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走到一半，发现尚禹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胸膛宽广得能塞得下两个自己。
他的拳头是自己的两倍大。
作为一个读书人，作为一个理智的人。
他从来不打这种吃亏的仗。
兵法有云，敌强我弱，敌退步我进步，敌进步我退步。
一定要跟他保持好距离。
短短的两三米，文斌好像走了一个世纪。
身后的鲁玉，看着文斌身上那股猥琐的气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这呆子没救了。
别说被人欺负了，就连我都想狠狠地欺负他一顿。
一点骨气没有！
尚禹此刻也得意起来，他知道，文斌这种书呆子不会打架。
可是二人，似乎低估了文斌的决心。
只见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嘴巴里一直在搅和着什么。
打架，不一定非得用物理攻击。
自己的天生硬条件不如别人好，那就不要硬碰硬。
其实采取精神攻击，才是最好的策略。
咳——
文斌仰着脑袋，突然卡起了嗓子。
一口绿色的浓痰，宛如炮弹一般，从他的嘴里发射出来。
啪——
绿色的痰，径直吐在了尚禹的嘴唇边。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默，三人都呆住了。
诶？
什么情况？
尚禹用手，摸了摸脸上那黏糊糊的浓痰，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他整个人汗毛竖立，心中要弄死文斌的心都有了。
“鲁玉，你别管我，自己跑！”
文斌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朝周围的人群里躲避而去。
尚禹宛如开了狂暴的狂战士，在道路上大吼大叫：“四眼儿，你麻痹！”
“别让我抓到你！”
鲁玉看着二人，嘴角不由得微笑。
果然都是群孩子。
都是未经世事的学生而已。
发生了矛盾，也不过如此。
不过她的心中，对文斌的看法瞬间改变了许多。
本以为是个懦夫，现在看来，他是个极其猥琐的懦夫。
不知道为什么，鲁玉偷偷笑了起来。
心中的阴郁，也瞬间烟消云散。
......
梦巴黎足浴店。
石磊看着眼前闪着灯光的大招牌，瞬间感觉自己的人生，找到了新方向。
“张哥，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嘛？”
石磊的心里，带着一些小期待。
都说足浴店里，技师多。
江湖人士，贪图酒色，也在所难免，可自己一上来就要面对酒色这关，是不是为之尚早了？
张恨水白了一眼石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放一百个心，这是一家相当正规的足浴店。”
听到“正规”二字，石磊的心中瞬间暗淡了许多。
店内，昏黄的灯光，散发出暧昧的气息，一个个身材挺拔，气质优雅的男模，带领着客人享受按摩服务。
“蓉城，唯一一家，全部用男技师开的足浴店。”
“怎么样？厉害吧？”
张恨水介绍起自己的生意时，脸上都忍不住散发出笑意。
男技师？
石磊听后，心里瞬间多了一百个嫌弃。
能来这种地方的，心里多少有点变态。
等等！
突然，石磊浑身一凉，看着前方对这家店无比熟悉的张恨水。
他带着自己来这里干嘛？
不会以为自己是.....
“张哥，我喜欢女人。”
石磊一上来就表明了自己的喜好。
“巧了，我也喜欢女人。”张恨水笑了笑回答道。
石磊听了心中更是不解：“那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啥？”
自己想要混江湖，想要感受兄弟情谊，可不想感受兄弟爱情啊。
“你不是想混江湖吗？”
“混江湖，就得来这种地方。”
“总之，你在我旁边待着就行了。”
张恨水话音刚落，迎面就走来一个无比凶悍的中年人。
“程哥，人都到了吗？”
程俊杰微微点头：“袍衣会的残渣们都到齐了。”
程俊杰表现出一副不待见的态度。
张恨水拍了拍他的肩膀瞬间安抚起来：“别生气程哥，大家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
说完，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办公室内，站着十几个落魄大汉，他们的脸上，都无比难堪，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袍衣会的干部。
有队长级别，有管事级别。
有的甚至是程俊杰多年的朋友。
自从袍衣会安保公司解散以后，这群人就没了去处，手上也没有能生存的手艺，再加上眼高手低，不愿去给别人看大门，只得来这里讨口饭吃。
昔日，他们瞧不起的张恨水，竟然发展得风生水起，众人的心里也都放下了成见，还是觉得吃饱饭才是第一。
果然，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大叔，市侩地走了上来，一手拿着香烟一手拿着打火机。
“张哥，抽根烟？”
但张恨水，却不给他好脸色看，直接无视了他的殷勤。
“各位前辈，论年纪，你们是我叔叔辈了。”
“你们在袍衣会混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攒下养老的积蓄？”
“还需要到我这里混饭吃？”
张恨水不给众人面子，像一根尖利的针，直接刺破了他们的虚伪。
身旁，石磊听着这些话，也瞬间明白了眼前是个什么状况。
这些面容凶悍的男人，个个都是混江湖的。
可自己却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一丝豪气，更多的是对生活的无奈，都在垂头丧气。
“张恨水，帮帮哥哥们吧。”
“去劝劝鲁玉，不要解散我们。”
“我们这样的人，除了在袍衣会混，还能去哪儿呢？”
人群里，有人开始用诚恳的语气朝张恨水说道。
张恨水听后，也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不好意思，哥哥们。”
“鲁玉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她认定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其实众人的心里也明白，袍衣会是不可能重新建立了，他们也不过是想借这个话题抛砖引玉而已。
“那我们呢？”
“我们怎么生计？”
“张恨水，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头脑，我寻思，要不咱们凑一笔钱，入股你这家足浴店？”
“没钱的兄弟，可以来这里当个保安，服务员什么的。”
“是啊！是啊！好主意.....”
这一刻，众人的心思，才慢慢展露了出来。
只见张恨水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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