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下到最后,果然是那位“公子”赢了。
下人前来禀告,“白及等候已久。”
公子与下人离开了。
余下那位对弈的小娘子,在公子离开后,突然一把把棋子扫到了地上,满脸愤怒。
“又是白及,好不容易亲近公子一次,怎么她刚好过来!”
空无一人的园子,只有树梢几只鸟儿吱吱喳喳叫着,无人知道小娘子的心思。
如今的白及梳起了妇人头,已经是王家二少夫人,在京城权贵圈也算红人一枚。
虽然建立在她麻雀变凤凰的逆袭之上。
公子出现时,白及表情都亮了,眼里闪烁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光芒。
王二郎若是看到肯定惊讶无比,在他面前风情万种、充满诱惑的白及此刻如同清晨站在朝阳下的白鸽子,纯洁而温顺,仿佛等待一只修长的手抚上洁白的羽毛。
又或者,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翅高飞,炫耀她优美的姿态。
“公子!”白及起身行了个礼,声音里隐含着一丝紧张。
公子笑了,笑意如一缕春风,在寒冬腊月吹开了白及心里那朵鲜花,无论看过多少次,眼前的人总是带着醉人的容颜。
从遇见公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深深迷恋上这个人。
甘愿为他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个人,天生就应该站在高处,受人敬仰,供人膜拜,而不是蜗居在这个小山庄里。
“委屈公子了,可惜白及能力不足,不然……”白及话语里满是歉意。
公子的白皙修长的手突然映入眼帘,白及怔怔站在原地,待那只手温柔地拂开她额前几根凌乱的发丝,听见公子低沉醇厚的嗓音说了句,“这里风光景致都很好,白及有心了。”
她才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
脸色忽地红了,耳垂犹如滴血一般。
“公子不见怪就好。”她轻轻说道,感觉自己行走在棉花糖上面。
“王家的事进展如何?”公子招呼白及坐下,他自己也坐下来,端起炭炉上烧烤的水,清洗茶具,往茶壶里倒进茶叶,沏起了茶。
沏好后,袅袅茶香升腾而起,一杯带着点初春嫩芽之色的茶水放到了白及面前。
沏茶的姿态过于优雅,白及险些看呆了,好一会才醒起公子在问话。
她不顾茶水的滚烫,端起来喝了一口,掩饰了下自己的走神,方回话,
“王家里打听到的,钥匙都是由族长保管,而且设置了密文,也只有族长知道。”
公子沉吟了下,“王大老爷是整个王家最精明的人,从他手中套取钥匙和密文太过艰难。”
“是的,白及明白,所以一开始就选择了王二郎,王大郎也不好控制,这样只要把王大郎除了,王大老爷只能换一个继承人,王二郎就有机会当家做主,东西很快就能找出来。”说起手头的事情,白及又恢复了精明干练的模样。
“我们在王家也有几个暗桩,待会都交给你,大宅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王大老爷当年干掉那么多兄弟上位,但是有个五弟却留了下来,可见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别以为没了王大郎族长位置就能落到王二郎身上,比起王家大房的人丁单薄,五房可是人丁兴旺。”公子提醒道。
“白及记住了。”
“你自己也要小心谨慎,切莫贪功冒进,万事性命要紧。”公子叮嘱了一番,话语里充满情深意切的关怀。
白及感觉自己又飘了起来,“会的,公子。”
两人又喝了几盏茶,白及方依依不舍的离去,虽然想多陪陪公子,但是她如今是王家二少夫人,这次也是借着到附近寺庙上香出门的,总不好消失太久。
公子站在山庄门前目送白及上了马车,车子驾驶离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方才对弈的小娘子紫苏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站在公子身后,满眼嫉妒地看着这一切,白及何德何能,让公子送人都送到庄外。
明明都嫁人了,还霸占着公子的心,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公子回头冷冷看了紫苏一眼,似乎在警告她别搞什么小动作。
紫苏犹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什么念头都烟消云散。
“你呀,整日都爱胡思乱想,白及是我的属下,和你能一样吗?”公子挽起了她的手,两人走回山庄里。
紫苏被这么一哄,方才的不快很快忘了。
白及回了京,却并未立刻回王家,而是七拐八拐去了一处不起眼的四合院,也没敲门,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宅子里的人许是听见有人来访,快步迎了出来,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只是,男子的面容若让紫苏看见,肯定大惊失色,这名男子和公子竟有六七分想象。
男子见是白及,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把白及揽进怀里,“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声音也和公子有几分想象。
白及整个人放松下来,任由男子抱在怀里,进了房间。
一时间,纱帐垂落,衣衫尽解,满室旖旎,与四合院外白日匆忙的行人的恍若两个世界。
“你小心点,别伤到孩子。”
“我会注意的。”
直至云收雨歇,白及娇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正在小憩的男子的侧脸,伸手抚了上去。
遇见常山时,他被家人卖入小倌馆,看着与公子如此相似的人遭到如此不堪的事情,她想也没想,把他买了下来。
然后养在了四合院里,每当想公子时就来看他。
明明心里深爱的人是公子,可是为了完成任务,她却要委身王二郎那样的风流浪子。
白及心中的憋屈、抑郁、绝望无人可诉说,为了公子的大业,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唯有她那颗心无处安放。
于是有一回夜里来找常山喝酒,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发现两人已经睡在一起。
苏醒的那一刻,她也是这样看着常山的侧脸,恍惚以为自己睡在公子身边。
明知道她已经脏了,以后也没有机会伺候公子。
她仍然存在那么一丝幻想,可以亲近亲近公子。
幻想太过热烈,成了戒不掉的瘾。
常山就是缓解她单相思之瘾的那剂药。
他什么都不问,只在她过来时陪伴她,抚慰她,满足她。
哪怕她意识迷乱时喊的是“公子”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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