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
不知该如何如言安慰公主,陈道玄就脱口给出‘名’句。
“……”
公主浑身颤抖,热泪横溢,“父皇他、他真的已经……”
“还没有,圣僧传来秘信,说是……维系不了几日了,所以,我才要带你回京的,但,这不是最关键的,你也知道,你皇父一旦驾崩,会发生什么样的大变吧?”
“……”
公主花容失色。
S侯背后的庞珏都支起身子,从陈道玄胳肢窝间探出螓首,“公主姐姐,听侯爷的吧,陛下求仁得仁,万望你别伤了己身……”
知道皇帝要崩了,她心有所感,身感同受,实在是这段日子与宁德在一起亲若姊妹一般。
宁德心中虽早有准备,但这一刻真正要来临时,仍难禁悲痛,幼时一幕幕父皇宠溺自己的回忆在脑海中流淌而过,她怎能不伤心?
“侯爷,你说要如何,本宫……我都听你的。”
都被这好S之徒如此这般了,还本什么‘宫’啊?
陈道玄箍紧她,大手掌轻轻摩娑她的玉背,以示安慰,“公主,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公主’,圣上龙驭上宾实为解脱,你根本不知道他苟延残躯遭的什么罪,日日咳血,五脏如针扎般剧痛,若不是心悬社稷之重,早就想脱离这苦海了吧。”
“呜……”
公主忍不住放声痛哭。
庞珏也陪着嘤嘤而泣。
陈道玄故意这般讲,就是让公主减轻心内之悲伤。
让她觉得,父皇走了比留下来‘舒坦’。
半晌,公主抬起哭肿的泪眸,颤声道:“父皇若去,嗣君……只能是二皇弟了吗?”
“有些事,也该同你讲了,公主。”
“你讲吧,我承受得起,已经这般了,哎。”
“是,公主,”
陈道玄搂着‘公主’还这般讲‘礼’,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他道:“三皇子非皇嗣血脉,其实,二皇子……也不好说……”
“啊?”
不说公主惊诧,庞珏都懵了,四双妙眸紧紧盯着‘侯爷’。
庞珏急急道:“那岂非……绝嗣?”
“……”
公主完全不知道要说点啥,她更懵了。
“怎就绝嗣了?”
陈道玄暗赞一声‘珏儿捧的好哏呀。’
“那、那还有谁?”
庞珏更惊诧不已。
公主也眸大美眸,是啊,还有谁?不会是‘废太子’吧?还是说那个唐王?再想不到旁人了。
“你啊,公主你不是皇帝的血嗣吗?”
“啊?我?”
宁德公主再次懵逼。
庞珏目注奇光,看看侯爷,再看看公主,遂颔首,“就是公主。”
陈道玄揽着她身子的大手悄悄捏了把庞珏肥腚,珏儿更紧的贴到侯爷身上,这个样子……太有安全感了啊,真想从此再不分开。
我家‘侯爷’气旺血壮,龙威虎猛,两个……真不够他‘宰’的。
心念动间,她不自觉的伸手去……却不想碰触到另一只手,啊,这是公主的手吧?你你你怎能如此?才闻你父皇欲崩,这手却……
而公主也闪电般的抽手,她更是羞涩难当,其实,她是忘了,只是觉得这时候得有个手扶的东西帮自己‘撑’住,不然……好悲伤呢。
二女的美眸飞快互睇,然后又触电一般各自避开,行啦,咱姐俩谁也甭说谁,一样的……腌臜了。
陈道玄也感觉到了这有点尴尬的一触,概因他被‘攥’着啊。
这下‘舒坦’了,空落落的了。
“我、我毕竟是女儿身……”
公主回过神儿来,如此回答‘侯爷’。
“女儿身又如何?关键处在于你是圣上唯一血嗣啊,前朝亦有女帝登基的,又非叫你开此先例,有十万‘孟州虎贲’支持,公主怕啥?”
“这这这……”
公主懵了,真懵了,我?还能登基啊我?天呐。
她有感天地都在旋转。
庞珏都张大了嘴,塞个鸡蛋进去妥妥的,嗯,我家侯爷……也跟鸡蛋差不多,我能行的,侯爷,不虞有虑、你放宽心吧,看妾身的……
一直到当夜开拔,公主还在懵逼之中,我、我居然要‘登基’?
