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吞疯了，因为承受不了那些死亡冲击所致。
死亡一事本就十分痛苦，更别说在短时间内频繁体验，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了那种痛苦。
更别说，阿吞的年龄已经很大了，本就是个落幕之年的老人。
突然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其精神状态会出问题也是在所难免。
——
“别过来，不许过来，嘿嘿嘿，你们想让我死，你们想逼我死对不对？
嘿嘿嘿，我跟你们讲，不可能，不可能，没人能杀死我，谁也不能。”
她缩在角落，挥舞着椅子冲着人群大吼大叫。
整个人疯的不行。
脸上带着笑，然眼里全是惊恐。
“她疯了……”
而随着菲亚的定论所下，在场的所有人皆不是感到诧异起来。
这其中尤其是莉莉丝，从她那一脸震惊的表情来看，很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且不说那25万代价的金币，光是阿吞疯了这一点就足够自己喝一壶了。
要知道阿吞可是北天王的绝对心腹，她的二把手。
自己可是努力好久才说服北天王把阿吞借给自己。
可现在阿吞疯了，自己又当如何向北天王交代？
北天王今后又该怎么看自己？
自己还能得到她的支持成为下任接班人吗？
——
和试图提升自己的妹妹莉莉娅不同。
莉莉丝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和其他贵族打好关系上。
除了南天王，她几乎花了全部精力和其他三位天王的贵族势力交好，拉近关系。
而之所以没有讨好南天王，也是因为那三位天王不喜欢南天王，因此莉莉丝不敢和南天王有明面上的来往。
——
总之，莉莉丝很在乎和其他贵族的关系。
同为女性的北天王更是她热情交好的对象。
眼看二人的关系能够朝着更进一步发展。
结果在这个时候，阿吞却疯了，这又怎么能行？
——
莉莉丝顿时急了，直接望着白一，质问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明显慌了，声音也不再矜持。
随着三人寻声望去，白一这才缓缓睁眼。
他的精神状态看不去不是很好。
因为在阿吞窥探记忆的同时，身为当事人的白一也会再体验一遭。
是的，阿吞刚才体验到的一切，白一也体验了一遭。
只不过他早就习惯了死亡，可即便如此，当所有的死亡体验一股脑扑过来时，还是难免会感到不适。
“喵……”
怀中的露亚有些担忧的望着他，露亚擦觉到白一状态的不对。
为了不让对方担心，白一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尽快把情绪调整过来。
毕竟说到底，那些回忆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自己再次听到了妹妹的声音，这是好事。
——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白一缓缓站起身来，随后，将露亚放回肩上，重新戴上帽子，简单整理了一下。
等弄完了这些，这才静静地看着莉莉丝，道：
“能有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些不快的回忆罢了。”
说到这，嫖了一眼那个水晶球：
“我是难民出生，难免会体验一些还算可怕的事情，你的阿吞承受能力不如我，仅此而已。”
很好，水晶球没有发光。
因为这几句话确实没什么问题，并不存在撒谎。
但这两句话又是具有强烈的诱导意味的。
因为在现场的人们看来，白一这话的意思是在说。
他在难民期间经历了很多惨无人道的事。
而看到那些事的阿吞承受不了，所以疯了。
——
殊不知，白一的那番话其实是前后两件事情。
只不过他刻意凑合到一起说罢了。
——
举个例子，你对一个很优秀的人说：
【哎呦喂，你好优秀呦。】
正常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阴阳怪么，你心里并不这么认为。
可水晶球却不会管这些，因为事实是那人的确很优秀。所以并不会将你的话视作谎言。
——
总之说白了，只要在表达意思的时候注意一下。
哪怕你表达的是具有诱导性的谎言。
但只要字面上看起来没问题，不存在谎言，水晶球的测谎功能就如同摆设。
它是测不出来的。
——
白一试图将话题往阿吞心理脆弱方面去引。
然很明显，莉莉丝并不吃这套：
“胡说八道，阿吞可是元老级别的魔王干部，她的心理素质远非常人能比。
是你，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才导致……”
“混账！！！你TM没完了是吧？！！！”
突然爆了粗口，同时狠狠一巴掌拍眼前桌上，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
莉莉丝何时曾被人这么吼过，她本就是温室长大的花朵，若是拿官和背景威胁交谈自然不怕。
但若是遇到对方大吼大叫，反倒有些被吓着了，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就见白一望着她，如强忍许久那般咬牙切齿道：
“先是未进允许，如审犯人一般审我，后又因审不出结果窥探我的记忆隐私。
现阿吞自己心理脆弱疯了，反而还怪到我的头上？
咋的，你大爷的带老太太来碰瓷了是吧？
身为贵族，公主大人您能要点脸吗？
就算不要脸也请为魔王大人考虑考虑。
要知道你丢的可是整个王宫贵族的脸。
你的脸不代表你一个。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不想给那25万金是吧。
不想给就不想给，想赖大不了回去后不认。
哪有您这样胡搅蛮缠臭不要脸的？
就您这行事风格也能称得上是贵族吗？
王宫的礼仪你喂狗了是吗？”
“你，你……”
莉莉丝一丝语塞，只觉得呼吸困难，一时道不出话来。
但这并不影响白一的乘胜追击。
便见白一继续道：
“是，我知道，王宫贵族对我人族身份一向是瞧不起的，但我也没有去你们王宫，而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地盘。
是你们调查组的人来找的我，主动招惹。
其次，即便我的人类身份再怎么低贱。
那好歹也是魔王干部。
是我主南天王亲自任命的干部。
而你们呢？口口声声说尊重南天王，却对我三番五次刁难。
敢问这尊重在哪？
怕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两面三刀之人？
无论是那水晶也好，还是这阿吞的窥探。
你们都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有问题。
现在老太太不行了，却借机碰瓷搞我，你们是何居心？要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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