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张霄,望着食指之上,躲不过避不掉杀气,心中非常的不甘。
如果说,自己的父母是唐府的奴仆,或者说是落霞山庄里的村民,那被唐府天天欺凌也就罢了。
反而,他们和唐府并没有关系。
不但没有关系,好像母亲被他们陷害,他们留着自己,是为了一个不知道的阴谋。
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自己好像从没有得罪过他们。就连母亲,从唐子臣在云卷学院之中的谈话,也不难听出,她,同样没得罪过唐府。
那,那为什么,他们唐家,可以这样陷害母亲,如此对待自己?
轰,庞大的怨恨,涌现在张霄的心中,愤恨地望向了唐三丘。
“嗯,不错,居然在临死前,没有吓得屁滚尿流,反而露出了,如此怨恨的目光,倒是超出了老夫的所料。”
苍老的面孔,重重地点了一下,一抹阴狠的神色在双眸里闪动。
冰凉的食指,点在了额头上。
不能动弹的张霄,瞬间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想要散开。
原本,骨头都崩断的身躯内,那经脉,也要被这一指点得寸断里,全身即将散架。
啊,庞大的死亡和痛苦传来,张霄双眼不停地翻白。
似是,似是都要断了气一样,胸口的浩然正气、战神意志在涌动。
可惜,面对山海境界的气息和威压压制,这些意志,像是大风之中的一片草叶,瞬间不见了踪影。
嗡嗡嗡,斩天剑意本镇压,肉身深处,无数的海兽吼叫之声涌动。
“嗯,这是海兽的啸声么?真是有趣!”
唐三丘喃喃地声音响起,定定地望向了,垂死的张霄,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嗡,一道剑意奔涌。
虽然它微弱不可查探,威力所剩无几,但它那特殊的意志,深深地将唐三震撼。
大者,极致之名。一者,不二之意。大一者,上天之载,纯一不二,而为礼之至极者…。
唐三丘望见了这道剑光,眼眸里,居然充满了兴奋的目光。
“嘿嘿,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剑起之时,大小随我剑意…,大一剑诀!”
“张霄啊张霄,你真的是个··,居然这种剑诀都能学到,真的是让人意外呢。”
“所以,小辈,你是在等我吗?”
陡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在这道剑意内部,将唐三丘指尖所有的杀机和威压,一扫而光。
轰,庞大的气机像是湖水蔓延,瞬间来到了红色的身躯前。
呼,银色的长发飘舞,唐三丘瞳孔一缩,丝毫不敢逗留。
七道身影,一齐出现在半空,带着凝重,欣喜,惊讶的神色,望向了张霄的身前。
虽然那里,似乎是什么都没有,但唐三丘,居然朝着那里,深深地躬腰。
“这唐三丘是不是傻了?为何朝着垂死的张霄鞠躬?”
“嗯?难道你没有发现,天地之中的气息,已经变了吗?”
一道道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在这片世界的角落,有人已经是看不懂眼前的情况了。
轰,一道金黄的光芒,像是无上的骄阳,猛然从高高的天空上迸射了下来。
这道光芒,撕破了阴沉,充满杀机的天地,将这片天地为之一清。
“蝼蚁,山海四重也是蝼蚁。你当你能在这世界翻花?真是天真!”
一道威严、醇厚的声音,响起在这片世界的最南方,南方的涯海之上,波涛连天的拔起,涌上了天空。
这···,山海四重在他眼中,居然是蝼蚁,他是谁?
三大帝国的人,都听到了这道醇厚的声音,心中一片地惊骇。
呼,有人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无尽地唏嘘之声响起。
“这片空间,恐怕也只有他老人家,可以这样说唐三丘了吧?”
嗡,一道道强大气息的身影,在遥远的角落里,望向了几位遥远的南方,极为恭敬地跪下行礼。
唐三丘闻言,脸色一片地涨红。
这话,就是自己方才说张霄是蝼蚁,有文脉也是蝼蚁。他当他能在明尊翻花?真是天真的那句,一模一样。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涯海的那位老人家拿来,打自己的脸。
虽然,被打得啪啪啪响,但唐三丘依旧一丝不苟地躬腰行礼。
“拜见夫子!”
