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转头察看，就被一脚掀翻。
一个黑影直接骑在了我身上。
对方力量很大，揪着我的衣领。“所有一切都是你在捣鬼是吧？”
“方圆？”听声音我怔了怔，借着月色看清那熟悉的脸我才反应过来。
这狗日的果然是在装睡，真够阴的。
“松开。”
他不回话。
我忍不住挥出一拳。
他抬起左手一甩。
“啪”的一声，打在我手腕上。
我手臂顿时发麻，像是被鞭子抽中一样，疼的直闷哼。
方圆的屁股往我肚子后方挪动了一点，右手掐着我的右手。
我瞬间动弹不得，浑身使不上力。
像是被他锁住了命脉一样。
我惊愕。
和方圆相处这么久，我现在才知道这狗日的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不然作为一个打架的老手，怎么可能一个回合就被制服！
“你到底想干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要是一切都是我在捣鬼，你特么的早死了。”
“那为什么黄婆说只有你身上有鬼魂的气息？”
我呆滞。
只有我身上有鬼魂的气息？
这特么的怎么可能！
“是谭凯，是谭凯一直再给我线索。”我对着他怒吼。
方圆直接坐起身，从我身上离开，爽快的让我感觉不真实。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这才发现方圆一直很平静。
他似乎就在等一个答案。
“你知道不是我，但又不太确定是吗？”
我望着他。
他递给我一支烟，紧皱着眉头，依旧没有说话。
“黄婆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只有我身上鬼魂的气息？”我颇为烦躁。
这信息量太大了。
如果只是我身上有鬼魂的气息。
那就说明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笔仙。
那谭凯、许洋，柳州还有傣族妹是怎么死的。
“一切都是人为。”方圆很笃定。
“那半夜的敲门声和瓷砖上的血字呢？
敲门声我们都有听到，门外根本就没有人，这特么的也是人为？”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黄婆……”
“黄婆不会看错。”
“你就这么肯定？”
“嗯。”
我将烟点燃，狠吸了一大口，思绪混乱，再次失去了方向。
我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可能是把方圆晃烦了。
“老林，别晃了，也别薅了，在薅都特么的秃了。”
我别了他一眼，思考了片刻，走到他身前。
他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
“要我是凶手，你也早死了。”
我叹了口气。
对于方圆我是相信的，只是黄婆的种种行为让我感到不安。
才开始一直对两人防范。
我想了想，将掌握的线索全盘托出，让方圆也帮忙分析分析。
他是越听越心惊，特别是知道傣族妹也死了之后，更是一副不可置信。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可以查查傣族妹的人际交往。”
我紧皱着眉头，其实这方面我不是没有想过。
但傣族妹的关系网很杂。
她是那种很活泼、健谈的性格。
整个工厂和谁都玩的来。
上到阿姨大叔，下到靓仔小妹。
就没有她不熟悉的。
就连打扫卫生的大姐每次见她，都会跟她闲聊几句。
但如果扯到我们宿舍六人，再加上傣族妹，有关系的似乎还真没有几个人。
如果在扯上恩怨、情感似乎就……一个人！
我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一张脸。
但很快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觉得不可能。
但越是如此，那张脸愈发清晰。
似乎他在我脑海中出现以后，一切线索都变得顺畅许多，都能连贯起来。
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目瞪口呆。
笔仙的出现，被扔掉的铅笔，厕所的血字，谭凯等人的死……
不对，不对。
为什么笔仙是一个礼拜后才会出现？
我下意识望了望地上的快递盒。
越看越心惊。
脑海中的所有线索突然变得顺畅。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我呼吸都不受控制的有点急促。
“怎么了？”方圆问我。
我摇了摇头，默不作声打着手电筒，寻找着刚才被吓掉的四只虫子。
“谁？”方圆突然大喊一声。
接着身影蹿了出去。
我还在发懵，便看到在他前方明显有个黑影在快速移动。
我将烟头一扔，也是猛追。
方圆的速度很快，不亏是练家子。
但那黑影的速度更快，不知道是人是鬼。
我和方圆一前一后，相隔几十米距离。
追四五分钟。
我隐隐感到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啊！”
方圆一声惨叫没了身影。
“老方！”
我话音刚落，脚下顿时一空。
整个人仿佛在一个陡坡上直接翻滚。
我连忙捂着头，惊呼一声，也是一脸懵逼。
我记得是平路才对。
那特么的来的陡坡？
“老林？”
“在这呢。”
“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晃晃的起身，入眼的景象让我呆滞。
方圆也是如此，我们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这……是？”
我打量着眼前的景象，算是知道刚才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是奔跑的消耗不对。
在平路上奔跑那怕是狂奔都不可能这么累。
之所以这么累，是因为我们在上坡，类似于爬一座小山。
可我们刚才明明还在工业园周围打转。
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了上次谭凯带我去的那条小路。
遍地杂草，数个小土坡。
我和方圆就是在一个五六米高的黄土坡滚下来的。
“这是鬼打墙？”
“不是，我们被……控制了，说简单点，类似于幻觉一样。”我很笃定，但声音在发颤，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什么意思？”
“我现在不知道跟你怎么解释，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清楚这虫子到底是什么？”
方圆看着我拿出的黑色袋子。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沉默，点起了一根烟。
“至少能猜到谭凯他们是怎么死的了。”
“所以……半夜的敲门声就跟我们刚才的遭遇一样？”
方圆很聪明，立马就想到了关键之处。
我点了点头。
“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
“那我去找黄婆。”
方圆接过我手中袋子就走。
我随即想到什么。
“老方。”
他回头望着我。
“昨晚天台上的铁门是你故意开的一角对吧？”
“嗯，我虽然知道你有古怪，但我相信你不会杀人。”
我连现在都不知道方圆口中的“古怪”是什么。
可能我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这也许就是方圆故意打开铁门的原因。
不管如何，方圆的话语让我很踏实。
“那黄婆呢？”
“有机会你应该找她好好聊聊，聊聊你的事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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