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往日的辉煌经历,被章时年和吨吨毫不客气地轮流笑了一番,不过他脸皮那么厚,怎么都不会觉得尴尬的,就是说起往事了,一下子觉得时间真是不等人,“我自己感觉高中毕业都没多久呢,怎么一转眼我儿子都快上高中了。吨吨,你长地慢点,要不然再过几年爸爸就老了。”
吨吨就勾着他的脖子笑,“不要紧,等你老了,反正我也不嫌弃你,大爸爸也不嫌弃你。”
“你们倒是敢啊,真要到那么一天,我先把你们的腿打断。”
吨吨朝他伸伸腿说,“打吧,反正打断了也是你来照顾,你不嫌麻烦,现在就打断吧,打断了我天天在家就不去上学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等到高中,他就要离开爸爸了。要是不上学的话,是不是就不用离开了?胡思乱想罢了。
陈安修一手压住他的腿,作势要拧他大腿上的肉,“你想得美,初中就不上学,以后当个文盲,我岂不是要养你一辈子?那我这当爸爸的也太亏了。我还等你养老呢。”这会压住吨吨的腿了,突然发现儿子的腿长得还真是挺好看的,虽然个头还不算太高,但一双腿又长又直,他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两把。
吨吨当然不怕爸爸打他,但没想到爸爸会来这一手,他怕痒,一撇腿从沙发上跳下来说,“爸爸,你怎么对着你儿子也能耍流氓?”
被指责了,陈安修越发无赖起来,“这就叫耍流氓?说地好像我哪里没看过一样。你小时候光溜溜的照片,家里还有好多呢,对了,好像还有不少视频?洗澡的睡觉的应有尽有,要不要我找出来让你回顾一下?”
吨吨当然知道那些照片和视频的存在,都是不懂事的时候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姑姑在家里给他拍的,有时候爷爷奶奶没事了,还拿出来回顾品评一番,他就是不想看,也没法说毁掉,所以现在即使被爸爸抓住把柄揶揄,也是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
欺负自己儿子从来就是这么起劲,连对他多有包容的章时年都有点看不下去,悠悠然地开口说,“我记得你好像也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安修夸张又刻意的哈哈声打断,“我就是和吨吨开个玩笑,章先生,你不是很忙吗?”那么忙还多事?
章时年手中的文件中抬头轻轻扫他一眼,“恩?”
陈安修一看他的眼神,心里就打突,尽管他非常不想承认,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怕章时年,但这是事实,“我就说,章先生,你继续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吨吨就是之前没听出点意思,光看他爸爸这番变脸的表演,也顿悟出点什么,抬脚就想奔去大爸爸那里探听点消息,不过他刚一抬腿就被陈安修从后面揪住衣服下摆,“你先别走,我还有个事情没问清楚呢?”
“一会再说也行。”吨吨才不轻易上他的当。
“待会你要上床睡觉。”陈安修抓着不松开,左扯右扯,好歹将人扯了回来,他清清喉咙说,“我刚才听你说这是什么学生会搞的活动,我记得你好像不在学生会吧,为什么你也要做方案?”
