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馆内，满是男人的汗臭味。
各种刚硬的汉子，在健身器材上使劲儿，一眼望去，全是阳刚之气。
所以在这种场所，陈琳就显得无比吃香。
“陈琳姐，来练练？”
“陈琳姐姐，让我看看你的人鱼线好不？”
“琳姐，你的腿好长啊。”
陈琳所到之处，都是这些臭男人的恭维和猥琐的眼神。
虎爪帮内，似乎就她一个女人。
不过除了这些臭男人以外，陈琳却格外注意另外一个男人。
只见她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到了一台跑步机的面前。
跑步机上，一个青年正哐当哐当地专心奔跑着。
“跑几公里了？”
陈琳瞅了一眼跑步机上的码数表，起码十公里往上了。
李爱火被突如其来的陈琳吓得分了心。
他连忙笑着应付道：“啊？陈琳姐，我刚跑没多久，你要来吗？我把机子让给您。”
李爱火关掉跑步机，一边擦汗一边就转身要走。
陈琳却拦住了他。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陈琳说完，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了李爱火。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将近十岁的女人，李爱火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对于他来说，陈琳不像是一只猫，更像是一头野兽。
不过这头野兽，老是在自己面前示好。
他搞不懂为什么。
“你过来，我跟你聊会儿天。”
陈琳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李爱火浑身都觉得尴尬。
聊啥天啊？
我跟你有啥可聊的？
一个少妇，一个三好青年！
能发生点啥事儿啊？
李爱火心里很抵触，但没有办法，陈琳是虎爪帮里的前辈，不得不听她的。
健身馆内，也就里爱火能受到陈琳的优待。
其余的男的，都只能得到陈琳的白眼。
这也使得，虎爪帮里的男人，都很嫉妒李爱火。
二人坐在一起，陈琳大大方方，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柔顺的头发刚好掠过李爱火的脸颊，头发丝儿夹杂着的香气，差点没把李爱火的魂儿给勾走。
李爱火一大好青年，二十多岁，至今母胎单身。
除了家教严格，家里有个不让早恋的老妈，毕业后又让没有恋爱经验的自己去相亲。
更重要的是，他在恋爱情商方面基本为零。
在警校的时候，他跟一个师妹对练格斗术，结果把师妹揍成了猪头，从此就再也没有女人敢靠近他。
“李爱火，你觉得我漂亮吗？”
冷不丁的话语，从陈琳的口中说出。
李爱火尴尬得想要用脚指甲扣出一个地洞。
“漂......漂亮......”
复杂的情绪，在李爱火的内心搅动。
怎么个事儿？
陈琳这是怎么了？
陈琳听着李爱火犹犹豫豫的回答，自己都笑了。
“你都没认真看过我，又怎么觉得我漂亮呢？”
“你转过来，你看看我！”
陈琳侧着身子，今天的她，居然穿着一条紧身的包臀裙，里面的黑色打底裤将细长的大腿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
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上不但没有岁月的痕迹，反而愈发年轻。
李爱火脸红地微微抬头，瞅见了陈琳那一双细长的大腿，就不敢再往上看了。
他怕看见山峰，怕看见一汪泉水。
“漂亮，漂亮！”
这回，李爱火看清楚了，回答问题起来，也不再犹豫了。
陈琳捂嘴轻柔地笑了笑。
但紧接着，她就从嘴里吐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我算是个好人吧？”
陈琳的语气微微改变。
李爱火的心境，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
他抬头瞅着陈琳，发现陈琳用极其认真的表情在看着自己。
什么意思？
自己都还没收网呢，就提前忏悔了？
“你是不是好人，不是我能定义的。”
“是由法律来裁决的。”
法律？
“谁是法律？”
“他凭什么能定义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陈琳眨巴着眼睛，看上去显得特别单纯，但问出的问题却无比深奥。
“法律不是一个人，而是这个社会的规则！”
“如果一个社会，人人都遵守规则，那么这个社会就是好的。”
“如果人人都不遵守规则，那么这个社会就会乱套。”
规则？
陈琳不屑地笑了笑。
“那谁来制定规则呢？”
“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些制定规则的人，就没有办法脱离规则之外呢？”
“就好像一个羊圈，规则就是栏杆，那栏杆外面还有人站着呢，他们怎么不进入圈内，只把羊圈起来，说你们要遵守规则？”
听了陈琳的回答。
李爱火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会在虎爪帮混了。
她不是一个受规则束缚的人。
她是一个享受自由的人。
“所以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规则跟法律都不能说了算。”
陈琳自信地说道。
李爱火不解地发问：“那谁能说了算？”
只见陈琳侧过身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这颗心说了算！”
心？
就在二人谈话间，健身馆内，又进来两个人。
“我去，女人？”
“有女人啊！”
“真特么漂亮！”
一个穿着豹纹貂皮，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压着一个楚楚可怜，瘦弱的女人走了进来。
“林老大呢？”
“我叫程豹，是林啸推荐来的！”
程豹的出现，给枯燥无味的健身馆增添了一丝乐趣。
特别是他身旁的那个女人。
李爱火跟陈琳也凑了上去。
陈琳上下打量了一下程豹：“是林啸推荐你来的？”
而这个时候，李爱火也一眼就认出，程豹旁边那个女人不就是燕子吗？
燕子是张恨水的后妈啊！
张恨水他爹的女朋友。
自己跟她见过好几面。
燕子怎么落入程豹的手里了？
不过眼下不是担忧这个的时候。
而是周围这一群饥渴的男人，瞅着燕子那眼神，都快冒烟了。
将这样一个女人，带入这里，就相当于把一头绵羊，塞入老虎的口中。
“从今天开始，我也是虎爪帮的兄弟了。”
“这个女人，继承了大量的财产，谁有办法从她身上弄到钱，我就把这女的送给他！”
程豹大方地说道。
一时间，健身馆内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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