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风驰电掣,雷声轰鸣。
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长发女子赤着脚走在无人的路上。
滂沱的大雨下,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没多久,前方十字路口的拐角处,走出一名男子。
暗黄色的路灯下,男子穿着黑色的西服和黑色的皮鞋,打着黑伞,不急不缓地迈着步子。
嗒,嗒,嗒……,脚步声夹杂在噼啪的雨声之中,缓缓接近。
女子泛白的唇微微勾起。
她等的人……终于来了。
【小花妖,这个任务这么简单,你自己去他家把他吓哭就好了,为何要费这功夫?】
“猫捉老鼠见过否?直接吓多没劲,玩玩才有意思嘛。”
待那男子走近,“扑通”一声,小花妖突然在男子眼前毫无破绽地摔倒了。
她就像条上岸的美人鱼一般,无力地倒在水泊之中,待男子靠近时,她微微撑起上身,一双白嫩纤细的脚露在睡裙之外。
她仰起头,楚楚可怜地凝望着男子,精致的脖颈和下颌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
男子谦和绅士地看着女子暖暖一笑,如同救世主一般,站在黑伞下,微微俯身,然后朝她伸出宽大温暖的手。
……
花妖跟男子回家了。
这是一栋别墅。
房间里的装修是欧式复古风,色调沉闷幽暗。
绿色灯罩的老式落地灯旁,暗黄色的光下,女子坐在棕红色的真皮欧式沙发上。
她拿着浴巾轻轻地擦拭着身上和发丝上的雨水。
身前的茶桌上,放着一杯热气袅袅的红茶。茶香四溢,却仍掩盖不了这屋子里的味道。
那种腥臭味和霉味自她进到房子里,便萦绕在鼻尖,挥散不去。
男子坐在女子的对面。
他面容清秀,温文尔雅,英式复古油头梳得纹丝不乱,唯有额角处一缕发丝垂落。
男子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一只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则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地轻叩着。
透过金边眼镜,他在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很美。
她眸光清澈水润,单纯稚嫩的神色中,隐隐透着股妖媚。她的唇少了些血色,可却恰到好处地徒添了几许病弱之美。
凝视了许久,男子终于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男子忍俊不禁,金边眼镜下的眉眼爬上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是没有名字,还是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
花妖真诚地看着男子,笑容嫣然,“真的没有名字。”
男子放下腿,身体前倾,双臂支撑在膝盖上,直视着女子,目光极尽温柔。
“调皮,哪有人没名字的?”
花妖无视男子的话,起身四顾,打量着房间的摆设。
沙发上,男子始终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她。
花妖忽而转过身来,低头揪了揪身上湿哒哒的睡裙,像个不懂世间险恶的单纯少女一般。
“我的衣服都湿了,你有没有什么衣服借我换下?”
男子心头微颤,垂头,推了推金边眼镜,轻声笑道:“衬衫可以吗?”,女人们穿上男人衬衫的样子最美。
花妖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孩子似地微微晃动着身体,如同小女孩撒娇一般,点了两下头。
男子找来一件白衬衫递给她,“若是不介意,你还可以在我家洗个澡。”
花妖接过,脸上没有半点的羞涩,“好啊,那我就去冲个澡。”
她拿着那件衬衫和浴巾去了浴室,男子则挽了挽衣袖,脱掉黑色的收身西服外套,穿着黑色衬衫,吹着口哨走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
花妖换上了男子的衬衫来到了厨房。
她身材纤瘦,宽大的白色衬衫穿在她的身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双白皙纤细的大长腿,在这雨声阵阵的暧昧夜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衣领间未系上的衣扣下,更是有着欲盖弥彰的魅力。
以致于男子回头看见她时怔了片刻。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在女子曼妙的身姿上,由下而上缓缓移动。
他喉结滑动,浑身燥热,忍不住舔了下微微发干的唇。
男子心想,这可真是个可口的美人。
花妖看到桌上的盘子,眸光闪亮,似乎很开心,“你在准备晚餐?”
男子回过神儿来,“饿了吧,快坐下来吃吧。”
欧式长桌上,花妖与男子隔着桌身,各坐一头。
桌上有烛台,烛台上点着白色的蜡烛,在两人的面前分别放着一杯红酒,还有一盘带血的全生牛排。
舒缓的轻音乐在耳边流动,浪漫的氛围下,花妖看起来吃得很香,她一口接着一口,偶尔她抬手擦下唇边,都会弄得手指鲜红。
男子隔着那副金边眼镜,姿态高雅地看着女子,问:“还吃得惯吗?”
“当然吃得惯,很好吃。”,其实,她讨厌死这个味道了。
“哦?很多人都吃不惯,你很特别。”
花妖看着男子嫣然一笑,随后喝了一口红酒,神情颇有些得意。
“那是当然,我很特别。”,因为她是妖。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男人继续问。
花妖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注意力都在盘子里的那块全生牛排上,“不感兴趣,但是你想告诉我,也可以。”
男人有些意外,舔着下唇笑了笑:“我姓秦,叫秦善,善良的善。”
花妖握着刀叉的手顿住了,浓密卷翘的睫羽在眼睑上落下一片阴影,转瞬,她唇角处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她继续切起盘中的牛肉,意味深长地冷声叹道:“真是……好名字。”
“那我怎么称呼你呢?”,秦善再次问起了花妖的名字。
花妖眉头微蹙,有些苦恼,她真的没有名字,没人给她起过名字。
她只是个花妖,一棵长在千年古刹寺内的扶桑。
“那你……就叫我扶桑好了。”
【恭喜小花妖有名字了。】,系统的声音在花妖的识海里回荡,同时发出了鼓掌庆贺的音效。
另一头,秦善垂眸细细地品味着“扶桑……,竟然会有这么特别的名字。”
他忽然抬起头,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将人看穿。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走在路上,还淋着雨,光着脚?”,秦善对扶桑的出现始终很迷惑,“看样子,不像是失恋。”
扶桑细细地咀嚼着口中的生牛肉,鲜红的血水混着肉汁,给她微微发白的唇增添了几许血色,让她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妩媚娇艳。
“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扶桑随便编了一句。
“哦?”,秦善对扶桑更感兴趣了,“为什么?”。
“因为……”
扶桑抿了下唇,像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事一般,如同说悄悄话一样,一手拢在唇边,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因为他们说我疯了。”
“疯了?”
“对,疯了。”,扶桑用力点头。
“你的家人应该很着急。”
扶桑莞尔,“不会,他们不知道我跑出来。”
男子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邪笑,“夜深了,雨很大,你可以住在我这里。”
扶桑静默地与秦善对视了一瞬,只见她含笑的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晚餐过后。
秦善邀请扶桑道:“有没有兴趣参观下我的收藏?”
“好啊。”,扶桑态度很积极。
秦善指向厨房旁边那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金边镜框下,幽深的眸子带着异样的兴奋。
“这边来,在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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