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之火在大殿焚烧,很快把所有尸体化作灰烬。
那些触手收回,白冰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澈。
“你快犯病了。”李清思道。
“还不是因为你。”白冰拿出那根火红色的毛。
李清思蹙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白冰道:“我是想问你,这根毛哪来的?”
李清思一愣,面目羞红,“这种东西,你还非要问出来吗?”
白冰大惊,不是,我还猜的真的?
他目光下移,陷入沉思。
“这种类似的东西,你应该也有的。”她再开口,小声说。
白冰又是一惊,“不不不,我的没这么长。”
李清思疑惑道:“那赵红雪没有吗?她的你应该见过。”
卧槽。
白冰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碾过去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我有空再去确认一下。”
“不应该啊,青云宗也不是小门派,宗门专属信物应该是有的。”李清思一脸狐疑。
“……”白冰笑道,“我在青云宗也就那么点时间,哪来的什么信物。”
“这样,也对。”李清思扭头,把最后的一些精血炼化出来。
白冰分明看到,她嘴角扬了起来。
他陷入沉思,感觉纯洁的心灵受到了侮辱。
你特么脸红个泡泡茶壶。
“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我们之间产生了深深的隔阂。”白冰痛声说。
李清思冷笑,“别当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你就在盯着我的腿看。”
这你都知道?
白冰惊了一下,困惑道:“我说的是你竟然不是邪修,你在想什么东西?”
李清思噎了一下,“你还有脸讲这个?你们这些邪修,除了自斩什么都不会。
我这一路才多久,就救了两个。
对了,再加上先祖,就三个了。
我一个正道门派弟子,天天帮你们干这种事,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讲得竟然真有道理,白冰无言以对。
他便冷笑道:“还正道门派,这就是你给你家先祖装狗头的原因?”
提到这个,李清思脸色顿变,“还不是因为你把先祖的头给拿走了?让我废这么大一番功夫。”
“你给先祖装了狗头。”
“呵,若不是我想出那般妙计,等他们察觉端倪,第一时间回禀家族,你也得跟着完蛋。”
“你给先祖装了狗头。”
李清思转身,甩着马尾辫离开。
……
“先祖,给您真血。”
李清思来到那房间,双手递上瓶子。
狗头扭过来,冷淡地接走玉瓶,“不孝子孙。”
李清思道,“先祖,您还没骂够吗?我听得耳烦,您还是干脆打一顿吧。”
南玄老祖冷眼看着她,怒道:“汪。”
李清思便满意出去了。
南玄老祖又拿着镜子,看了会狗头,沉默了会。
白冰忍不住问道:“前辈,我有一事想问。
头脑为思考之物,为何你换了头颅,还能保留自我意识?”
作为穿越者,他受到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笑,不是,一般都会秉持科学观念。
换了头只保留身躯,为何还有灵智?
南玄老祖道:“到了我这般境界,血脉便是我,寄生虫便是我,血脉不灭,我便恒在。”
血脉便是他?
白冰请教,“还请细讲。”
南玄老祖沉吟道:“世人皆言‘寄生虫’,它本体是没有灵智的,必须依赖宿主才能生存,获得灵智。
哪怕到了我这般境界,它已经侵蚀完一切,但它能正常活动,依然依靠我的意识,我的灵智。
倘若失去宿主,它便会成为游魂,爆发为恐怖的虫域,化作污染。”
爆发虫域?
白冰沉思,这让他想起青云宗老宗主死之前的模样。
那位前辈便是执念散去,虫域便瞬间爆发,若非提前掌握规律,他根本逃不出来。
就连那些误入虫域的青云宗弟子,都几乎全军覆没。
“那也就是说,前辈现在只是一道执念而已,根本没有复活?”白冰皱眉道。
南玄老祖笑了,“何为死,何为活?
倘若有一天,寄生虫彻底侵蚀了你,扭曲了你的灵智,你却依然保留你曾经的记忆。
那么,你还是你吗?
你若是能回答上这个问题,才有资格与我讨论。”
白冰想了想,“所以你现在是否有被扭曲灵智?”
南玄老祖沉默了,片刻后道:“我处在一种非常绝望的状态,与它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不要尝试被它侵蚀。
成为奴隶,便永远无法摆脱掉身份,除非去死。”
白冰不说话了,拱手道:“祝前辈复苏顺利。”
他离开房间,看到南玄老祖打开了那玉瓶的瓶塞。
赤红色的火焰,席卷大地。
……
回到大殿上,他看到李清思正在收拾地上的遗物,把那些弟子留下的东西挨个毁掉。
“你做这些干什么?”白冰道。
“他们死的这么惨,身为同门,我当然要帮他们收敛尸体,超度灵魂。”
白冰皱眉,“你都叛变了,还回得去?”
李清思道:“我可是正道门派诶,我是有家的,谁跟你一样,只要我处理的足够干净没人看到,我就没叛变。”
听到“家”这个字,白冰沉默了一下,“确实。”
李清思想到白冰现在的处境,不禁有些同情,“不如这样,你来当我仆人,这样你也有家了。”
“好啊。”白冰道。
他牙口不好,最喜欢吃软饭了。
这把李清思给整愣神了,“我说着玩的,我回去后会不会露馅都不好说,说不定今日一别,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你不必羡慕我,朱雀族的实力远超你想象。我无处可去,他们若发现我叛逃,到天涯海角都会抓回去。
倒不如继续伪装,好死不如赖活。”
李家对邪修监管极其严苛,堂堂大小姐若是成为邪修,这不是族内天骄损失问题,而是整个种族的颜面问题。
这么一想,白冰不禁有些担忧她的处境。
他很少认朋友,但认了便不会放弃。
无论赵红雪,还是杨飞,亦或者面前的她。
就连那个萧寿,他也不仅是出于利益交换才救的,他不希望这样的人死去。
他们都是同道者。
不过再一想,自己情况更糟糕,他顿时就不担忧了。
“可是我回去,有一点说不通。”
李清思道:“他们都死了,我却根本没受伤,这样子回去没法解释。”
白冰道:“是个问题。”
李清思拍了拍肩膀,“来,你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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