里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他女儿在我手里,我就不信他不投降!”
孙书言趁机提议道:“那个小贱人最是诡计多端,想要用她要挟她爹也不是件易事。但我料想云树大寿当日,整个云家堡势必都会放松警戒,那恰恰是盟主动手的最好时机!我在钟离山庄有一位好友,据她说顾怀彦会和钟离佑同去云家堡祝寿。到那日书言会想办法制造一场针对于顾怀彦的混乱,您只需派一些死士在此混乱中将其劫走即可,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了。”
“哈哈,好!”百里川当即拍手称赞起来,“此计甚妙!”
但很快他便收敛住了笑容,“这计策虽好,不知贤侄如此费尽心机帮我又有何目的呢?”
孙书言当即承认了他与云秋梦之间曾有过许多过节,如今献计出手相助一方面也是为了替自己出一口气!
百里川这才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只见他扯着一张嘴露出一抹奸笑,“待我将云秋梦擒住之后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过府,到那时一切便任由你处置!”
二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可怜云秋梦这小丫头尚不知自己即将大难连头。
还有半月便是云树大寿,云秋梦一心想要给爹爹一个惊喜,可她那点小心思却是怎么也瞒不住云树。
这一日,云秋梦正在后花园同珊珊和云岱欢快的踢着毽子,突然间便被人叫到了云树的书房中。
“爹爹找我有事儿?”
云树是在北方出生的,有着北方男人魁梧高大的身形,那古铜色的脸上显现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下巴上隐约冒着几根胡须,头发随意绑在脑后,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
见到云秋梦后当即来了精神,“无事便不能叫我女儿来陪陪我说说话吗?”
“能!”
云秋梦踩着小碎步绕到云树身后揽着他的脖子撒起了娇,“爹爹有什么话只管说,梦儿听着呢!”
云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问道,“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话要跟爹说呢?这几日你每每看到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也不是能把话憋在肚子里的人,还不快说来给爹听听。”
云秋梦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爹爹果然是爹爹,什么都瞒不过您。”
说话间云秋梦自腰间摸出一个玉坠子犹犹豫豫的递了过去,“其实我已经找到了姑姑……女儿原本是想等爹寿辰那日给爹一个惊喜的,可我每次见到您都忍不住想要提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
云树先是一怔,随即便将那枚刻有“珠”字的玉坠紧紧握在了手中,他的心就像快要蹦出来是的,激动的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他拼命忍住呜咽,紧闭着双目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转瞬间便睁开双眼望向云秋梦,“这么大的事你也敢瞒着爹!”
云秋梦委屈的低下了头,“人家还不是想在爹大寿那日给爹个惊喜嘛!”
“罢了罢了……爹现在只想知道你姑姑身在何处?除去此物你可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你姑姑的身份?”
云秋梦兴奋的说道,“姑姑就住在墨林峰的叠秀谷中,只需一个时辰的车程便能抵达!”说罢,她又拔下头上的白玉响铃簪晃了晃,“这只玉簪本是一对,一直在我这儿,另一只就在姑姑那里。不仅如此,姑姑那天云剑法使得娴熟至极,想让人不怀疑她的身份都难!”
为了不让云树心中生忧,云秋梦特地隐去了云珠杀人之事,只是不住的夸赞云珠剑法高超绝伦。
云树突然指着她手中的玉簪问道:“听你娘说她已经将此簪送与你兄长了,如今怎得落入了你的手中?”
“这……”
见她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云树当即起了疑,“你实话告诉爹,霆儿至今仍旧迟迟不归究竟是事务缠身还是有人困住了他,亦或是……他根本就不想回。”
云秋梦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心中却暗暗埋怨起程免免来,“那小子真不靠谱,一定是他把我放在小禾火脖子上的锦囊弄丢了!否则,只要兄长见过锦囊里的字条就一定会回家的!都怪免免,对!都怪他!”
云树顿时伤感起来,先前的愉快也因此而大打折扣,多出来的是无尽的失落。
“霆儿是个好孩子,是为父没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害他在外受苦了,如今他不愿回来也属人之常情。”
感同身受的云秋梦赶忙走上前安慰他,“爹爹莫要难过,兄长不在梦儿还在呀!”
云树满是慈爱的抚摸着云秋梦的发丝,“你是上天恩赐给爹的礼物,是爹值得用命去守护的心肝宝贝。同时,爹也希望霆儿能够回家,像个宝贝是的也被爹守护着。可惜霆儿不在……”
“霆儿在!”
语毕,风尘仆仆的云乃霆便赫然站在了父女俩面前。他的脸上满是笑容,明朗纯洁的笑容。
云树登时喜上眉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许久未见,父子俩相拥而泣,云乃霆更是不断的同云树诉说着心中的想念。
他猛回头才发现云秋梦不见了,一颗心兀自沉了下去,他知道他这妹妹是在生他的气。
与云树好一番畅谈后,云乃霆便迫不及待的去到了云秋梦的房间。
见到来人后,托腮坐在床上的云秋梦轻“哼”了一声,“副城主请回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客!”
云乃霆笑吟吟的坐到了她身边,“我们梦儿说不见客便不见客……可你没道理不见兄长吧?”
云秋梦紧绷着一张脸将后背对准了他,“亏你还知道自己为人兄长!”
云乃霆情不自禁的从背后将她抱住,转而很是自然的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随即又用极其温柔的语气附在她耳边呢喃道,“梦儿乖,原谅兄长好吗?”
因为二人距离太近的缘故,云乃霆自口中吐出的热气惹的云秋梦耳朵痒痒的。被他这么抱着云秋梦莫名感到有些不自然,心里总是毛毛的。
她轻皱了下眉头后用手指戳了戳云乃霆的手腕,用半是撒娇半是严肃的口吻说道,“人家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不是说好的不可以再随便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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