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李爱火赶走了！”
在袍衣会的道德观念当中，赶走兄弟，是大忌。
程俊杰知道，自己这么做，张恨水会不高兴。
不过，他在得知了李爱火是个什么东西以后，并没有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
反而内心还涌现出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就好像，替这家足浴店，清理出去了一个人渣，败类。
果不其然，张恨水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激变。
刚才那副坚定要挽留程俊杰的态度，也瞬间发生了改变。
眼下，本来鲁玉的事儿已经够让自己烦躁了。
现在，程俊杰又给自己添乱。
“李爱火是老子的人，你有什么权力赶他走？”
“老子答应了吗？”
张恨水直接气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指着程俊杰的鼻子质问。
当然，程俊杰也做好了被张恨水怒骂的准备。
所以他一开口就说要离开这里。
心里自然做好了被张恨水扫地出门的打算。
“我做得没错，因为那个李爱火是个人渣！”
“他把一个可怜的工人，打到瘫痪。”
“仗着背后的权势，手眼通天，这种二世祖老子可不伺候，看见他心里就不得劲儿。”
程俊杰心中那股强烈的正义感，虽然让他做出了十分不理智的事情。
但内心却一直没有后悔过。
就好像，你见义勇为，被歹徒划伤了手臂，虽然受了点伤，但看着被自己制服的歹徒，心中不但不伤心，反而还充满了成就感。
办公室内，鲁玉跟张恨水，都了解李爱火的为人。
在他们眼中，李爱火跟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完全是两副样子。
张恨水连忙替李爱火辩解道：“你知道什么？”
“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吗？”
“你怎么就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呢？”
就连一旁的鲁玉，也显得有些生气。
“李爱火我认识，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他......是个好人！”
在女生的口中，你是个好人，就是对男人最高的评价。
程俊杰见鲁玉也替李爱火说话，心中瞬间就发虚了。
可是人都被自己赶走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恨水气得直拍桌子。
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仰天长叹，连问了三个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一点都如意。
为什么命运偏要让自己走跟自己意愿相悖的道路。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给自己找麻烦......
一阵发泄过后，他低着头，看着桌上堆满的试卷。
明明自己能在晦涩难懂的数学试卷上填满答案。
却在面对自己人生这份试卷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
鲁玉跟程俊杰看着失去理智的张恨水，也都安静了下来。
仔细想想，他只不过是个只有19岁的孩子。
为什么要逼着他做这么艰难的决定呢？
鲁玉侧头朝程俊杰递过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程俊杰便默默走了出去，不再打扰张恨水。
而鲁玉也做出了自己最终的退步。
“你是对的，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
“是我打扰你了，沈墨那边你不用去......”
......
滋滋——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梦巴黎足浴店的门口响起。
这让许久没有接待到客人的燕子，顿时打起了精神。
虽然只是在足浴店担任一个小小的前台，可是她也能明显感觉到，足浴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看你那傻傻地咁样！”
“等我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卖了！”
一辆旧得掉漆的老款迈腾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麻制唐装，满头白发的南方人。
燕子主动打开足浴店的玻璃门，笑脸盈盈地欢迎道：“欢迎光临梦巴黎足浴店！”
王九侧头一眼就瞅见了燕子那清纯的面庞。
心中隐隐的火气，瞬间消散干净。
他昂首挺胸，满眼绽放出一股常人无法靠近的傲气，迈着大步往足浴店内部走去。
足浴店的内部，装修得十分豪华，墙壁都被镀了层金色的膜。
“客人，您办卡吗？”
“办卡半价......”
燕子开始按照流程，熟练地推销起来。
让客人办卡，一方面可以让他感觉到优惠，另一方面是让他绑定在自己的店里。
只可惜，王九并不是来洗脚按摩的。
只见他眼神犀利，轻轻贴在燕子的耳边说了句：“你们店里，有麻烦了。”
燕子一愣，有点听不懂他说的话语。
但依旧保持微笑，毕竟足浴店内，好久都没来过新客人了。
再加上最近张恨水花钱也大手大脚的，自己怎么说也要替他赚些钱。
“客人，我们是正规的足浴店，手续都是齐全的，哪儿有什么麻烦啊？”
燕子继续温柔地说道。
王九却神秘地笑了笑，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甩了甩自己那标志性的白头发。
出来混，重要的不是比谁狠，而是比谁更有特点。
长得高，长得壮，都容易让人记住。
而王九，虽然年不过三十，但却染了一头沧桑的白发。
为什么？
因为电影里，那些世外高人，那些运筹帷幄的智者，都是一头白发。
白头发，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聪明。
可以弥补他身体不强悍的缺点。
事实上，王九依靠着自己这头白发，征服了许多人。
而此刻，他也想用同样的伎俩去对付眼前的燕子。
燕子尴尬地笑了笑：“客人，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我怎么会认识您呢？”
“不认识我？”
“那好，我给你提示一下。”
“我的名字当中，带个九字，道上的人，都叫我九爷......”
提出“九爷”这个名号，王九显得格外地自豪。
虽然他不过是王彪的一条狗，但是在道上，却格外地有名。
怎么样？吓着了吧？
王九再瞥了一眼燕子。
谁知燕子却毫无反应，反而还继续跟自己推销：“那九爷，您办卡吗？”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王九心中十分不得劲儿。
嘴里瞬间就用粤语骂了起来：“死蠢噶你！”
“办卡，办卡，办卡！”
“我把你办了，然后再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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