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食堂的路上,有两个男生走在秦善前面。
那两人打打闹闹,互相斗着脏言秽语,言行举止间颇有点纨绔子弟的架势。
不经意回头,两人注意到了面色低沉的秦善。
两个男生彼此递了个眼神,对着秦善吹了几声口哨。
其中一个男生不屑地喊道:“喂,野种,怎么还没走,我要是你,都没脸在这个学校里呆下去。”
另一男生附和地发出怪笑,“随她妈了呗,脸皮厚。”
秦善充耳不闻,加快步子,从两人身边快速走过。
食堂的角落里。
秦善打了饭独自坐在餐桌前,扶桑也跟着在他的对面坐下,而秦善却无视她的存在。
扶桑拄着腮,看着秦善斯斯文文吃饭的样子,怎么都无法将他与多年后的那个变态杀人魔联系到一起。
扶桑明知道他的名字,却故意要气他。
“野种,饭好吃吗?”
秦善被扶桑的话给呛住了,米饭卡在嗓子里咳嗽了半天。
他红着脸,恼怒地看着扶桑,却未说一句话。
这个女生还说做什么朋友,分明也是来捉弄嘲讽他的。
“野种生气了?”
扶桑憋着坏,就是想看秦善要被气炸了的样子。
“你礼貌吗?”,秦善气得咬牙切齿。
“我哪里不礼貌?你不是就叫野种吗,刚才外面那两个男生就这么叫你的啊。”
“我不叫野种,还有,请你马上滚开。”
“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马上走。”,死皮赖脸的扶桑又谈起了条件。
秦善只想安安静静地吃饱饭,遂一字一顿地回道:“秦,善。”
“善良的善?”
“你可以走了。”,秦善黑着脸提醒着扶桑。
混个面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扶桑见好就收。
“好吧,那我们放学见。”
……
晚课的放学铃敲响了。
校门前专用停车场里已停满了豪车,司机们都等着自家的千金小姐和大少爷放学出来。
秦善没有车接,他每天只能打车回家。
他跟在一个女生的身后,踏着她的影子,一步步地跟着她走到了校门口。
女生上了自家的车,秦善则站在校门口,默默地目送那辆车渐行渐远。
扶桑突然从他秦善的身后冒出来,视线顺着秦善的目光望去。
“你喜欢她?”
“关你什么事。”
秦善剜了一眼扶桑,随后大步走到路旁打出租。
刚才那个女生叫菁菁,是秦善暗恋的对象,也是秦善在杀掉母亲后,杀掉的第二个人。
菁菁家里条件还算不错,但比不上那些有钱人,而父母又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他们不惜花重金也要把女儿送到这种贵族学校,目的本身就不单纯。
在这所学校里,学习不是菁菁家人的主要目的。
让她闯进上流社会的交际圈,最好再为未来钓到金龟婿提前做做准备,这才是她们一家人的最终目标。
只是,菁菁后来点儿背,乱撒网,结果捕到了秦善这个冷血大白鲨,不仅让秦善误以为菁菁喜欢她,还为了讨好其他有钱人家的同学,屡次帮助他们制造机会侮辱秦善。
当一个人已经渐进疯魔时,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的话,那只会将他彻底推入黑暗的深渊。
扶桑跟在秦善身后,严肃又认真地劝道:“作为朋友,我提醒你,别喜欢她,你会受伤的。”
“我说过了,这不关你的事,还有,我们不是朋友。”
秦善坐上了出租车,狠狠地摔上车门,还催促司机赶紧开走,甩掉车外的扶桑。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秦善不想多看她一眼。
秦善的家在城郊的一处别墅区,这里的房子都是独门独院。
出租车将他送到家门口。
正在他要推开院门时,余光中,却瞄到远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车,车里下来一个女人。
他转身望去,因为那女人的身影和气质很熟悉,很像……
秦善正欲看个仔细,双眼却突然被一双手给蒙住了。
“猜猜我是谁?”
那双手绵软纤细,小小的,还冰冰凉凉的,同时还有隐隐的花香。
太过突然,秦善真的不知道会是谁能与自己有这般亲昵的动作,想必是认错了人。
他拨开覆在眼上的那双手,同时好奇地转身回头看去。
好奇当下变成诧异,那个叫扶桑的女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怎么跟到这儿了?”
扶桑撇了下嘴,“乱说,我才不是跟到这儿,我就在这附近住啊。”
秦善认为她才是乱说,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就从未见过这个怪异又没礼貌的女生。
不远处的路灯下,正在与男子恋恋不舍的女人听到了些声响,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自己的儿子正在家门前与一个女孩子说话。
她赶紧推开了男子,很怕这一幕被儿子秦善看到。
男子开车走了,女人踏着高跟鞋朝着家门前走去。
“阿善,才到家啊?”
女人的视线看向那个长相娇媚,却又清纯可人的少女。
“阿善,这是你同学吗?”,女人对着扶桑温柔一笑,清丽绝俗中自带万种风情。
“不是。”,秦善赶紧否认。
“我跟阿善不是同学,但,是朋友。”,扶桑说话总是能把秦善气个半死。
“谁跟你是朋……”
秦善话说到一半,就被母亲打断了。
“你叫什么名字?”
扶桑莞尔,声音清脆悦耳,“阿姨,我叫扶桑。”
“好名字,要不要到家里来坐坐?”,秦善的母亲与那个性子阴郁的儿子不同,倒是热情随和得很。
扶桑点了点头,“好啊。”,
“不好。”
一旁的秦善不乐意了,除了父亲以外,他不喜欢任何人进到他和母亲的家。
“阿善,不要这么对待朋友嘛。”
难得儿子有朋友,秦善的母亲很开心。
她拉起扶桑的手,走进了别墅的院子里,“桑桑,来,到家里坐一会儿,等下让阿善送你回家。”
扶桑顺从地跟在秦善母亲身旁,她低头瞧着秦善母亲的手发起了呆。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在不久前,或者说,是那个不再确定的未来,她在那间腥臭发霉的地下室里,亲眼看到了身旁这个女人的人皮面具,还有用她尸骨做成的提线人偶。
而现在,她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她掌心里传来的体温,听到了她的声音,看到了那张红润的容颜。
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扶桑再次踏进了那间屋子。
屋子里的摆设原来从未变过。
仍是欧式复古风,还是那个棕红色的真皮欧式沙发,而绿色灯罩的老式落地灯也立在记忆里的那个位置。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是同样的灯光色调,此时房间的氛围丝毫不沉闷幽暗,反倒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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