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军去其他单位办事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说熟人或者也不对,总之关系复杂,那个人就是孙和平。
俩人实际是表兄弟的关系,但是再见面互相之间并没有认出来,还是通过名字之后俩人找到熟悉感,才敢肯定对方的身份。赵红军是没想到孙和平居然也转业到省城工作,再加上当初对孙家三兄弟印象也不是很好,早就把他忘记在角落里。
孙和平也没想到会遇上赵红军,他以为哪怕他提干上军校,最多也只是能在部队多留几年,以后还是会转业回柳城当公安。他对赵红军还在的身份还是蛮好奇,能留在省城工作还是不是部队转业的固定接收单位,这比他都不差,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孙和平可没怀疑赵红军是不是走后门才留在省城,赵家的情况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走后门也要背后有人,没人只能说是赵红军运气逆天。
散会之后,孙和平有意落后几步,和赵红军走一起,他想找赵红军聊一聊,正好家里老娘还想死之前回老家看一眼。
“能谈一谈吗?”孙和平拦住赵红军离开的脚步。
“现在?”赵红军眉头一挑,但是话里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对,现在。”孙和平其实一点都不急,他今天也是遇上才会顺便说两句,没遇上他还要特意跑一趟柳城,只是现在不抓住这个机会,他事后再去哪找赵红军。既然已经开口,当然要趁热打铁,过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愿不愿意找赵红军说事。
赵红军抬手看了看手表,犹豫一秒才回道:“马上要下班,你要是不嫌弃,我请你吃饭,有什么事边吃边谈。”
赵红军开会单位虽然有派车,但是司机不可能一直在这等着,单位其他人还要用车,他现在只能准备打车。孙和平知道后,拦着他不让他打车,他开会有开车来,要去哪刚好他开车。
“你往我们单位开吧!”赵红军要急着回家,只能把孙和平往家里带。不是他想请孙和平在家里吃饭,而是今天是他的生日,林晓玲已经提前说了,让他下班早点回家,小七还等着给他吹蜡烛吃蛋糕。
赵红军过日子不喜欢讲究这些仪式感的东西,可家里一大一小母子俩都喜欢这些,他这个寿星还能不领情不配合。
孙和平开车也没多想,只以为赵红军回单位还有事要交待,办完之后俩人才能谈话。
开到之后,赵红军利落的指着一墙之隔的家属院让孙和平往里开。
“喂,你这是往哪去?”孙和平虽然心中有答案,可还是想问问。
“我家。怎么,我请上我家吃饭,你不敢去?”赵红军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和平。
“嘿,我有什么不敢去,难道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孙和平原本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可经赵红军这么一说,管他三七二十一,他先进去再说。
赵红军想用钥匙打开门,小七听到动静,已经先他一步把门打开。
“爸爸,你回来啦!”小七兴奋的围着赵红军,还给他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拖鞋。
“小七,给这叔叔也拿一双。”赵红军还没忘记跟着他来的这个客人。
“哦。”小七麻利的拖鞋送到孙和平脚下。
孙和平换上鞋,摸了摸小七的头,夸了一声:“乖。”
小七扭动身子躲过孙和平的大手,往厨房里跑,边跑还边喊:“妈妈,爸爸回来啦!”
“好,那我们马上吃饭。”林晓玲其实已经听到动静,只是锅里正在炒菜,走不开。
林晓玲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站在赵红军身后的孙和平,她以为是赵红军的同事或者朋友。
孙和平尴尬的看一眼赵红军,见他没有介绍的意思,只好自己主动和林晓玲打招呼,喊了一声:“嫂子好!”
