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商云沧不懂这位话中之意,固执道:“那是云沧的事情。”
鸣荣见状,不再多说。
一到华阳宫,温如阳见多年好友来,自然高兴得不能自已,随侍的三人也默契地离开。
“公主这是……”鸣荣拿过一边的话本,随手翻了翻大笑起来,“这些都被陛下看过了。”
“是啊,所以皇姐很生气。”
“哎,你们抄完了,能不能给我几本,看上去还挺有意思。”
温如阳瞪着她,“皇姐知道了那就不是一遍了。”
鸣荣坐没坐相,“我要去万城那边了,可能要很久才回来,特地给六公主辞别。”
“你……”
“哎,什么也别问,殿下只要好好地照拂照拂我家子宴,感激不尽。”
如阳伸出手,“没点诚意?”
鸣荣歪过头,“安泰书院,院长的大女儿惊才绝艳,诗词曲赋,样样精通,经史子集,无一不涉猎。想来对殿下整理书十分有帮助。”
如阳立刻坐直,倾身过去:“真的?陛下告诉你本宫要整理书的事情了?那那这样的人才,为何没有去考取功名?她没有参加春闱?”
“时运不齐,她家中长辈相继离世,前年母亲亦西辞,按照祖制守孝三年,不能参加科考。”
“这个诚意,深得我心。”如阳挺直脊背,“你家那位,本宫以后罩着了。”
“多谢殿下。”
两人闲聊后,如阳悄咪咪打听:“陛下……对皇夫……这次……你快跟本宫说说。”
鸣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公主好像对皇夫的事情格外关心啊。上次公主来我府上,也在打听皇夫的事情。”
如阳没觉得不对,“是啊,皇夫对本宫有救命之恩啊。”
“仅此而已?”
“仅此……不是,鸣荣你什么意思!”如阳叉腰,“你不要命了乱七八糟想什么,本宫今天就替天行道!”说着就要去掐她。
鸣荣笑着抓住如阳伸来的手,“殿下行为实在令人不得不多想,况且还把皇夫孪生弟弟留在身边,陛下从来不往这方面想,但其他人可说不定。”
温如阳后背一冷,眼神闪烁,“不……不会吧。”
……
事实证明,鸣荣的提点没有错。
两天后,关于她与皇夫的谣言在宫人间四起。
先是说六公主缠着皇夫,擅闯中德宫,偷看皇夫沐浴。
又说六公主爱而不得,所以把皇夫的孪生弟弟养在身边。
但传得最多的,是皇夫不检点,故意勾引刚受情伤的六公主。
如请六公主看根本没有开花的牡丹园,制造孤室独处的机会,或是私下赠送丝帕以传情……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一板一眼,真真假假混合,假的也变成真的。就连云止也不敢进宫,免得惹人闲话。
温如阳听到明佳告诉她这些时,气得差点厥过去,在宫内大发雷霆,委屈至极地要去找皇姐。
陆画还算冷静,拦住了她,“这些话,分明是冲着皇夫去的,殿下如果真的去解释了,反倒惹陛下生疑。”
“那怎么办?就什么都不管吗?本宫已经罚了乱传谣言的人,但谣言更离谱了。而且皇夫处境这般艰难,这些人是想要置皇夫于死地啊。”
陆画分析了一下局势,认真道:“殿下,最好静观其变。”
或许是陆画的镇定,让如阳不再过于心慌,她抓住陆画的手,“那……那先不管?”
“陛下,应该清楚吧。”
果然,一连四五天没去中德宫的帝王,在谣言甚嚣尘上时,去了趟中德宫。
卷丹小心劝慰皇夫:“皇夫,您千万不要惹陛下生气。”
商云止没说话,只垂下头。
“陛下,始终是在意您的。”
“在意?”他轻笑,唇角的弧度讽刺冰凉,“卷丹,如果陛下在意,她就不会在这个当口来了,陛下是来问罪的。”
说着他往屏风里看了眼,沐浴的水声传来。
“卷丹。”云止起身,他盯着这个从进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人,无限疲倦,“你走吧。”
卷丹悚然一惊,他眼眶一红,跪了下去,“皇夫,是奴才哪里做得不够好吗?皇夫不要奴才了吗?”
云止把人扶起来,“本宫不愿连累你,今夜本宫会跟陛下说,你伺候不周,打发你去其他宫殿。”
卷丹闻言,眼泪簌簌下掉,“奴才不要,奴才要一直跟着皇夫!没有奴才的伺候,那些人奴才不放心……”
“皇夫,您不要赶卷丹走。”
商云止神情哀凉,他转身背对卷丹,许久后,才沙哑着嗓音说:“随你吧。”
商云止猜测得不错。
帝王是来问罪的。
因为涉及到她心爱的皇妹,帝王变得格外敏感和谨慎。
她冷淡地询问:“你与如阳,在护送她回京时,可有特别的?”
商云止双肩垂下来,“没有,陛下,云止与六公主,一直清清白白。”
“是吗?”温如栖眯眼,“那你为何深夜还让她进屋,与她长谈?”
“那时云止受伤,公主只是送药的。”商云止神色屈辱,“陛下,您只信宫人之口,却不愿意相信六公主和云止吗?”
“朕信如阳,不会这般荒谬!”
商云止一软,“陛下只是,不信云止?”
卷丹再也忍不住,也立刻跪下来,“陛下,皇夫绝不会与六公主有染!皇夫对您一腔痴情,怎么可能做出那种龌龊之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皇夫,请陛下明鉴。”
温如栖扫了眼卷丹,“你贴身伺候皇夫,皇夫行踪你最清楚,好好交代吧。”
“皇夫真的清清白白……”
“来人,把人带下去……”
“陛下!”商云止浑身颤抖,他护住卷丹,舌如利剑,“陛下,您要的是证据,还是云止的认罪?”
……
当晚上,商云沧就被自己的堂哥拉住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商云沧听不太懂。
“云沧,以后你要是大富大贵了,可不要忘了堂哥啊。”
云沧默默地想要挣脱拉住自己的手,没挣脱开,“堂哥说什么啊,你现在是兵部员外郎,已经大富大贵了。”
商子益嗤笑,他拿过一边的酒盏啜饮,“兵部员外郎?呵!屁大的官。”
云沧不是特别理解,“真的很厉害。咱们商家,哥哥是皇夫,还是镇国将军,堂哥你又在兵部任职,有多少人羡慕不来……”
“那个扫把星?他可不是我们商家的人。”商子益捏住云沧的手腕,鹰眼盯着他,“咱们商家,只有云沧才配站在帝王身边。”
商云沧甩开他,皱眉道:“堂哥,你喝醉了。”
“云沧啊,你的机会已经来了,哥哥们已经把你的路铺平了。”
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力,他很快唾手可得。
他站起身,双手搭在云沧的肩上,俯身道:“云沧,你以后可不要跟商云止那个白眼狼一样啊。”
云沧后退,“堂哥,他是我的哥哥,也是皇夫,你这样不敬,是会……”
“那又怎样?他很快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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