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元旦过后,李慕华似乎是爱上了叶川讲的故事。这一晚,她和艾岚,墨墨又围住了叶川,吵着要他讲故事,叶川无奈。只好又讲了一个故事。
(这几个小故事其实是没地方发了。大家不喜欢直接跳过就好。不影响主线。我会提示的。)
这一个大大的“哀”字,就像你离开时落下的那滴眼泪。
2008年的最后一刻,整个南城的人都聚集在人民广场上迎接新年。有嬉闹的孩童拿着小猪气球到处游走,也有情侣安静地偎依在一起,看着天空的烟花笑颜如花。
小小,望着熙攘的人群,我忽然就想起了你。想起了那些想遗忘却忘不掉的日子,还有,落雨街的整个秋天。
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身旁的人们开始蹦跳,尖叫,伴随着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落下,此起彼伏。我对着人群大声地喊出了你的名字,声音很快被淹没,像落到河里的雨,怎么也找不回来。
我在这里,可是,你却已经走远。09年,我依然孤独如往。
————摘自苏嘉南日记
无声的夜里,我牵起你的手,我感觉到整个黑夜都在颤动。你看,天上的星辰有明有暗,这多像我们的爱情,有时候开心,有时候难过。
小小喜欢坐在操场上,光着两只脚丫,让风吹过她的头发。她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那么请你静静聆听夜风,那里有我们之间最美的回忆。
这是林小小失踪的第三天。苏嘉南坐在操场上把那些美好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温习,可是,无论他闭上眼还是屏着呼吸,他从风里听的到全是满满的悲伤。
夜色下的校园,一片沉寂。苏嘉南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滂沱的大雨似乎要把整个南城吞没。苏嘉南站在校园的礼堂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林小小。期间,苏嘉南给林小小打了几次电话,但是都没有打通。最初苏嘉南以为林小小有事耽误了,他也没在意,就自己回去了。
可是第二天,他却接到了林小小舍友许笑的电话。许笑说林小小昨晚一直没回来。林小小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苏嘉南找遍了她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却一无所获。最后,他只能报了警。
苏嘉南叹了口气,从沉思中恢复过来。
夜色深沉。他裹了裹外套,离开了操场。回去的路上,经过落雨街,苏嘉南停了下来。那里最近正在改装路灯,所以整个街道黑漆漆的。以前,南城高中的学生都喜欢来落雨街约会,苏嘉南和林小小也经常来。可是,后来因为一个诡异的传说,落雨街便成了附近的鬼街。
那个诡异的传说苏嘉南也听说过。说的是一个男孩在夜里经过落雨街,看见街道尽头的路灯下有一个纤长的身影乍现在光线里。那似乎是个女孩,她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头发垂在脸前,看不清样子。
男孩感觉冥冥之中像是被什么力量拽着他一样向那个女孩走去。空寂的街道里,只听见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声音。男孩慢慢走到了那个女孩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冷气。
“请问……”男孩的话没说完便顿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女孩的左手上。灰色的衣袖下,露出的竟然是一截灰色的木头。正在这时,有风吹过来,女孩的长发被吹起,露出了一张同样是木头雕刻的脸庞。
男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短瞬的疼痛让他来不及思考。对面的女孩已经向他靠过来,他感觉有东西水草般缠绕在身上,怎么也挣脱不开。
后来,那个男孩便失踪了。也有人说那个男孩疯了。但是,关于落雨街午夜木人事件却在南城高中泛泛传开,所有人再也不敢去落雨街。
这个时候,苏嘉南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是许笑打来的。
“喂,嘉南吗?我刚刚在小小的英语书里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写着什么?”苏嘉南急切的问道。
“十二点,我在落雨街等你。纸条下面没有署名,只有个日期,正是小小失踪那天的日期。”
许笑的话像一个锤子般重重击在苏嘉南的心上。
林小小竟然去了落雨街?苏嘉南抬头望了望前面,黑漆漆的落雨街,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冲自己露着狰狞的笑容。
苏嘉南挂掉了电话。他沉思了几秒,然后提步向前走去。
落雨街是南城的一条老城街。青石板,古城墙,夕阳落在上面如同镶嵌了一条金色的彩带。可是,自从午夜木人事件出现后,这里便开始萧条冷清,就连白天,从这里经过的人都很少。
苏嘉南想不明白那张纸条是什么人给林小小的?为什么又要在午夜十二点约在落雨街?难道他们不知道落雨街午夜木人的诡异传说吗?还是那个约林小小的人根本就是那个失踪的男孩,他约林小小来,然后便可以把自己的厄运转移给林小小?
苏嘉南不敢再想下去。他感觉脑子一片混乱。现在,他正一点一点地向落雨街走去。他感觉双脚沉重,每走一步,他的心便剧烈地跳动一下。
四周一片寂静。苏嘉南停了下来。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他看见旁边的墙壁上写满了大小不一的字,那是以前一些恋人写在上面的话,其中也有林小小的字。墙面的上面,不知道谁用白色的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哀”字,那个“哀”字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囚禁的人,他用幽怨的眼神冷漠地看着路过的每个人。
手机的背光灯灭了。苏嘉南心里骤然紧缩。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鲁莽,最起码应该调查清楚了再来。如果林小小根本没来落雨街,或者那个纸条是谁写的恶作剧。想到这里,苏嘉南转过了身,然后向前走去。
“一,二,三,停住你的脚步,四,五,六,蒙住你的眼睛,七,八,九,牵住你的手,十,十,十……”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落雨街深处响了起来。断断续续的,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玩游戏念的拍子,又像是一首童谣。只是,那个声音唱到最后如同被卡的磁带,一直停在十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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