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也不知道敲门的人是有什么急事。
林晓玲努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只是虽然努力睁开了眼,脑子却还是晕晕沉沉,一片迷糊,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才觉得有点奇怪,平时她和室友是连打个招呼都难,更不会敲她的门。
这么一想才发现哪里不对,她刚刚睁眼看到的是几根小腿粗的圆木头做的房梁,一片片青灰的小瓦,转过来头是灰白色的石灰墙,她甚至还能清楚的看到房梁上的蜘蛛网。
等等!蜘蛛网,她这是躺在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蜘蛛网,她明明记得她准备关电视,然后就是没了知觉,似乎好像可能是倒在地上?可是她那客厅也不是长这个样啊,林晓玲慢半拍的想着。
可惜这会林晓玲来不细想,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声的叫声,外面的人一边拍着门一边嘴里不停的叫着“晓玲”。
“晓玲!”难道这是在叫她?可是她这是在什么地方?
外面的人可容不得林晓玲细想,似乎不见到人就不死心,还在继续拍着门叫着。林晓玲只能无奈的起身,边起身边还嘴里应着“来了!”。林晓玲摸索着打开了房门,然后继续朝传来声音的院门口走去。
“晓玲!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未见其人先听其声,林晓玲刚把院门拉开一边,就听到一连串的问话。
听着这鞭炮一样一串串问题,林晓玲只觉头更痛了,不自觉的甩了甩头。她抬头仔细打量起来人,看起来年纪不算轻了,背略略有驼了,头发倒是整整齐齐的用黑色细夹子夹在耳后,但是却有许多灰白,脸上看着一脸皱纹。一身洗的发白土黄色衣服,脚上一双破旧的布鞋,典型的七八十年代农村妇女打扮,虽然看不出具体年纪,但是林晓玲估计怎么着也得五六十岁左右。
林晓玲想了这许多,其实也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这会林晓玲把门完全打开,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林晓玲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多问题,主要是她现如今还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晓玲!你这孩子是怎么了,莫不是烧糊涂了?”来人一边说一边还伸出手来朝林晓玲的额头摸去。
“没昨天烧的厉害,你这孩子也是,让你去医院打上一针,你偏不听说什么怕疼,你看你这会人都糊涂了吧!我刚才在外面叫了半天门,你都没应,我就知道不好。你要再不应,我就准备喊你大哥拿楼梯爬进来了,还好你醒来了。”
“额!”林晓玲刚准备开口说话,却是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到了,这是自己的嗓子,这么难听的声音,以前她唱歌虽然五音不全,可是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这么难听,这是怎么回事?
“行了,你先别说话,我就是刚从外面回来先看看你,你赶紧回去躺床上休息去,中午我给你送饭过来,你也别做饭了,记得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你爹还等着我的饭吃!”说完也不等林晓玲的回答,就急忙转身朝旁边院子里走出。
林晓玲被这一出给惊到了,她这是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人就走了,她还想问问这是哪,她是谁,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现在人走了,只能等待会见到人再说。
关上房门,林晓玲慢慢挪着走回房间,边走边打量着这个小院子。说是院子其实也就是拿着棘条加上木槿把前前后后围了起来,也就一人来高。
院外一头可以看到几根竹子,还有一片沙树林,另一边倒是隔着篱笆能看到几米外是另一户人家,不过并没有围上篱笆,倒是在屋场前种上一排桔子树,屋场前还有一个小池塘,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养鱼。
院子里靠左边篱笆搭了一个葡萄架子,现在这时节正爬满了葡萄藤,还能看到刚刚谢了花结着一串串可爱的小葡萄,只是这时候才比绿豆粒大不了多少。葡萄架旁边是几树桔子,如今树上也结满了果子,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几时熟。
院子右边靠墙生长着一丛金银花,如今正是花期,黄白相间开的正艳,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小蜜蜂飞来飞去。靠墙角还种了一树桅子花及一树多瓣木芙蓉以及几丛菊花。房子两端还各种了一颗柚子树及桂花树,整个小院倒是好一片农家风光。
看完了院子,林晓玲继续打探着房子,一间间的看过去。房子坐南朝北,一共三大间正房,一间偏房,正中间的是堂屋,也是就是客厅,两边房间格局一模一样,不过归置的东西不一样。
