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外，两个人即便关上了宿舍门，还回头看了一眼。
又才转过头往前走，走到了楼梯口的位置。
“呃，阿鱼？还在吗？方便把事情详细说一下吗？我们确实不太清楚，冰白或者谁也没有主动跟我们提过相关的事情。”
“确实是……第一次听到他直播怎么样怎么样了……”
对面的阿鱼，听着荆泽宇他们这一番动作和言语。
加上作为房管平时对冰白的了解，愣是也想象出了冰白听到他打电话的反应。
一时间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冰白真就直播和现实一个人设——遇到问题不解决，除了逃避、闭麦就是自闭呗？
冰白直播能做到今天，阿鱼觉得K5几人还有他们这些房管、场控是真的牛！
阿鱼清了清嗓子。
“咳，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冰白从3月份中期开始，截止今日拖欠粉丝攻共计600的赏金。当时承诺新赛季，然后新赛季也没有，又说下个月五月份，也没有！”
“拖欠赏金？就是打一起浪的狙击赏金？”
“是的！”
阿鱼确认后，继续说道。
“当时第一次他发不出来奖金的时候，有人建议他调整下他发的金额，20~50就可以了。人家也是好心，说他年纪小，实力差了点，没必要跟你们呛。结果，冰白急了，说你们都是100，他也得一百，还怼了人家一通。”
“然后不调金额的结果，就是他G1还拿不到冠军奖金，还被抓，这个雪球越滚越大就到了600块。”
顾及冰白的脸面，阿鱼都不好意思说。
雪球之所以只滚到600，不是冰白实力上来，扛得住水友粉丝的进攻了，而是他不发钱，挂着羊头连狗肉都不卖。
久而久之也都知道这就是张空头支票，也自然没人愿意花时间经历去一起浪注册、升级，再狙他。
有那功夫，真的不如干点别的，再等着看冰白的笑话就好。
“啊……好的，我们知道了……”
“嗯，还有！时间到之前神龙生日的时候，有粉丝在冰白直播间发了句{冰白好像换手机了}，当时有人提醒让他把赏金结一下。他本来承认换手机还挺高兴的，结果一看他们说赏金就让房管禁言、踢人，说带节奏。”
“这说不上欠钱，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毕竟不是他问粉丝借钱…但是这也是失信行为，牵扯他在这个行业之后的处境，结果他还应激上了！”
“你别急，你别急，慢慢说！”
怪不得，那天之后冰白就断崖式的不再炫耀新手机了。
他们还以为他们“拍小视频”的事情“计量太猛”，除了收敛些，让冰白觉得不太舒服。
阿鱼说道这里，情绪有点激动。
看得出是真的对冰白格外失望。
听荆泽宇安抚他，才缓了缓情绪，继续努力平淡地说。
“念着当天神龙在过生日，也有好几个你们那边的舰长正在整活儿，就没想着闹大，我们直播间自己内部消化。”
“结果昨天！神龙和月幽请假了，你们四排水友赛，娱乐局嘛！一息这个编外也好久不见了。大家就比较兴奋。”
“一个女粉，就发了句弹幕，开玩笑的问今天有没有赏金啊，结果冰白亲自下场给人家踢出去了。”
“不是……啊？”
荆泽宇和阿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震惊和迟疑。
这是冰白？？
上了气的阿鱼却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俩，再度确认道。
“你们没听错！就问了句‘有没有赏金’，人亲自下场给人家踢出去了。”
要是一般的粉丝，这事情可能也就压下去了，甚至如同往湖心丢石子，还没风吹过的波澜大。
可那个女粉可以说是冰白的一个粉头了！
就是神龙他们第一次给冰白引流的时候过去的。
虽然可能经济没有特别优越，所以没有什么大额的打赏，一直零零散散的小礼物，但冰白逢播她必在，哪怕光是这些时间，也够粉丝牌子十几级了！
何况还有些小礼物？
“人家小姑娘天天替冰白谢礼物啊！好几个老板都叫得出她的名字！结果他给人踢出去了，然后什么都不说，转头打游戏的时候也若无其事。”
“哎，真的，给人家小女孩都快气哭了！”
“就是因为这句话？”
这么长时间，冰白有时候挺混的，可室友滤镜已经带上了。