“你好!先坐下吧,马上就能吃饭。”林晓玲用眼神示意赵红军招呼客人。
“好,谢谢嫂子。”孙和平见到小七才感觉有点冒失,第一次登门居然空手进门,都怪赵红军一声不响把他带到家里来吃饭。
8
“哦,我要吃蛋糕。”小七听到要开饭,高兴的喊起来,他早就盼着能吃蛋糕。
“爸爸,我可不可切蛋糕?”林晓玲告诉小七想要切蛋糕要经过赵红军的同意,所以小家伙趁林晓玲在厨房赶紧撒娇。
“好。”
“万岁,爸爸最好!”小七听到想要结果,马上跑进厨房找林晓玲报喜,顺便催她把蛋糕端上桌让他先切。
林晓玲把菜上完之后才把蛋糕从冰箱拿出来,在小七期盼的目光中把蜡烛插好。
“这是什么意思?谁过生日?”孙和平觉得他今天真的不该出现,骑虎难下的他只能狠狠瞪赵红军几眼。
“我过生日,你别多想,只是你刚好遇上。”赵红军和孙和平关系一般,可老一辈的恩怨他也不想掺合,特别是在老爷子都已经过世的情况下。斯人已逝,有些事就该放下,让他随风而去,这也是他能把孙和平往家里带的原因。
不管孙和平找他说什么,反正老爷子都不在,有些事老爷子既然临死之前都没说,证明也就不那么重要,他一个晚辈又不是当事人,还有什么看不开。
斯人已逝,有些事就该随风而去。
这也是他今天会把孙和平往家里带的原因,不管孙和平想说什么,老爷子都已经过世,他临死之前也没有说什么,他一个做晚辈的还有什么看不开。
“赵红军,你小子这是故意的吧!”孙和平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你可别乱说,今天开会是你先我吧?我也没想到会遇上你。”
“哼。”孙和平也知道今天的事只能说凑巧,可是他这面子上有点过意不去,还不好说什么。赵红军是做主人的愿意把他带回家,这不是和他的目的正好一致,还省去他很多口水劝说。
小七把蜡烛吹灭,切完蛋糕之后才肯老实吃饭,至于蛋糕当然要在饭后才能吃。
酒饱饭足之后孙和平把才找赵红军谈正事,他家老娘想回柳城去看一看,临死之前还想再看一眼生她养她的地方,当然还想看看赵大海。
赵红军听完孙和平的话,古怪的看了一眼,最后只能叹口气道:“你来晚啦!我家老爷子去年已经过世。至于你家老太太想回老家,谁也不会拦着,你们想回就回,你又不是不知道地方。”
“什么?”孙和平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安慰了两句。
“不用安慰我,又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我早就想开,活着的人还要生活,哪来的时间天天悲伤。”
孙和平老脸一红,不好意思说道:“呵呵,我们家老太太的意思是想去给父母上坟,她这么多年没回去,怕找不到地方,所以……”
赵红军点头道:“我明白,不就是想找人个带路,你放心。我大哥二哥都在老家生活,你当年不是和他们关系还不错。嗯,还有赵拐子不也是你们带走的,你这想要找人带路,多的是人选。”
孙和平没想到赵红军连赵拐子的事都知道,心里惊讶的不行,面上还要装出一幅淡然的模样。“嘿,过去事能不能别提,你也别打击,我当年也是不得已。”孙和平知道当年的事不讲究,可是为了救回老太太一条命,他认为这都值得。
赵红军也不想提过去的事,反正他也没打算和孙和平多来往,这次就是个意外。
“行,过去的事不说,反正你要去柳城自己去,老家什么时候都有人在。”
孙和平从赵家告辞之后,把车往干休所开,家里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住在那,俩人也想落叶归根。他的工作也是因为想要就近照顾父母才会转业回到省城,当然他在部队再往走也难,迟早要转业不如早点转,还能早点适应社会和部队的不同。
孙和平语带悲伤的把情况说完,还担心的盯着老太太脸色看,就怕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受打击之下身体有什么影响。
赵大菊颓败的叹息:“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唉,我也老了,要是早几年有这想法多好,当然就该回去看一看。”
赵大菊离开家乡之后一直没有回家,和赵大海再深的感情也会变淡,更别提当年兄妹俩还是闹的不欢而散。她对赵大海的去世并没有太伤心,只是有些物伤其类,她这年纪最怕的就是同龄人逝去。
