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桥集团,陆胤的办公室内。
此刻,陆胤正在接听着一通重要的电话。
“陆总,我向您汇报一下事情的紧张情况。”电话的另一边,是郭锦天,“我已经跟张晓进行了接触,表达了投资的意向。昨天签署了保密协议和投资意向书,稍后会就最后的具体参股条件进行洽谈和磋商。到时候,有什么新情况,我会再及时向您汇报。”
“好的,郭总,辛苦了。还是那句话,资金的事,你不用担心。一切费用,由我来承担。”
说罢,两人挂断了电话。
陆胤转过头,看到一直等在一边的吴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陆胤温和地说。
吴优跟随他多年,除去总裁和助理的身份,两人更像是朋友。
“陆总,做张晓公司的基石投资人,需要的费用不少。现在乐律师和他已经离婚了,您和乐律师感情发展也很稳定。这么做,还有必要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陆胤笑笑,“我只是想帮乐韵拿回她应得的。这是我的责任。这件事,我会有分寸的。”
听陆胤这么说,吴优点点头,不好再说什么。
“你刚刚进来,是有什么事吗?”陆胤问。
“哦,陆总,雅信达国际贸易公司的陆震霆陆总,想约您谈谈两家公司的合作。这是他传真过来的资料和意向书,请您过目。”说着,吴优将资料放在了桌上。
“好的,您去给陆总回话,就说,我一定会认真考虑。”陆胤翻看着意向书。
雅信达在国际贸易领域颇有一定地位,如果可以和他合作,对一桥集团的发展自然是大有裨益。
更何况,他本人对这位陆震霆老先生,也有一份莫名的亲切感。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两人是不是在之前的某一个场合中见过。
周一公司的事情很多,来找陆胤汇报和签字的人络绎不绝。
很快,陆胤就完全沉浸在工作中,将陆震霆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了。
圣欣医院的家庭病房里。
这是马晓峰从ICU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一天,也是在他发生车祸之后,安冉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他。
她看着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双目紧闭的丈夫,他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唯有因为几天没有修剪而长出的胡须,让他显得有些潦草。
马晓峰多年的助理闫昊,看到安冉走进来的时候,起身对她说:
“您终于来了,见到您太好了。马总当时坚持要自己开车,可能因为赶时间,速度有点儿快,再加上前车突然变向,导致马总躲闪不及,撞上了隔离带。”
“我一直在跟他说,开快车有多危险,可他从来不听,反而嫌我啰嗦。”安冉苦涩地笑笑,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下来。
“哦,忘了给你们介绍,”安冉擦擦眼角,“小闫,这位是我的代理律师乐韵。乐律师,这位是我丈夫的助理,闫昊。”
“你好。”
两人礼貌握手。
安冉走近马晓峰身边,她想拉起丈夫的手,然后输液的针头、链接一起的各种线,让她不知道该抓哪里。
“天哪,”她喃喃地说,心情万分矛盾,“也许,我不该来这里。”
“前几天,我和马总吃饭,他还提到了您。”闫昊说。
“不可能,”安冉摇头,“有新人在身边,他怎么还会想到我。小闫,你不用安慰我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乐韵看得出,安冉的眼里明显多了些温情和爱意,她伸手在丈夫的小臂上轻轻摩挲着。
病房外,李骁正在和安黛青打着电话。
“目前已知的马晓峰为傅晴购置的物业有两栋,价值分别为1800万和2400万左右。其他的首饰、包包和其他奢侈品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列出详细的清单。”安黛青向李骁汇报着情况。
“喂喂喂,你不可以在这里使用手机!”一个护士冲过来,很生气地对李骁说。
李骁看看她,白了一眼,然后继续说:
“很好,黛青你继续,我们保持沟通。”说完,才把电话挂上。
乐韵闻声走了出来。
“请问,现在医生在哪里?”她问护士。
“医生现在正在办公室,和马太太讨论马先生的伤情。”护士没好气地说,接着就转身走开。
马太太?
乐韵看了一眼病房里看着马晓峰,满眼柔情的安冉,立刻明白了,护士口中的“马太太”,指的是傅晴。
一时间,乐韵心里升腾起一阵怒火。
这么明目张胆,招摇过市的小三,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乐韵随即就往医生办公室走,推门进去,只见办公室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背对着她,且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傅晴坐在一张椅子上,窦鹏站在她身后,电脑屏幕上展示着马晓峰的CT照片,一位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医生,正在给他们耐心地讲解着。
在房间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位年纪较长的医生。
“弹出的气囊对伤者的身体产生了一定的保护,但是,座椅的反作用冲击力,还是对马先生的小脑造成了严重的创伤。现在,我们通过手术,已经将颅内的出血点止住了,但是……”
医生停顿,低下头,语气沉重地继续说:“伤者现在还是出现了硬脑膜下血肿。”
“硬脑膜下血肿?”傅晴扭头,看看窦鹏,这些医学术语,她根本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医生抿了抿嘴唇,艰难地说:“马太太,您的丈夫实际上已经处于脑死亡状态了。请您节哀。”
就在这时,李骁和真正的马太太安冉走了进来。
“也就是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对吧。”李骁接话。
“不好意思,您是?”医生闻声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个“不速之客”。
“你们简直是无耻!”安冉愤怒地看着傅晴和窦鹏,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我才是真正的、合法的马太太!”
“你们已经离婚了!”傅晴毫不示弱。
“安女士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她和马先生仍然是合法夫妻。”乐韵冷冷地对傅晴说。
“医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马先生已经脑死亡,再也没有办法回复正常了?”窦鹏不理会两个女人的争执,他只想从医生口中得到一个板上钉钉的结论。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
“‘理论上’?”李骁挑眉,“这位医生,作为一个律师,我每天要看不计其数的合同,我非常明白你所谓的‘理论上讲’是什么意思,它的意思就是‘不能确定’。”
“但是,医学不是法律,更不是合同条款。”医生争辩说,“马晓峰先生的大脑组织有大面积的损伤,他的几率几乎小于百万分之一,基本上等同于零。”
“百万分之一的几率也代表有几率。”李骁说得义正词严,“有几率就意味着,马先生有存活下去的希望和权利,生存权对于一个人来讲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必须得到尊重和重视。”
窦鹏轻蔑地看了李骁一眼,嘴角浮出一个不易觉察的,讽刺的笑。他清楚,李骁现在心里盘算的,跟自己一样,都是怎么样帮助自己的委托人,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获益。
“这位先生,你要知道,现在马先生的各项生命体征,完全是靠机器在维持。撤掉机器,他就会即时死亡。也就是说,本质上,马先生现在已经死了。”医生继续同李骁争辩着。
乐韵注意到,角落里的那位老医生,几次欲言又止,听到这里,他更是直接起身离开。
乐韵起身跟着他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李骁还在继续“舌战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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