吨吨以为他又是找借口,现在听他是真要说事,就顺势坐了下来,“之前一起参加奥数比赛的时候,认识几个师兄,其中有两个是学生会的,他们想拉我进去,不过我没答应,这次是人手不足,他们想让我过去帮帮忙。”
“那你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好。”吨吨吧,话是不多,但他头脑清楚,做事也有计划和条理。以前的老师就常夸他能力出色,只要安排个活动让他带头,那一组必定完成地又快又好,就是同时也委婉表示,他不注重交流,经常独断专行,搞地组里的气氛不是很好。如果是老师指定分组还好点,如果是自愿分组就惨了,很少有男生主动和他同组,所以一直以来也没老师提他当个班长什么的。今年这个八年级的班主任倒是挺大胆的。
不过自打当上班长之后,感觉吨吨还是有些微变化的,吨吨他们班这个周末好像要去福利院帮忙,昨天晚上吃完饭的时候,他就见吨吨在班级群子里和找人聊天,商量到时候要带点什么过去。尽管语气有点太过正经,像是分配任务,不太像是和同班同学闲聊,但是他看群子里其他人的反应,好像还有那么点受宠若惊的意思,说些班长突然转性了,好吓人,不习惯,我一定是睡着了在做梦,是不是被盗号了,明天要当面问问是不是本人之类的话。都是些十来岁的孩子,家境优渥,即便平日里有些隔阂,似乎彼此之间也没太大的恶意。
想想五年前那个独来独往,和班上谁都没有交情的吨吨,再看看现在这个,其实这些年来吨吨一直在改变,一开始是对别人的示好有回应,现在还会主动融入集体了。
至少这种改变对他来说是欣喜的,诸葛亮还有三个朋友呢,吨吨就是再聪明,以后也不能不和人交往了。人际关系太糟糕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其实不光是在学校里,就是章家的那些孩子,玩归玩,也没见吨吨和人家联系多频繁,基本都是有事别人联系他。
闹归闹,笑过之后还是要做正事的,陈安修催着吨吨和章时年赶紧去商量活动方案,他也起身去把已经睡熟的冒冒小猪的放到小床上,脱掉鞋袜,盖上被子,睡衣都换上了,可见刚才是真的打算过睡觉。睡着了嘟嘟着小嘴,也只有这会才能安静点。
放下冒冒,陈安修就去浴室里洗漱了一下,出来后想去看看彬彬的,担心他第一次来这里住不习惯,见那屋已经关了灯,他就没过去,转身回了他和章时年的卧室。
关于圣诞节的活动方案,那父子俩已经正儿八经地讨论起来了,章时年见多识广,懂地也多,吨吨这几年已经很习惯和他商量事情,刚开始相认的时候,吨吨对着章时年虽然有些本能的亲缘渴望,但在日常的相处中,还是能看出些许别扭和不自在的,怎么说吨吨长到九岁,认知里的爸爸也只有他一个。可现在慢慢地都在改变。这种改变不是不好,只是他怕有一天自己会是那个被甩在最后面的人。当他被远远地甩开的时候,吨吨和冒冒还会需要他吗?他忽然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一直在想小姑父和彬彬,当一个父亲在儿女面前立不起来的时候。不过他应该不会落到小姑父那种地步吧,怎么说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信心的。
即便是这样想,陈安修点开平日常去武器论坛账号的手还是停了下来,改拿书架上一本企业管理类的书翻起来。
章时年注意到了他这番举动,但是没出声,一直以来,他不想强迫安修,也在尽力挖掘安修的兴趣所在,希望在不违背安修意愿的前提下,帮他考虑一条适合未来发展的路,可他很快发现安修似乎除了赚钱,打篮球,就没什么明显的兴趣爱好,最近今年,可能放下了什么东西,开始对各种武器装备感兴趣起来,不,或许不是现在,是安修一直对各种武器装备就感兴趣,只是刻意被压制了,看他在论坛上发的那些专业的技术分析帖子,并不是现学现卖,而是真的相当了解。作为兴趣,他不会反对,可若是作为事业发展,他并不赞成。
“爸爸?”吨吨注意到大爸爸的出神。
“恩,你们往年是怎么办的?”
“前年的时候就是校长讲话,然后有人上台表演了几个节目,之后就是互相派送礼物和吃所谓的圣诞大餐,自助形式的,去年的时候还是这一套,就是表演节目改成了和其他学校的联谊舞会。其他的差不多,互赠礼物是每年都有的,现在离圣诞节还有两周呢,我们班上的很多人都开始在挑选礼物了,有的在绿岛买不到,还有人提前让家里人从国外带回来的。”
陈安修听到这里问了一句,“他们都送什么啊,还要从国外带?”