简单的四个字,顿时让天下一片地哗然。
带着天道的声音,震动了三大帝国无尽的子民。
无数的子民,齐齐一愣里,震惊无比。
“天啊,是夫子?他老人居然还···。”
“还傻着干什么?还不参拜?”
一道道声音响起,举天下的民众和学长,齐齐一丝不苟地跪拜行礼。
“身具文脉的学子,你们也要击杀。也要利用,是不把文道放在了心中,还是将帝国的气运弃之一边,将天下的百姓,丢在一旁?”
失望地声音响起,让无数声音轻轻颤抖。
这世界,除了夫子,又有谁会将文道和天下民众放在心中?
明皇?上儒?
无数人跪在地上,轻轻点头,心中有些凄苦里,越发的对夫子变得崇敬起来。
就连云卷学院的学子们,也齐齐心中敬仰一片。
夫子就是夫子,果然心中时刻有着大道和万民,这才是真正的儒!
而如今的上儒···。
“夫子,时代变了。”
七道身躯,缓缓站得笔直,双眸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芒,淡淡地望向了极南之处的涯海,莫名地有些激动。
“呼,好胆!”大龙山上,一位道袍老人,望着站得笔直的唐三丘,情不自禁地轻喝了一声。
是要变天了吗?翻过大龙山,西南密林里,一双秀眉之下,闪亮的双眸终于睁开,望向了中原天下,诧异万分。
咚咚咚,一道琴声轻轻响起,凌天髻摇晃,青色的步摇轻轻抖动,更胜白衣几分的白皙脸庞出现在闪亮的双眸之中。
“一直在变,逃避不了的。逃避,只能造成更多的伤害。”白袍少女,望向了枯坐的绝色美妇,轻轻的声音响起。
绝色美妇人,却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光依旧望向了夫子。
“时代一直在变,但文道和天下人族,从没有变过。”
哗啦啦,这一刻的涯海,像是忽然从人间蒸发,消失不见。
原地只剩下了,辽阔的黑色淤泥,就连鱼儿也没一条之时,无数强者,骇然地发现,涯海消失了。
轰隆隆,一道磅礴的声音,响起在高高的天空上。
就在涯海消失的一瞬间,天空之上,多出了一把湛蓝色的巨剑。
巨剑铺天盖地,遮满了三大帝国的上空,将中原笼罩。
“既然你唐三丘这只小泥鳅,想试试老夫的剑意,那不妨就活动活动,以免,让天下的主子们,成天七想八想的,不务正业。”
夫子的声音,在高高的空中响起,让金色大殿之上的龙袍主人,嘴角抽搐。
“夫子,你这就不对了,虽然我···嗯,但这次是唐三丘自己要这么干的!”
“夫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虽然是夫子,但这么评价人间之主,却是不对。末学唐三丘,愿意陪夫子活动下筋骨,但还请手下留情。”
唐三丘双眼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定定地望向了夫子,战意沸腾。
“不尊文道,反要人遵守所谓的五礼。心中充满了阴谋诡计,却让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要磊落分明,唐三丘,你真的是一条狗,只会对别人狂吠,从不会撒泡尿照照自己么?”
夫子淡淡的声音响起,让无数郡院和县院的学子,齐齐叫好了起来。
夫子是谁?那是无数学子眼中的神明。
唐三丘也不过是诸多上儒学院的副院长而已,他何德何能,居然敢挑战夫子?
是时代变了,还是人心变了?
无数的学子,回忆着青龙祭的一幕幕,居然希望夫子一剑,将那红色长袍给劈了。
“夫子,你的剑要控制好,别让第二个文河出现在三大帝国之中,那,你的名声,恐怕是要扫地了。”
唐三丘微微一笑,居然不和夫子辩解,反而望向了高空之上的涯海之剑,想起了当年的文河,也是海兽掀起了涯海,落在了三大帝国之中形成的。
“怎么,这是你期待的事吗?”
轰,涯海之剑爆发出庞大的轰鸣,从极南之地,猛然刺出。
夫子,不愿意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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