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止还是没有回皇宫。
他一直在犹豫。
哪怕知晓了陛下的心意,他心头的患得患失不减反增。
帝王开始将早朝后的奏折拿到明拙居批改。
夜宿明拙居。
她并不催促商云止立刻做决定。
只是在有空的时候,会带着他和永安去城里走一走,或是听听戏曲,或是看看杂戏。鸣荣也时常带着子宴来凑热闹。
西琉在陛下的带领下日盛一日,街上的繁华与热闹与三年前又有不同。
人间的烟火在商云止眼前徐徐展开。
他为陛下自豪,也为百姓心安。
他额头上的伤疤在御医的治疗下已经淡化许多,但依旧能看出痕迹。
腿,还未开始。
他不确定,是否能够成功。
转眼冬至。
帝王要在这一天祭天,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祭祀完毕后,按照西琉的规矩,群臣恭贺庆祝,陛下要设宴。
商云止亲自包了饺子,府内难得地热闹。
翠翠从她的宅子中赶过来。
自那日失态后,翠翠再也没有说过越矩的话。
她也意识到,再纠缠下去,小西哥要生气了。
三水村冬至时,也很热闹的。
云止知晓陛下今夜不会过来,可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他还是留下部分饺子。
时刻不断往前。
翠翠陪着他闲聊,正要离开时,大门被打开。
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
“父后。”
紧接着,便瞧见皇长女披了见火红的披风跑进来,扑到云止怀中。
身后,帝王含笑踏霜而来。
身上的吉服还未来得及换下,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威严,帝王之气不敢忤逆。
这是翠翠再一次感受到帝王威压,她悄悄看过去。
陛下弯腰轻声在小西哥面前说什么,不可侵犯的神情透出几分柔和的笑意,小西哥整个人柔软温暖起来。
他们之间,是旁人无法介入的和谐。
翠翠悄然而退。
京城的街道上还有放鞭炮留下的红纸,一地的红色,家家户户传来欢声笑语。
翠翠在明拙居门外,听到了宅子里传出鞭炮声。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笑着离开。
屋内,永安兴奋地跺脚。
“我就知道父后肯定会给我们留饺子的。”
“父后真好!”
永安开心地动筷,一旁的如栖拍了拍她的脑袋。
云止叮嘱着:“慢些,小心噎着。”
温如栖在应付群臣时,喝了不少酒,这一路赶过来,有点晕乎乎的。
她吃了两个饺子,见云止在饮酒,她问:“为何朕没有酒?”
云止轻声,“陛下宴会上应该喝了不少,还是少喝些。”
“好。”
商云止说着,又饮了一杯。
晚间时分。
温如栖沐浴完,出来见房间内只有云止一个人,永安比她先出来,还说想要睡了,这转眼人都不见了。
如栖不意外,由着云止给她擦头发。
“安安又去找莲心了?也不怕冻着。”
商云止没有回答。
如栖忽然拉住他的手腕,皱眉问:“怎么发抖?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是,”商云止抿唇,“可能今天太累了。”
“那先去洗漱歇息吧。”
商云止在浴室呆了很久。
要不是里面传来水声,她都要怀疑人是不是晕过去了。
如栖等得有些犯困,无意间再次看到床对面墙上挂着的画。
起身细瞧。
画面中的士兵,略微眼熟。
周围的场景,和九神沟莫名地像。
轮椅压着地板的声音传来,她没有回头,含笑问:“这画上的,是朕?”
“嗯,是陛下。”
她转身,“画得跟仙人下凡……”剩下的话生生噎在喉咙。
商云止出浴的样子,她见过很多次。
自打他从三水村回来之后,他洗完澡必然穿戴整齐,哪怕整个过程极为费力费时,他绝不假手他人,更别提在她面前袒露肌肤。
她碰这个人手腕内侧,后者耳朵都要红上半天。
可今日,他非但没有穿好衣衫,反而只是披了件纯白的浴袍,浴袍领子相对较深,露出脆弱的脖颈以及苍白凌厉的锁骨,在出来的过程中,浴袍被扯得略微歪斜,之前裹得严实的肩膀也微微敞开,墨色长发已经被擦得半干,垂落腰间,或许是浴室中呆太久,唇色艳丽得有些诱惑。
他眉眼低垂,鼓起勇气抬头时,精致如画的眉眼漂亮鲜活。
房间内,充斥着湿润暧昧的气息。
帝王似乎闻到了那人身上独特的冷香。
他们之间曾经那么多次欢爱。
温如栖瞬间感受到他释放出来的信号,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今夜饮酒的原因。
估计是壮胆。
随着她步子上前,那人的紧张呼之欲出,睫毛低敛,他没有后退。
温如栖指尖抚上他的脸颊。
不出意外的,云止抖了抖。
指尖往下,触碰到他滑动的喉结,他颤得更厉害,却顺从地抬头,信任地看着她。
那个眼神,又瑟缩,又纯粹,像是从森林里误入人间的麋鹿,明亮的眼神含着水汽,又那般决绝坦诚地将自己交过来。
乖巧,听话。
任人为所欲为。
温如栖黑眸染上欲色,她受不了商云止用这样的姿态与神情看自己,那简直是在明晃晃地让她放纵谷欠、望。
而她也清楚,这个人不会拒绝。
她指尖继续往下……
一路煽风点火。
温如栖俯身,将他困在自己的阴影中,她沉沉看着对方,嗓音嘶哑:“云止,怕吗?”
商云止抬手,捏住了她的衣角,明确道:“要我,陛下。”
……
这一夜,折腾了许久。
房间内的炙热依旧在不断攀升。
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二人融化。
热汗滴落肌肤,掀起滔浪,和耳边的低吟。
许久之后。
云止才抱住如栖。
“陛下……”他的声音轻到几乎被如栖的呼吸冲散。
“你说什么?”温如栖略微挣开他,见他面色忐忑,于是又耐着性子问,“你刚刚说什么?”
商云止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从自己额上的伤疤,缓缓往下,落到冰凉的腿上。
“不……不能折腾了,陛下……”
“什么不能……”
“和以前,不一样了。”商云止难堪地松手,他垂眼,极力掩饰,却也无法掩盖话语中的自嘲和悲凉。
“不好看了,也不像以前,经不起太多折腾。陛下……这样……”
他轻轻后退,小声问:“这样虚弱难看的身体,陛下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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