“什么都有,反正他们都挺有钱的。每年事后还有人在学校的论坛上发帖子,谁送了谁什么,谁送的最贵什么的。”特别是学校里那些众人皆知的家境特别优越,平时做事就挺高调的那几个,每次受到的关注就格外高,基本上每年送过的礼物都被会扒出来,然后在众人的惊叹中,他们的知名度又提高了一个台阶。像是上次准备和他打架的孙佳浩就干过这事,后来听说被他爸爸揍了一顿才低调了,说起孙佳浩,好像他爸爸叫孙英明,不知道和嫌弃叔叔的孙英霞是不是有关系?
“我发觉自己真是赶不上时代的发展了,吨吨,你该不会一次没送过吧?怎么没见你买过礼物?既然是集体的活动,你就是不送很贵的,好歹也意思一下,还是你也从来没收到过?”
“我回了,拿我自己的钱买的。”不过他是乡下暴发户的儿子嘛,也没人会特别注意他,当然他也不会主动招惹麻烦,去送那些太招眼的东西。
“那就行。”这么大点孩子互赠贵重礼物是有点浪费,但那是人家父母赚给孩子的,想想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章时年也说,“这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换个思路,也许就可以变成一件好事。”
陈安修自己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好的思路,就专心听他们两个说,章时年要比他有耐心,一步步引导着吨吨的思路,最后父子俩竟然想出一个举办拍卖会的方法,由学生会出面,募集一部分礼物进行拍卖,公开竞价,这可比只在论坛上炫耀一下拉风多了,不仅如此,听着那意思,似乎还要将人家的父母一起拉进来,明面上说促进亲子和家长之间的交流,其实就是让人来投钱的,最后所得的款项可以捐给福利院,另外还要请记者去采访宣传。
他几乎可以肯定吨吨这个提案可以通过了,学生们应该会对亲自操作一场拍卖会很感兴趣,学校方面既锻炼了学生,又赢了名声,至于家长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他们肯定乐见孩子长本事,在众人面前为自己赚面子,自己过来说不定还能顺便拓展一下人际关系,毕竟在这里上学的孩子,家里都是有一定财力的,另一个做慈善被宣传出去,也是非常好听的一件事。
“可是具体拍卖流程,我还不是很清楚,不知道学生会里有人知道吗?”
章时年给阿joe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他,近日在香格里拉酒店有一场小型的精品书画拍卖会,之前还给他发过邀请函,“到时候我让阿joe带你过去,你可以再叫上你两个同学。结束后,你们去后台仔细询问一下流程,阿joe会安排好一切的。”
“太好了,爸爸,这样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陈安修看看表,都快十一点了,他放下书起身揉揉吨吨的脑袋说,“既然商量好了,赶紧收拾一下东西睡觉去。”
吨吨早先就洗漱过了,现在只是擦擦手和脸就钻被窝里躺下了,陈安修给他掖掖被角关上灯。回去见章时年还没上床的打算,就倒杯水给他说,“还有多少?”
“不是很多,看完这点就睡,你今天不是说去和天雨他们吃饭吗?怎么还在外面洗澡了?”人一回来,他就发现了,就是当着孩子的面没问。
陈安修扯着自己的衣领闻闻,“好像已经没什么味道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先说在外面做什么了?”
陈安修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想使坏,转转眼珠,贴在他背上说,“也没做什么,我们就是找个地方按摩放松了一下,那些按摩师都是些漂亮的小美女,手又软有滑,有时候整个人还贴在你身上……”他一边说还一边火上浇油地在章时年身上乱比划,领口,胸前,腰际,纽扣剥离,章时年上衣在他的手心里一点点地向两边散落开。
章时年不动声色地问,“真那么舒服?”
“从外到里的舒服,那个按摩师临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说是以后去可以直接找她。
“真到里了吗?”章时年回身在他耳边问了一句?
“恩?”靠地那么近,耳朵有点痒。
章时年将手中的文件夹一合,“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做点让你更舒服的事情吧。这次就从里到外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一起舒服的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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