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宴?好不好?”
花子宴顿时脖子连脸红成一片,迅速地抽回手,之前还硬气的男人羞得像是煮熟的虾子,“别……我我我……”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但是……但是我,我要陪你一起去,还有你的腿是因为我,如果陛下怪罪的话,一定要说明情况,你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说到这个,鸣荣自己都臊得慌,因为初雪,她想带爱人一起出去采采风,本来也没什么,但孰料对方实在是过于诱人,让她忍不住想要干点坏事,结果男人太害羞,还差点被马踩踏,她这个伤受得实在是……羞人!
这也是她得进宫一趟的原因,她要是在战场上受伤了也就罢了,但还是第一次伤得这么窝囊。
鸣荣答应得爽快,但是真要到了陛下面前,她是不可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的,那岂不是更加窝囊。更何况,这个人,是她放在心尖的宝贝,怎么可能丧心病狂到推卸责任。
想当年跟随陛下南征北战,那时候战功累累无限风光,却偏偏喜欢上了家养画奴,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彼时年少,尚且不懂男女情爱,可就是喜欢粘着这个长得清秀的男儿,她在塞外,靠着与他的点点滴滴度过那些孤寂的时光。
后来天下大定,当年陛下还是太女,她战功赫赫,归来时本以为这个男人应该已经是娶妻生子了。可他没有,明明已经有了离开府里的资本,却固守一地。
她拒绝了皇室给她指亲,靠着陛下对她的偏宠,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当然,也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赫赫有名的将军,下嫁给一个文弱画童,还是家养奴隶,为此拒绝了别的高门大姓联姻。
那一年,她二十六岁,而这个人,已经二十八岁。
花子晏因为心疼她的伤,眼睛泛红,活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白兔子,他让婢女把衣服拿来,正要伺候鸣荣换衣,就听得底下的人脸色发白地跑来,“大人,大人……”气喘吁吁,“大人,陛……下……陛下驾到……”
花子宴的心一下子纠起来,本能地看向鸣荣,鸣荣也愣了愣,但她握住丈夫的手腕,完全没有朝堂上的嚣张气焰,低声嘱咐:“待会儿不要说话,让我说就行。”
还没来及的穿好衣服,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就是沉稳有序的声音。
“陛下驾到!”
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
“别忙活了!”沉而有力的嗓音落下来。
鸣荣正要下跪请安,一只洁白的手扶住她,她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抹艳红,在这个空档了她还有心情想陛下一向不喜如此张扬的颜色,今儿个怎么就披了红色的斗篷。
“躺着吧。”温如栖示意花子晏将人扶到床上,瞧着臣下痛得冷汗淋漓的样子,目光落在那带血的绷带上,皱了皱眉,却也没多说什么。
底下的人立刻搬来座,温如栖解了斗篷交给一边的莲心坐了下来,顺势将商云止也拉到了身边坐下,,把一些无关人员给遣散下去。
“多谢陛下体恤。”鸣荣这个时候装得十分乖巧,“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温如栖眼角下垂,冷冷审视床上之人,不咸不淡道:“领罚倒是勤快得紧。”
帝王之威没有吓到鸣荣,反而是一边的花子宴后背莫名一阵冷湿,出于保护爱人的本能,立刻跪下来,“陛下恕罪,大人他是因为草民才受伤的,是草民不知事非要拉着大人出城赏雪景,结果……”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保护你,我这是自己活该。”鸣荣十分无语,这个人一张口就要往自己身上揽罪。
温如栖饶有趣味地瞧着那两个人,“那要治什么罪?”
花子晏茫然抬起头来,鸣荣虎躯一震,她看陛下那眼神儿,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
温如栖含笑看向身边的云止,才发现对方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她莫名地耳朵有些发痒,异样很快被她抛下,转而笑容和煦,温声细语:“你不是想要看看鸣大人的梅园吗?不如去看看?”
云止明白话中意,转向花子宴时,眼底的温柔隐匿,“不如子宴带本宫逛逛?”
花子宴也不傻,得到允许后自然是带着商云止离开。
等人一走,如栖才慢悠悠道:“既然爱卿腿脚也不好使了,就在府邸中好好休养也不迟,六公主的事情,朕再找人就是,不过近来朕国事繁忙,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爱卿为朕分忧。”
鸣荣苦着脸,“陛下,臣虽然摔伤了,但也没有到腿脚不好使的地步,”
她说着又立刻嬉皮笑脸,“不过能够为陛下分忧解难,实在是臣等之荣幸。”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语气和神情带着愧疚和不安。
如栖看了她一眼,没再和她贫,起身将一张图纸递过去,鸣荣打开一看,嬉皮笑脸的神情逐渐凝重,良久后她才略带震惊又兴奋地抬起头,“陛下是开凿运河?”
“嗯,万城每年春日都是一城劫难,尽管疏通河道,但毕竟收效甚微,而且,到了秋日万曲河中水源枯竭,一味地靠周边城市周济,始终治标不治本。你看看这……”她拿着图纸点了点两个地方,朕欲将明州之水改建,辟支水向西南流去,再疏通河渠,而河渠水又可成为淮水分支,从青城流入再注入洛河,如此一来,便直接沟通了明州与京都,日后来往货物,也方便许多……”
花子晏随着商云止走出来,局促不安,他身份低贱,当初陛下原意是要给那人赐婚,但是没料到鸣荣会直接拒绝。
这些年,每每遇到重大节日进宫要与宫中贵人相见,他从内心里感到不安与卑怯,而且,严格意义上来算,这还是第一次他与皇夫单独相处。
上次皇夫大宴众家眷,鸣荣给他寻了个理由没有出席,只是将心意带到。如今在自己府邸,花子晏只觉得原本宽敞明亮的宅子变得逼仄起来,挂在枝头的雪的寒意似乎落在了自己的皮肤上,冷意直袭。
侧前方的人身子笔挺,面无表情的脸不怒自威,过分好看的容颜在一众寒梅中不减丽色,反而被衬得冰清玉洁且拒人千里之外。
“陛下不会为难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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