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台长，今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谢谢你的款待。”方言微笑地点了下头，再也没有犹豫地转身就走。
“方先生，你这是不满意我们的报价吗？”周副台长也是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也不再淡定了。
显然，方言的反应不在他们的臆想之中。
“周台长，恕我直言，你这报价已不是诚不诚意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认识到我这节目的价值。”方言刚走出几步，还是顿了一下，转身道：“我知道你们电视台有大刀阔斧改革的雄心，也想将蓝鲸打造成国内顶尖的省台卫视，但是，你们似乎还没有找准方向。
对我来说，一部电视剧终究有它的期限，再红火对卫视的影响力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但是，一个节目就不一样了。
就像我手中即将推出的这个综艺节目，他就有可能成为你们电视台的一个品牌。
当然，这是要在我们长期合作的情况下。
可从你刚才商议的结果来看，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今天就非常抱歉了。”
“呃，这……”周副台长几人全都一愣，也包括刚才那个胸有成足侃侃而谈的余副主任。
直到这刻，他们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
“方先生，谢谢你的提议，不过，要是对我们的报价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嘛。”这次开口的是那个一直没怎么开口的三四十岁男子。
他似乎是专门过来缓和气氛的。
“不必了，我觉得，要谈我手头的这个节目，还是等看了我以后的节目再说吧。”方言直接转身挥了挥手，和秦东海两人快步出了房间。
说实在的，前世蓝鲸卫视确实有很大的影响力，也是国内少有的顶尖卫视，完全可以和芒果这样的省台霸主扳扳手腕，但是，现在的蓝鲸可是完全处于初始状态，不要说和芒果卫视比了，就是京都卫视都差上一些。
且不说他们现在还没有节目在手，就是有知名的节目在手。
要是没了方言手中这个本就属于他们的《奔跑吧》，他们以后的影响力也会差上很多。
而且，还有一点。
国内等待着改变的省台可不止他们一家，还有很多也是抱着万丈雄心的，方言完全可以成全别人。
……
“你真的舍得把它一言推到门外面啊，这可是你当初觉得最满意的合作对象。”
几人出了房间，秦东海就低声对着方言笑了起来。
“我可以等他一天时间，要是他们真有诚意的话，我们离开前应该会有电话的。”方言笑道。
“那要是没有呢？”秦东海回身看了一眼，再问道。
“那就抱歉了，他们不仅失去了一部高收视的电视剧，还断绝了和我们以后的合作机会。”方言沉默了一下道。
他确实很中意和蓝鲸卫视的合作，正如那余副主任说的。
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乡。
而且，以蓝鲸卫视的发展前景来看，也是比较符合方言以后的合作意向的。
但若两者真的失之交臂，那么，他也不介意选择另一家来合作。
这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
当然，这有人会说他自大，凭什么你一个区区艺人，还敢在我电视台的面前挑三拣四的。
但这对方言来说，是个事吗？
以他手上握着的东西，还怕没有人合作吗？
这就是他敢自傲的一点。
……
“方总，您的电话。”
三人刚上了回去的车，方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秦梦菲连忙将他的手机递了过去。
“谁的？”
秦梦菲显然不认识他所存的名字，不过，方言一看之后就笑。
接听之后，在秦东海狐疑的眼神下，聊了一会，就极为自得的挂了电话。
“好消息？”秦东海问道。
其实，看方言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没错，是个好消息，我们的固定嘉宾又齐了一位。”方言摇了摇手机道。
“谁？”秦东海立马来了兴趣。
他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成，没想到，这家伙一回国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邓朝！”方言挑了挑眉头道。
“他？”
“我的备选名单之一，我来之前给泉哥打了个电话，是他介绍的，对方听到我们拍的节目类型，也非常有兴趣，所以，就一拍即合了，下次抽个时间我们签下合同就行了。”方言笑道。
说实在的，在前世的《奔跑》中，邓朝绝对是给人印象最深的。
幽默搞笑又不失为厚重，只是差了一点对节目的把控，这也是一个非专业人士所无法避免的。
方言在确定固定成员的时候，一开始就想到了他。
可惜，方言和他根本不熟，也没这结交的路子，所以，这事也就搁浅下来了。
“还是你有面子，华宜我可是跑了不下两趟，没想到却没你一个电话管用。”秦东海不由的有些丧气道。
自工作室准备这个节目之后，他就一直在那物色成员。
有方言制定的，也有他自己觉得比较合适的。
但是，时间都过了快半年了，他也没有找到几个符合当初两人设定的。
“嘿嘿……主要是我运气好。”方言得意道。
“那现在《奔跑吧》的固定成员已经有了你、邓朝，陈堒和陈贺四个，按照当初的设定，还需要再找两男一女啊。”秦东海沉思了一下，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还都是熟人啊，现在的他们也只是从熟人这点着手了。
“是啊，不过这接下来的两男一女可不好找啊，虽说没有具体的要求，也不需要太大的名气，但是，男的必须要有点综艺细胞，而女的，则必须放的开，没有明星架子；还有这每期的参演嘉宾，唉……”方言转身看向秦东海，问道：“东海，我们的节目已经提交上去了吧，要你谈的赞助谈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合适的厂家愿意赞助我们的。”
说到这些，方言也是千头万绪，纠结的要死。