……
青州。
三更时,一片嚣闹。
一直到次日,青州已经换了‘主人’。
满城都是巡逻的‘孟州军’。
青州百姓们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狂喜’,有人都放爆竹了。
“陈青天来了,哈哈。”
“陈青天入青州了,太好了,我们有指望了啊。”
“恭迎‘青天’大老爷,”
“跪迎‘定国侯’……”
满街满巷都是老百姓的欢呼,近日‘陈青天’之名更是传遍青州乃至整个东路,老百姓们喜欢的是‘青州’即将进入‘新治’时期,必效孟州之法,这是陈青天‘东巡’的最大主张善政。
青州诸多势力的触须也惊震于‘青州’之变,一直到后晌,他们才知道‘青州’进驻了足足有两万多‘孟州精锐’。
这两万人若镇青州,十万人都别想拿下青州,二十万人也要打一个月以上,青州之坚,乃大楚第一东屏,城高墙厚,望而兴叹。
不是有三四干内应,想拿下‘青州’太难了。
也正因为‘青州’诸势交错,偏偏缺了一个领袖群伦的‘龙头’,而致使青州的守备反而十分脆弱,但一夜之后,青州将为第一坚城。
极擅防御的‘陆氏’父子被从浔州调进了青州。
而东路还有人马将陆继进驻青州,这里,陈道玄最少要放五万人。
而东路其州城有干把人就能镇住,主要兵力集中在青州、浔州、沧州,有这三州将‘河东军’出路彻底堵死,而浔沧二州各放五干人足以镇的‘古州’不敢妄动。
加上先前六干河东军尽没于一役,也令河东军大为惊震孟州军的无敌占力,居然有四干多骑兵。
可实际上又何止四干?
如今更要加上‘唐王’留下的三干精骑,又于连日征编,此时陈道玄麾下‘孟州军’光骑军已逾‘万’。
上万精骑,这是一股能横扫无敌的力量。
中原本就缺马,骑军少之又少,各军能凑出三干骑兵都算强军呢。
比如镇守京城的四大营,也就各有1500骑军,加一起才6000。
也就是说各营万五精锐,也就十分之一的‘骑军’。
而皇城四门的‘禁卫’各1500人,其中骑军也只有十分之一,也就是一百五吧,如此,已经把大楚的战马瓜分完了。
可实际上这些‘马’中混杂着为数不少的‘骡子’。
如果不是驴子太腌臜,都想编出骑军呢。
大楚缺马,从太祖时期就开始了,后来就更缺,北面草原诸夷严格控制向中原王廷‘供’马,因为他们知道,中原王廷若有了大量骑军,那他们就再无优势可言。
陈道玄现在把一万精骑做了分配,青州三干、浔州一干、沧州也一干,剩下五干他要带进京城。
而且这五干是‘精锐’中的精锐,大部分于孟州换装‘冶锻司’的新兵械,强的一塌糊涂。
孟州冶锻司,在短短时日内就扩招了上万铁匠,加上‘水力锤’的大助,人均两日就出一件奇兵,而采陨石矿的劳役更多达四万,短短一个多月,就制造出15万件兵械甲具。
但难为陈道玄看好的‘连机弩’才处于试制之初,从澜州运进的制弩机也就一台,还是重金加威胁手段从外夷手中‘抢’来的。
但起出这个头儿,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连机弩’造出。
15万件新装具看似不少,可实际上只能装备两万人,毕竟人手不是一件,除了刀兵还有铠甲等,是一套,而一套最少五件东西。
这两万精兵,六干给了青州、两干给了浔州、两干给了沧州,剩下的一万全给了陈道玄要带进京的一万人。
就这一万人可歹毒了,其中五干精骑,五干刀盾枪兵。
他们都是武装到了牙齿的‘精锐’,以一敌十并不夸张,毕竟手握利器,皆可切金断铁,对仗之军手里拿的跟乞讨的棍子也没区别。
棍子对刀枪,除了送死还能做点什么?
何况在五干‘精骑’面前,什么强军能扛得住横扫?
五干精骑中的两干,分为四营,统带于樊朝英、陆麟、薛澜、杨真四女手中,另三干为骑军主力,由张东泰、裴域、樊钧豹三猛将统率。
侯坤、陆温各统500人一个‘刀盾枪’营,为陈道玄的亲卫营,其实四女的两干人也是他的‘亲卫营’。
丁奎的‘孟州水师’三大铁舰和六十舰中型战舰走京孟运河入京。
林肃的‘情报司’随军入京。
裴珺素、玉尊携‘魔灵’随军入京。
入京主帅点了‘高彦彬’的名,唐州由覃瑞去坐镇‘军务’。
薛举仍留镇‘孟州’。
沧州由杨家杨林、薛奔坐镇。
浔州由薛氏薛奎、薛奋、薛奕、还有孟州调来的孟节、邢骛助镇。
怀州由周钧、刘应、李信坐镇。
潞洲由韩飞、智深镇守。
澜州由杨勇、张东昱、雄赞(澜州水师)镇之。
其余文吏在‘军治’之下实施各州的州务、银事、诸事不变,孟银推行之事由张东诚掌总、汪静涵、刘靖协之,如期展布发行。
此时,澜州刺史陈叔平一行起行赶往了‘唐州’摄总。
陈道玄这次入京,水陆军共计两万。
并非所有女眷都随行,此次入京是争嫡,不是享受,也就公主和庞珏两个坐铁甲舰入京,月茹等诸女留在唐州,丰娘子宝琳仍留在孟州银枢做‘总监’,此任甚重,非腹心不敢倚重。
刘三坤统率1000獬卫随‘侯爷’大军入京,以政‘青天司’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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