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止一直都知道陛下在这方面的恶劣,却不轻易显露。所以他用自己并不多的经验和无限的纵容,让陛下放弃克制,一步步放纵着。
尽管代价是自己。
可他甘之如饴。
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反反复复,在极致的痛楚和极致的快、感来来回回。
眩晕里,商云止几乎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眼神所到之处有星光洒落。
他固执伸出手,将众星拱月中的月亮摘下来,满足地抱在了怀里。
温如栖这一晚把商云止折腾得够呛,满身的痕迹,伤口也崩裂。
她善心大发地亲自给他包扎好。
瞅着床上人眼圈的青黑和疲倦,温如栖勾了勾唇,这些日子心里的不对劲儿消散了许多。
温如栖去了勤政殿处理政务。修建水渠一事已经开展,在人事任免上还存在诸多问题,需要她即刻拿主意。
而且,鸣荣在监狱待了一个多月,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不知晓,在她离开中德宫后的一个时辰左右,本熟睡的人从床上惊醒,并悄悄离开了皇宫,来到了商府。
彼时,商云沧从宴会上回来,刚喝完药准备洗漱,就被一高大的身影猛然扼住喉咙。
他本能奋力挣扎,正要喊人,看清来人面孔,瞪圆了眼睛,所有声息压在了喉咙。
“哥……哥你放开我……”
“云沧,我已经警告过你!”商云止面如罗刹,眼底的杀意疯狂滋长,“你怎么就不听话?”
商云沧在惊吓之中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钳制,惊恐万状地看向似疯似魔的兄长,不敢相信他真的想要杀自己。
“哥……因为陛下,你想要……杀我?”
商云止没有丝毫愧疚,“你跟我抢陛下,你就只有死!”
“你疯了!”云沧低吼,“她是帝王,她会有无数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属于你一个。”
“你们不往上凑,她就不会有!”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帝王,看上去温润多情,实则冷漠冷情,只要这些人不凑上去,她都不会想起后宫这件事情。
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在男女情事上。
“云沧,离开京城,别再动歪心思!”
商云沧闻言惨笑起来,他白皙的脖子上一圈淤痕,看起来尤为可怖,“那你不如杀了我!”
商云止眼底煞气犹如实质。
“反正我也没几年可活。”
此话如惊雷,生生地压抑住一切尚未爆发的情绪。
“你……什么意思?”
云沧勾唇,自嘲一笑:“哥,你不是知道吗?”
商云止如遭雷劈,仿佛想起什么,几乎站立不稳,脸色比生了病的云沧还可怕。
商云沧唇角变得平直,面无表情,却是字字诛心:“一个本就活不长的人,还怕什么?”
云止眼睫一抖,几乎不敢再直面云沧的表情。
他错眼,沉默许久后,嗓子沙哑地问:“你这次回来……”
“了却夙愿。”
四个字,带着他此生无法偿还的沉重与不敢正视的漠然,字字似刀,狠狠插入柔软心脏,。
云止黯然地后退半步,他苦笑着,“原来……如此。”
云沧上前半步,脸色灰白:“哥,我所求,不过如此。”
他的所求……他的所求,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他毕生追赶的清风朗月。
商云止抬眼,眉眼凝霜。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欠了你?所以我的一切,你都要抢走?”
二十多年,商家人用唾骂、指责、伤害,不断警告他,是他欠了弟弟的。
他要用一生偿还。
他不欠的。
哪怕真的欠,那……他究竟还要偿还多久?
到了如今,自己还剩什么呢?
商云止受不了云沧那澄静的眼神,衬托得他恶毒又凶狠,衬得他像一头凶恶的野兽。
云止无力辩解,“我,不欠你的啊。”他说着微微抬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眼底的软弱,“你已经得到了陛下,还不够吗?”
云沧刚开口说了个“我”字,喉头一阵腥甜。
他捂住唇,那猩红却从指缝流下来。
大约是今夜劳累,加之刚刚一番剧烈情绪起伏,以致胸腔里仿佛刀剐,他忽而撕心裂肺地咳起来,这么大的动静,底下伺候的人立刻冲了进来。
看到本该在皇宫的皇夫,一脸凶相,而二公子柔弱地咳嗽,脖子上还有被掐的痕迹,顿时明白什么,立刻高喊起来。
整个商府瞬间混乱。
赶过来的商未岐见状,立马推开扶着云沧的云止,抬手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他没收力,打得云止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
“造孽!造孽啊!你害得云沧还不够吗?”
“扫把星,你还要害多少人,是不是要把我们都害死你才甘心啊?”
“你怎么会这么狠毒!”
“我究竟是糟了什么罪才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孙子,云沧有任何的事,我要你偿命!”
商未岐冲过去还要掐商云止,周围人顾及云止的身份,急忙拦住老爷子。
商云止木然地站在原地,周围所有人毒蛇般的眼神,满脸的嫌恶,想要他不得好死的诅咒……
好像又回到了尚未进宫的日子。
没有止境的羞辱、打骂。
他辩解无能,只无声地承受着所有的暴力。
他一直都是如此令人厌恶的存在,从未变过。
瞧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弟弟,云止忍住内心嗜杀的欲望,自言自语道:“我从来,抢不过你的。”
“这次,又怎么是例外。”
他在混乱中踉跄着离开。
月明西沉。
那月亮,怎么也不愿意照到自己身上。
当晚,商未岐进宫,请求废除皇夫商云止。
温如栖正拿着如阳呈上来想让人给她当伴读的名单,上面商云沧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时候,商老将军进宫请求废皇夫。
饶是温如栖也不免惊讶,历任皇后皇夫,从来没有一个被本家族的长老主动要求废除。不管怎样,他们之间利益相连,哪怕不论利益,这也是荣光并重的事情。
“废除皇夫?”温如栖咀嚼着,随即冷淡发问,“老将军这是为何?”
谁知商未岐竟然当着她的面老泪纵横,“陛下,这两个孙子……生下来父母相继离世,老臣都是尽心尽力的照拂着。”
“可是,商云止……皇夫此人,性情顽劣,心肠恶毒,年幼时他把云沧推下池塘,差点淹死他,留下了病根儿,他也毫无悔过之心。就在今晚……他差点活活掐死云沧!”
“陛下,那可是他的亲弟弟啊,他怎么狠心?这些年他动作不断,为了躲避他的摧残,我带着云沧远离商府,远离京都。谁知因为陛下对云沧的青睐,惹得他痛下杀手!这样的人,心胸狭隘,手段残忍。怎么能够当一国皇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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