荆泽宇心底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是的！神龙，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打这个电话肯定是确认过了！人家小姑娘还兼职着他的录频组，有录像，人家真的啥不好的东西都没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能理解。冰白给人的刻板印象放在那里，尤其你们跟他住一起，平时他肯定表现得也会乖一点，久而久之就有滤镜。我看我室友也是，能理解。”
“呵呃……”
一个个都读心是吧？？
荆泽宇总感觉阿鱼在骂他，但要真骂他也认了，谁让最开始他们就以整体自居来着。
他又是宿舍里年龄最大的，几个月也是大，就当是对弟弟“教育”不到，失职——总不能指望郝鑫吧？
“真不好意思。也替我们向那个女粉道个歉，是我们平时对他那边关心的比较少，让他整这死出……到明天直播吧，肯定给大家一个解决……”
“嗯，好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阿黄听出阿鱼的语气，后面像是有什么憋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似的。
太熟悉了，几分钟前他家房管寂寞就这个样子。
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哎”
阿鱼叹了口气
“后面就是些牢骚了，说了也没啥意思。”
“没事没事，发发牢骚吧，不然憋在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再给你也憋坏了，不值当。”
“好！那我就一吐为快了！”
阿鱼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长长一口气后，沉声道。
“说实话，他就不适合当主播！压根就不适合！我们包括提到的那个女粉，来看冰白，又常驻，最开始其实是以一个‘养成’的心态来做的。”
“就像神龙之前希望粉丝照顾冰白一样，他年纪小，和神龙差了快三岁，看着腼腆些，不敢说话。”
“多好的养成材料啊，就像一颗没有长成的小树苗！”
“但是后来时间长了，往后看，就会发现冰白是在把神龙这句话当作护身符！我们也不是原来的想法了，我们发现……”
听阿鱼这么说，阿黄把视线投向荆泽宇，却发现他已经愣在了原地。
阿鱼还在说，情绪重新占据了语气的上风。
“说好听点，就是他仗着自己年龄小，大家应该宠着他，遇到问题躲起来，觉得‘大人’会替他解决，解决不了也不会计较，因为他小！”
“可说得不好听，就是少爷脾气！虚荣且不知改变，只想让我们改变来迎合他，他就站在那，而已。”
“教他，说他，他不听，还不耐烦。就，只允许我们付出，只付出……”
“可我们不是他爹他妈啊！我们也是人啊！我们看直播也是为了自己开心，不是再给自己找事儿干。”
“有时候看你们，很羡慕你们的粉丝。能感受到你们一点点一点点的变化，努力迎合粉丝，双向奔赴，尤其是烈火。”
“也是小孩子，一群妈粉也是奔着玩‘养成’来的。烈火有你们的流量，可他也心态差，容易自闭，容易钻牛角尖！”
“但是我们发现他和冰白本质就不一样！”
“烈火犯错可以骂，他要自闭了，你们再说他，他还是是会听的，哪怕不会当下就改变，但是你会看到他一点点一点点在变好，确实没什么是一蹴而就的……”
“至少他打游戏有脑子了！好了鱼子，可以了！”
电话里寂寞的声音重新传了出来，把大家都从阿鱼的情绪里解放了出来。
听得出衣服摩擦，寂寞抱了抱阿鱼。
接着接过了他自己的手机。
“行了阿黄，还有神龙！你们去和冰白确认一下、聊一聊吧！我们俩也聊一聊，然后还有粉丝群那边……”
“好！”
阿黄应了下来。
扭头看了眼荆泽宇。
电话没有立刻挂断，像是没有点到挂断键，就被寂寞丢到了一边儿。
隐隐能听到阿鱼还在说着什么。
“我是真的憋屈啊！粉他！是我的道德标准要求太高了吗？还是人和人的差距本来就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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