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漫天飞舞,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乌堡西北区域的一座广场。
安德烈叼着烟,踩在雪地里“咔吱咔吱”的响,周围被雪覆盖的别墅上烟雾渺渺,几个穿着厚厚的皮衣的小孩在打雪仗。
附近的店铺已经挂上了五颜六色的彩灯,街上行人大多拎着大包小包,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新年气息。
再有几天就是新年,安德烈回到乌堡算算已经一个月了,关系最好的两个朋友都远在前线,他这日子也无聊得紧。
附近的学校都放假了,往日热闹的广场上显得冷清了许多,安德烈扔掉手中的烟头,向家的方向走去。
距离广场不远的一处占住宅区,成片的树木间稀稀拉拉的分布着十几幢略显老旧的六层住宅楼。
安德烈走进其中一幢的楼门,上到五楼,掏出钥匙开门。
走进自家的客厅,
见到他进来,在看电视的兄弟说:“你的手机没电了吧?格鲁莎小姐刚才打来电话。”
格鲁莎是安德烈的中学同学,多年未见的两人似乎擦出了点火花。
拿过兄弟的电话,安德烈拨了一个号码:“格鲁莎,我的手机没电了,找我有事?”
“安德烈,后天我们单位要举办新年庆典,我想邀请你参加,你方便吗?”电话中传来格鲁莎动听的声音。
“好的。”安德烈本来就闲的慌,何况又是美女的邀请。
挂断电话,安德烈登陆乌云网络,发现了陈元留下的信息,兴奋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半小时后,安德烈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两人热烈拥抱,互相将白江别后的情况说了。
陈元离开后,飞鸟保安又回到以前的老样子。
好在安德烈如今也算有钱人,日子倒是过得安逸,这却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不需要为了生计奔波,年前回到了家乡。
对于自己在名都的经历,陈元简单总结为:帮一个可怜的父亲复仇和继续让真理教信徒去陪秋江姐。
“来乌堡有什么打算?”安德烈急切地问,他想的是跟着陈元做大事。
“有点想法。”
“什么想法?一定要带上我啊!”
陈元郑重其事的开口:“安德烈,我们是老朋友,你也有能力,我当然欢迎你,但有几点你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你就直说吧!”安德烈爽快的点头。
“我建立了一个组织,加入组织终生不可以退出,对背叛绝对零容忍。而且我的敌人都很强大,也就是说危险可能时刻伴随着我们。”
安德烈在白江也已经领教他的风格,看到名都城的通缉令后一直后悔没跟着陈元去名都,毫不犹豫地说:
“我信任你,愿意加入你的组织,至于危险就不要和我说了,我联系之前就想好了。”
“安德烈,欢迎加入猫眼组织,现在还有些伙伴还没到乌堡,等他们到了再举行正式的仪式。”
两人郑重的握手,安德烈对未来充满期待。
中午,一起在酒店二楼的餐厅吃午餐,陈元给幸优和郎未晚介绍安德烈。
桌上聊起租住处的问题,陈元来乌堡的目的是逃避追缉,当然要低调行事。
“先随便租个普通住宅就行,最好环境清净点。”
“随便租?”
安德烈在白江被陈元劝着做邻居,受够了地下城的破屋,没想陈元发财了对住处要求还是这么低。
“低调!”陈元指了指护目镜和放在桌上的黑面罩。
安德烈想了想说:
“我家所在的住宅区就符合你的要求,将近二十幢楼,住户一多半是附近学校的老师,学生也不少,你们说是学生谁也不会怀疑。”
“环境呢?”
“乌堡人口不多,随便哪儿都清净!”
“行,就这么定了。”陈元痛快的决定了。
安德烈的动作很快,吃过午餐就说去找房子。
下午他就给陈元来了电话,看好了一套三居室。
短期的居住地,陈元觉得也没啥可看的,总不会比白江地下城的房间差吧?让安德烈直接定下就行了。
出租车走了很长一段坑坑洼洼的雪地,路边的挂满白雪的森林中,散乱的矗立着几幢不高的破旧住宅楼。
陈元感叹乌堡城地广人稀,人影也没见几个。
据司机介绍,几十年前的战争导致乌堡人口剧减,大量偏僻地带条件较差的住宅被遗弃。
和平到来后,随着人口的增长,这些建筑里陆续又住进去一些穷困的平民,没有取暖和水电等配套服务,严冬经常有人冻死。
而前方路边的雪地上,赫然躺着半具人类的残存尸骨,周围有血迹和残破的衣物,多半是不久前遭遇了野兽的下场。
陈元有点想不通,安德烈不是个守财奴啊,兜里揣着几百万,怎么还住这种破地方?