这一回国，就有这么多的烦心事等着自己呢，换做是谁都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倒是有几家，不过这价格都不是很高，回去以后我们再删选一下。”秦东海点了下头，却又有点犹豫道：“可这参演嘉宾也不好找啊，很多人都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节目，而且，很多一听到我们的节目要求，就直接拒绝了。”
直接拒绝？
这事方言听秦东海以前说过。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别人，在现在的国内，大火的综艺就那几家，而且也没像他这样有那么多的要求的，通常，在邀请明星时，都是对方提的要求比较多。
不仅如此，现在国内的那些艺人，对户外真人秀这种节目也没有太多的认知。
更多的是把意识还留在以前，还端着架子。
完全没有所谓接地气这个词。
直到几年以后，户外真人秀彻底火热开来，才开始改变这种局面。
而这也是方言比较头疼的，毕竟现在还是09年啊。
但是，对于那些现在拒绝的人，方言也是嗤之以鼻，冷笑对待的。
换成他的话说，现在你对我嗤之以鼻，以后我让你高攀不起。
这些名字也直接丢上了他的黑名单。
“那我们就找找那些年后上映的电影或电视剧组，宣传代替费用，完全免费的宣传总有人愿意吧，我不相信他们这也看不上。”方言揉了揉眉头，也是颇为无奈。
都说吃螃蟹的人最让人羡慕的，但是，要想头一个吃到螃蟹，这路子可不好走啊。特别是在这完全没有意识的圈子里，很多地方都要靠自己来摸索。
但这也是难免的，一开始嘛，都是半卖半送的。
一切都要看以后了。
“呵呵，也只有这样了。”秦东海苦笑一声。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也是不懂，有了方言的描绘后，才决定试着尝试的。
但这段时间来的苦闷，也是让他颇为失落。
对这的信心，也是大打折扣。
“你这什么表情，好像是我在绑架你一样。”方言真的想一巴掌拍了过去，但最终还是用白眼来表示自己的不爽。
“我觉得，我们有点操之过急了，推延的明年后年或许更为合适；韩国的Running Man我有看过，确实比较新颖，但是，在国内根本没有户外真人秀这东西，我们应该先等它风靡开来，再制作国内的版本……”
“所以呢？”
秦东海话还没说完，方言就翻了个白眼打断了。
“什么所以呢，现在都开始了，我们还有选择吗？你也不要阴阳怪气的，我现在只有陪你一条路走到黑了，别这么看着，再看也是一样，我算是栽你手上了，唉……整天都不知道忙些什么。”秦东海也立马翻了个白眼。
“那你还说个屁，不要搞的跟个打工仔一样，你也是老板之一；别那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搞的我心情也不好了，这次回京之后，你的工作都交给我吧，嘉宾我去邀请删选，争取在这个月搞定下来，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想多了我也脑壳疼。”方言也是无语地揉了揉眉头。
其实，在他心里，还是比较看好现在制作出国内的《Running Man》的。
不要小看了粉丝或者观众的审美见识，特别是韩国的节目，在被韩流席卷了十多年的现在，韩国的很多节目早都进入了国内观众的眼帘。
也许很多明星艺人还没接触感觉到，但是，观众粉丝已经早早接触了。
甚至，还引起了一片热潮。
就像前几年比较热火的韩国综艺《情书》和《X—MAN》，方言就在很多中文网站看到，那上面的点击率，比之国内的很多综艺丝毫不差。
但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方言最自持的，就是他的人气。
以他现在的国内人气，这个节目只要一经推出，还生怕没有关注度吗？
……
三人回了酒店，秦东海还有工作要做，方言吃了点东西，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倒起了时差。
正如方言说的，当晚，那周副台长就打来了电话。
在问清他们的地址后，还亲自来到了酒店。
经过双方的一番开诚布公后，商谈还是比较融洽的，蓝鲸卫视的报价上扬了五万，每集达到了75万。
这在所有的报价当中，也算是不高不低吧。
也是方言的心里预期。
至于《奔跑吧》的报价，就还是相差很多，不要说达到方言的预期，就是离他心里底线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方先生，和你商谈可真不容易啊，祝我们合作愉快。”
至双方都敲定下来，签下了合同，这周副台长都有副长吁了一口气的意思。
“这不是物有所值嘛，合作越快。”方言也和他轻轻地握了一下手。
对于这个，他还真不觉得，要不是他现在急需用钱，他还真急着现在就敲定下来。
以《来自星星的你》现在的热度，完全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
周副台长也笑了起来。
“那希望我们以后也能合作。”
这是客套话。
“这是自然，只要你们愿意的话。”方言笑了笑道。
对他们也没多做挽留。
谈下国内的版权，也算是解决了他心头的一件大事。
当然，他手中握着的版权可不仅仅只有国内，除了日韩，其他东南亚国家可都在手的。
在来之前也都有通过电话。
但是，这事他就不怎么急了。
事实上，这事也不用他再亲自交谈，国外可没有那么多的选择，大家讨论的不过就是个价钱高低而已。
“我们工作室总算有一大笔钱进账了。”秦东海看着到手的合同，却是极为兴奋。
其实，方言也很是兴奋，这也算是他这两年来最大的一笔进项。
要是等到他把所有的版权都卖出去后，他的身家也有小几千万了。
“两位boss，我觉得我们晚上应该可以庆祝一下。”秦梦菲在旁边提议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方言也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可惜，现在黄美英不在身边，要是在的话，也可以跟他一起分享一下。
“那还等什么，外面走起。”秦东海立马挥了挥手，比他们更利落地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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