堂屋就是一大通间一眼望到底,正面墙上除了贴了一幅太祖画像之外,没有任何装饰。左右两间房却是从中间做了隔断,不过是用木板做的,留了门进出却没有装上门。
西边的房间前半部分放了一张最多不过五成新的简单拨步床,不过床上除了铺了一些稻草,什么都没有。后半部分则是放着一个崭新的谷仓,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东边的房间明显是主卧室,也就是林晓玲刚刚睡的地方,里是放着一张架子床,林晓玲也叫不出床的名字,但是和小时候她妈睡的床一模一样。
除了这张床,还有一个大衣柜,靠窗的位置还有一张书桌,还配了把木制办公椅,桌子上放着一些书,还有一面镜子以及其他一些小东西。
林晓玲粗粗打量了一番,正准备好好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像潮水般涌来,腿脚一阵阵发软,赶紧扶着墙往床上躺了下去。
还没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脑子里一幅幅画片传来,像放电影一样一幅幅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还带着声音。
过了一个多小时,这“电影”终于放完了,林晓玲才弄明白这原来好像是一个姑娘的一生,不对,不是一个姑娘,应该说如今就是她林晓玲的过去十几年的记忆。林晓玲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穿越到现在,而且这个姑娘还和同名同姓,当然现在俩人是一个人了。
林晓玲不知道以前的她会怎么样,不过她以前日子过得再苦再差,她也没有想过穿越或者重生之类的事,她一点也喜欢这个没有网络没有空调没有手机没有各种现代化设施更没有卫生巾的地方。
虽然以前的她除了一个不成器的弟弟,没有其他家人,就她这个弟弟也早已经成年了,她也不担心也不惦记离了她会怎么样,可是也不代表她要重生在这个年代啊。她宁愿被那道雷给劈死,至少死了一了百了。
至于这个年代的林晓玲,应该是得了一场重感冒,以为年轻身体好能抗过去,没当回事结果一觉醒来就变成了21世纪林晓玲,倒是便宜她了。
却不想21世纪林晓玲一点也不想占这便宜,只是这来都来了,她又一向是个胆小的人,一向觉得好死不如懒活着,你让她去自杀,也得她有那个胆子啊!
吃安眠药,这年代根本买不到;上吊,她没那技术打结也找不到作案工具;跳河,她会游泳,想当初也是为了自己爱豆,她可是特别报名学了自游泳;开煤气,这个更不可能,这年代她上哪找去;至于跳楼更不行,她怎么也不能死得那么难看。
所以她还是好好在这年代活下去,反正她回不回去都没有关系也没有人关心,只有那一个并不关心她的弟弟。没有牵挂还不如先活着再看看,好死不如赖活。
林晓玲通过记忆得知,原主家里条件不错,爹是个退休工人,娘是农村妇女,大哥在市里商业系统当个小干部,大嫂子是市里百货大楼的会计,二哥接了爹的班在船务公司上班,二嫂则只是个临时工。
这年代当干部不用说,百货大楼那也是好单位。二哥的工作虽然普通,只是一个码头搬运工,可是船务公司好啊。
船务公司自建了几个码头,买了几十条船跑航运。附近大大小小的河流多的很,江南水乡,在没有高速公路的年代,船运是主流,捡个漏什么的不要太容易。
举个简单例子,这船务公司从沿海地区运了一些海盐过来,卸完货船仓边边角角肯定还会剩下一些盐,这对人家订货的公司来说这点损耗是正常的,可对于打扫卫生的人来说,好好收拾一下,这盐一样能吃。这卸一次货家里一年的盐都够了,关键是这还不要钱,这工作难道还不好。
也就是家里条件好,才能这么宠原主,供原主上高中不说,从原主订下婚事起,这院子里葡萄、桔子等各种水果还有那些花草都是原主她爹和二哥帮忙种下的,不然这年头你指望几个农村人还有闲心去种花养草,也就是原主喜欢。
当地虽然不像某些地区那样重男轻女,但是这年代不要说女儿,好多儿子都没能上高中,所以原主从小真是没过过苦日子,当然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毕竟现在这年代大家条件都不好。
不过原主的爹也不光供原主上学,三个孩子都供,不然原主大哥没学历也不能当个小干部,只有原主二哥不争气没有上多少学,才混了个小学毕业,好在还能接班,不然也就只能当个农民。倒不是说看不起农民,只是这年代种田真的苦,就算是林晓玲所在的村子是个富裕村,在整个市里都是有名的数一数二的,可也和工人阶级比不上。
刚才来找原主的,是原主婆婆张金凤,原主春节才结婚,婚后不到一个星期,男人赵红军就回部队了。俩人是相亲结婚,不过不是认识几天就结婚,相完亲俩人还鸿雁传情了一年有余才办了婚礼,可惜才办完婚礼不到一个星期,就被部队一通电报给叫回去了。
林晓玲把这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倒是松了一口气,让她马上和一陌生人朝夕相处她也有点压力大,虽然有了原主所有记忆,可是她也不愿意和陌生人马上成夫妻。至于以后怎么办,她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至少得她慢慢熟悉这年代的生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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