“陈,哦,小四,我们难道要住这样的房子么?”
幸优简直要晕了,她真不敢想象在这样的严寒天气,在没有暖气的室内怎么生活?
陈元犹疑不定的说:“我想安德烈找的房子也不至于太差,至少取暖水电这些齐全吧!”
“反正我不要住这样的房子。”幸优重复,担心她的意见不够分量,又问郎未晚:“未晚姐,你说呢?”
郎未晚看了路边的破楼一眼,说:“确实太破了。”
陈元没好气地说:“别说你们,我也不愿意住啊,都还没到地方,瞎琢磨啥呢!”
出租车又行驶了十几分钟,路边的建筑逐渐增多,建筑的外观也开始各具格调。
司机开始介绍教育是乌堡的重要产业,学校主要集中在这片区域。
三人这才明白,原来乌堡的学校在城市西北自成一块聚集地。
出租车经过了南疆大学的校门,顺着冗长的学校高墙在雪中又艰难前行了约一公里,到达一处位于十字路口中的广场。
司机介绍这是这一片的商业中心。
广场中心是一个很有艺术感的士兵雕像,高达数十米。
周围的店铺一半都关着门,举目四顾,行人寥寥无几。
“这附近怎么这么荒凉,连人都看不见几个?”
陈元打量着广场四周树叶掉尽的巨大树木。
“学校都放假了,这附近有七八所学校,平时这附近学生很多。”司机解释。
“哦!”陈元点点头,都忘了这回事了。
沿着广场的十字路口往北,行驶了四五公里,陈元远远的看见安德烈壮硕的身影站在路边。
安德烈看着陈元身上惨不忍睹的皮大衣,抱怨:“就算怕让人知道你有钱,也用不着搞得像个破落户吧?”
“想啥呢?这是来乌堡途中被一只猞猁抓的,我还没来得及买新的。”陈元将抱着的电脑推给他。
“小姐们,你们凭着以往的印象判断,他的财务状况如何?”安德烈转头问郎未晚和幸优。
“在小元买护甲前,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去名都讨生活的落魄公民。”
郎未晚想起名都的过往,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
幸优淡淡地说:“这方面?他前几次给我的印象是鹤立鸡群。”
“哈哈......”安德烈大笑,又留意到她们的情绪低落,不解的低声问陈元:“她们怎么了?”
“郭小姐有联系吗?”陈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安德烈的脸顿时垮了,好一会儿不说话。
默默领着三人走进街边没有安装大门的院落,知道绕过了几幢楼,才开口介绍:
“这个住宅区的位置不错,环境也好,那边还有一个小湖,就是就是楼有些年头。”
纷纷扬扬的大雪影响了视线,陈元的印象是楼不少,建筑间距很大,楼间分布着大片的树林。
陈元看向最近的一幢的灰色五层楼,说:“比想象中好多了,刚才我还以为要住路上那些破败的老楼呢!”
“也就你能忍受那种居住条件,这儿我都不满意,本想搬到金角山上住,可惜父亲和母亲不愿意,他们舍不得离开多年的邻居。”
安德烈说话间,领着他们走进楼门,楼梯间的墙面布满年代的印痕。
上到四楼,狭长幽暗的走廊上,每户门口都堆着杂物。
他们的房号是415,进门就感受到温暖的气息。
陈元打量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这是套和普通的三居,家具虽然旧,但很齐全。
郎未晚进门就开始投入清洁和整理,幸优觉得不好意思,想帮她一把,可惜在郎未晚看来她的帮忙只是在添乱。
陈元和安德烈毫无觉悟的坐在陈旧的沙发上抽烟。
郎未晚希望他们能帮忙去买些被褥和日用品,陈元的答复是:“不及,慢慢来!”
“不买怎么做晚饭呢?”郎未晚问他。
“晚饭去饭店。”
陈元很多处事原则都是依照祖父日记上的观念,杂务属于浪费时间,哪怕闲着。
“对对,吃完饭我们去喝酒!”安德烈附和。
陈元听到他相邀去喝酒顿时有些头大,本能的想开口拒绝。
这厮那是喝酒吗?简直像是自残,一口一杯算好的,喝到兴起对瓶吹,直到烂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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