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林啸的这句话，正好戳中了张恨水的心窝。
他连忙点头好奇地发问：“林啸老大，您这是.....”
说到一半，张恨水猛然想起了那个传闻。
林啸是袍衣会当中的内奸。
可是他却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到底应该怎么选择呢？
“虎爪帮要对袍衣会动手，但是我有能力提前约虎爪帮的老大出来吃饭，我们先干掉他们的老大！”
林啸的计划听上去很简单。
但听上去，也有些不太可能。
约，虎爪帮的老大吃饭？
他能出来吗？
但林啸的下一句话，却让张恨水吃惊了半天。
只见林啸低头在张恨水的耳边悄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应该说是公开的信息。”
“虎爪帮的老大林虎，是我的亲哥哥！”
咚——
瞬间，张恨水的心头震荡。
如此炸裂的消息，使得他瞳孔放大，整个人变得吃惊。
虽然他多多少少能从别人的口中打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但这一次，林啸亲口承认林虎是自己的哥哥。
“林啸老大，那你......”
究竟是不是叛徒？
究竟是不是内奸？
这个问题，张恨水没敢讲出来。
再怎么说，在狱中的四个月，林啸照顾过自己，别人不相信他，情有可原，但自己不能不信任林啸！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一起上车吧！”
林啸侧过身体，打开了车门。
看着眼前漆黑的轿车，张恨水显得无比犹豫。
要去吗？
要相信林啸吗？
命运，似乎给了他两个选择。
犹豫的情绪，在张恨水的身上止不住地蔓延开来。
叮——
突然，空中弹起了一枚硬币。
“抛个硬币吧。”
林啸说。
“在你犹豫不决的时候，抛个硬币来做决定！”
“硬币落地是正面还是反面都无所谓，因为在硬币抛向空中的那一刻，其实你的心底就有了答案！”
啪——
林啸的话说完。
张恨水的心中果然有了答案，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林啸。
“林啸老大，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怎么怀疑你！”
“我始终是那个最信任你的人！”
“我跟你一起去！”
张恨水做出了他的选择。
他跟林啸一起上了车。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林啸风衣的口袋之中，还装着一副丑小鸭面具。
坐在车内，忐忑不安的心境，竟然平和了许多。
他突然侧头看向林啸，似乎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更多的兴趣。
“林啸老大，林虎真的是你哥哥？”
林啸点了点头：“没错，他一直都想让我去虎爪帮效力，不过我一直都没有同意。”
“所以我约他出来，说我想考虑考虑加入虎爪帮的事情，他一定会来赴约，到时候就是证明我们自己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张恨水也热血沸腾起来。
林啸的眼神开始渐渐变得冰冷。
这个满是天真的少年，早已步入了自己那复仇的陷阱。
“张恨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突然，林啸侧头看向张恨水。
张恨水愣了愣回答道：“什么问题？”
“一辆火车面前，出现了两条轨道，一条轨道上被绑着十个陌生人，另外一条轨道上，却绑住你最在乎的人，比如你的父亲，母亲，或者你的爱人！”
“但是你只能选择其中一条道路开过去。”
“并且不能停车，你要怎么选择？”
林啸给张恨水提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选择题。
果然，张恨水听后，也瞬间沉默了。
他低着脑袋，扶着下巴，眼神开始认真起来。
可是思考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呵呵......很难对吧？”
“这个问题，我在监狱里，思考了很久很久。”
“直到今天，我终于领悟了答案。”
林啸轻松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早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身在迷雾中的张恨水，立马朝林啸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林啸老大，你告诉我，正确的答案是什么？”
只见林啸双眼发冷，嘴里平静地说道。
“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那十个不认识的人，去拯救我最爱的那一个人！”
林啸的语气说得十分坚定。
仿佛他此时此刻，真正地在做这种选择一样。
被蒙在鼓里的张恨水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就是那要被牺牲掉的十个陌生人之一！
而林啸要拯救的那个人，却早已死去。
时间不能倒流，但是仇恨却能跨越时间。
那时的仇恨，附身在了现在的林啸身上。
他还记得，倒在血泊当中的白天鹅，眼神是那样不甘，她还想活，还想继续跳舞。
“不对......”
张恨水唯唯诺诺地说道。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反驳林啸的观点。
“我觉得，不应该因为一个你认识的人，而放弃那十个陌生人的生命。”
张恨水继续说道。
“因为那十个人，也许在别人眼中，都是很重要的人，都是别人眼中的爱人。”
林啸渐渐收回了思绪，他侧头看向张恨水。
“所以说，你的回答跟我的回答相反？”
“你愿意放弃自己最爱的人，去拯救那十个陌生人？”
林啸发问。
但张恨水却再次摇了摇头。
“不，我也不愿意放弃自己在乎的人......”
这让林啸显得有些吃惊。
“两边都想救，最后却会落得两边都救不成的结局！”
“张恨水，你的想法，注定是一个悲剧！”
张恨水是个执拗的人，他完全不同意林啸的看法。
“两边都想救，或许两边都能救成呢？”
“只要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我就不会放弃！”
张恨水的眼里，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林啸的心灵，被震慑了一下。
不过是个乐观的普通少年罢了。
林啸这么想着。
张恨水之所以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他从未碰到过真正的难题。
一路上，都有人愿意去帮助他。
导致他过于乐观，过于自信。
一旦遇到没人帮助的境遇，他一定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林啸渐渐分析着张恨水的心境。
而他们乘坐的汽车，也来到了龙腾饭店门口。
滋滋——
随着刹车声响起。
命令的列车，将二人载到了命运的分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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