孙和平不明白赵大菊的感觉,他只会信誓旦旦的保证,想去柳城随时都可以去,他全程陪同。赵大菊想到父母,心里不是愧疚,可越是愧疚越是不敢回去。现在再不回,她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回去,所以回去的事宜早不宜晚。
赵红军那边没把偶遇孙和平的事放在心上,他还是接到赵国富的电话才知道他们真去了柳城。赵国富带路,赵大菊跑到父母坟前哭了一通,顺便还拜了拜赵大海。
赵国富也弄不懂他们这些有钱人的想法,反正他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也没有想着想沾什么光。无欲则刚,赵国富倒是让赵大菊高看一眼。
赵大菊再有钱,这些年对村里对赵家也没有什么帮助,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人围观,甚至赵家本家的老一辈对她还有几分意见。似乎是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赵大菊在柳城也没久待,从山上下来没有停留直接回了省城。
赵红军现在忙碌着,组织上对他正在进行考察,又想给他加担子,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哪还有空关心这些小事。幸好林晓玲的工作不忙,要不家里俩个人一起忙,小七就要成了没有管的野孩子。
结果忙乱中,林晓玲一直忘记把学校的那套房子的事告诉赵红军。她转头一想,反正房子放那里也没影响,家里又不打算卖房子,不说也没事,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
赵红军确实没有空关心家里的事,家里的经济大权现在都掌握在林晓玲手里。前几年在国外赚的钱,他也没多留,都老实上交。林晓玲拿着这钱进行投资,赵红军的身份决定了她不能做生意,那就老实买房,这个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当然林晓玲也可以去买彩票,虽然她不记得双色球号码,可是很多大型体育比赛的结果她记得。可惜国内只有足彩,她对这个关心不多,只记得02年韩国队的四强,等她那个时候她也不需要靠彩票赚钱。
她和赵红军收入本来就不低,她还有各种稿费,再加上投资房产,怎么也能跑赢通胀。对了,家里还有很多年前买的玉器,这些东西只能压箱底传给小七。
小七在天热之后又开始去练游泳,林晓玲也没打算让他做专业运动员,只是抱着强身健体的目的。
小七自己也更多的是从玩乐上想,反正不用跟着林晓玲学画就好,他是没有继承到什么画画的天分。林晓玲教过,可是小七对颜色不敏感,画画自娱自乐可以,想专业从重这个是不可能。
林晓玲虽然也没有专业从事相关工作,这是多年的坚持,让她的水平已经不低,也就是她现在不指望靠画画赚钱,真要靠这个赚钱,至少去外面培训班教学生是没有问题。她的画也能拿去参加一些省市级的展览和比赛之类。
母子俩都只是抱着玩乐的想法练游泳,因为小七每周练,林晓玲也会在成人泳池游,她这也算是等小七的同时完成健身任务。林晓玲没能游出马甲线,但是身体越来越好倒是事实,她这么多年体重都保持在一百左右,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增加。
小七的游泳水平比林晓玲还要强,他的水感很好,青少宫的老师曾经找林晓玲谈过,想让小七专业从事这个。林晓玲当时没拒绝也没赞同,只是表示愿意每天放学后送来继续学习,但是专业学这个还为时过早,她要等大一点,让小七自己做决定。
教练也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家长,一般家长不是赞成就是反对,这种让孩子自己做决定的家长,他还真没见过。林晓玲也不管教练什么反应,反正现阶段可以学,但是不能影响文化课,不能影响孩子的正常童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林虹玲还是比较信奉国外运动员的那种培养方式,并不是说生活中只有运动,而是每天训练几个小时,也会正常上学甚至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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