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男人丝毫不知羞耻地群拥而上。
可就算是一帮拥,也总会有个出头鸟。
那个出头鸟挥棍而来,扶桑轻巧地微微侧身,顺势抓住那人的手腕,随即一个弧度,便将他的手臂扭到了背后,疼得那人吱哇乱叫。
就像是后脑勺有眼睛一样,扶桑一边夺过出头鸟手中的棍棒,一边回身一个旋风踢,避开了所有来自身后的袭击。
身前的男子手臂被别得生疼,再加上扶桑刁钻的扭捏角度,男子不仅无法反抗,反而成了扶桑身前的人肉盾牌。
一棍接一棍,全都落在他的身上。
没多久,人就被群棍抡得没了意识,瘫倒在了地上。
扶桑嫌碍事,把男人扔在了地上。
她右手紧握木棍,白嫩甜美的面颊上,看不出半点慌乱。
朝着对面的几个人,扶桑雄佼佼气昂昂地迈着步子,
手中的木棍拖在水泥地上,发出聒噪的摩擦声。她步步紧逼,每一步都像踩着战时的鼓点,勇敢而自信。
扶桑那强大的气场逼人,让剩下的五六个男子不由地向后退着步子。
她轻蔑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揶揄道:“哥哥们这是怎么了?不是想让妹妹我......陪你们玩儿吗?我玩得正开心呢,你们跑什么,多没劲?”
“你,那位小哥哥,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干哭我吗?过来呀!”
扶桑手指向其中的人,勾了勾手指头。
......
另一头。
项甜死死握着扶桑塞给她防身用的木棍。
她一路跌跌撞撞,连连回头紧张瞧望,很怕那伙人追上来。
肺里因空气大口大口地涌入,拉丝一般地疼,就连喉咙也是火辣辣地,灼人地疼。
终于逃到了人流极盛的街区。
车来车往的喧嚣,过往人群的熙攘喧哗,让项甜有种冲破生与死之间结界的错觉。
恐惧慌乱的心渐渐平复,理性也一点点回归。
项甜一边给项善打去了电话,一边径直朝着城镇里的公安局狂奔而去。
学校校门口。
叶飞排了许久的队伍,才买到三杯奶茶赶回来。
可校门前却不见苑小艺的身影。
他接二连三播了许久的电话,都没有人接。
想起苑小艺先前设置的配对定位,他紧忙搜寻苑小艺所在的位置。
刺眼灼目的几个字撞入眼帘,是一个座落在镇郊的废弃工厂。
叶飞预感不妙。
苑小艺定是出了事。
他登时就慌了,颤抖的手里,三杯奶茶都掉在了地上,杯子摔裂,奶茶洒了一地。
叶飞的情绪也像这三杯奶茶一样,瞬间崩溃。
他马上回到车里,一脚油门下去,朝着那家工厂狂飙而去。
......
还是那间破旧的工厂里。
虎哥的那七八名手下,不是被扶桑卸了胳膊,就是被扶桑打断了腿......
几个男人七零八散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好像垂死挣扎的老狗。
“弱鸡!”
扶桑又是轻蔑一笑,并随手扔掉了手中的木棍。
系统V587大呼一声,【小心!!!】
可为时已晚,一时疏忽轻敌的扶桑在转身回头之际,那虎哥便拿着明晃晃的水果刀,狠力地刺向了她的腹部。
“呃......”,扶桑疼得闷哼了一声。
冰冷锋利的刀锋划着她的皮肉,进去又出去,接连被虎哥连刺了N刀。
“臭娘们,敢打老子!”
那头猪满脸的横肉间,夹着凶狠。
他抽出刀子,狠狠地又对着扶桑的腹部踹了一脚。
哐的一声,扶桑应声倒在地上,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倾斜的视角中,那头猪逃走了。
她躺在地上,身体因濒死而抽搐着,温热的血抑制不住地往外流,很快四肢便冷得如同块冰一样。
随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扶桑的元神弹回了混沌世界里。
没多久。
工厂外面传来警鸣声。
叶飞也开车同时赶到。
项善开着那辆货车,载着项甜,还有在公安局里遇到的温荣,一同来到了事发现场。
开着蛮力和拳头,叶飞冲破了警察拉下的警戒线,闯进工厂里。
满是尘埃的地面上。
苑小艺躺在一片血泊之中,面色苍白的她,像是即将要凋谢的白百合,奄奄一息。
“小艺~~~”
叶飞大声唤道,几步冲到苑小艺的身前。
他用力按压苑小艺身上鲜血直流的伤口,试图阻止生命的流逝。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在哪,快叫救护车!”,叶飞近乎咆哮。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却不见外面有救护车的声响。
叶飞等不及了,他抱起苑小艺,不顾警察阻拦,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他要自己开车送她去医院。
叶飞抱着扶桑出现在工厂大门前时,被警察拦在警戒线外干着急的项善傻眼了。
苑小艺早上出门时,明明穿的是件纯白无瑕的纱裙……怎么就成了红色?
早上还是那个高傲、任性、满是活力的白天鹅,怎么头埋在叶飞满是鲜血的胸怀里,娇软瘦纤的手臂垂搭着,一动不动,瞧也不瞧他一眼?
项善的视线登时就模糊了。
那个每天嫌他烦,嫌他臭,嫌他穷的苑小艺,是怎么了?
他不要她死,他宁可每天被苑小艺骂,被苑小艺嫌弃,也不要她死。
撕心裂肺的痛楚五脏六腑蔓延,灼烫的喉咙发紧,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项善想象过无数种与苑小艺分别的场面,却唯独没有想到过会是这种。
他摇着头,哽咽地喃喃着。脚步凌乱急促,朝着叶飞的方向跟去。
“不会的,不会的.....”
“桑桑,你不能死.....”
他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步子凌乱而急促,追着那道身影而去。
救护车犹如黎明曙光,从远处开来。
叶飞像看到了希望,抱着苑小艺迎车飞奔而去。
待项善冲到救护车前时,苑小艺已被抬上了车,他本想一同赶往医院的,却被急救人员推下了车。
车门重重摔上了。
少女的红裙,是苑小艺留给他的最后一面。
随着救护车的远去,自此,苑小艺便从项善的生活里,消失了。
连句告别都没有。
’猝不及防地,连她的那些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走了。
项善坐在柿子树下,好像丢了魂儿一样。
忆起苑小艺刚来的那些日子,他每天都盼着她快点走,快点从他的眼前消失,从她的世界里滚出去。
可当她真的走了,真的消失了,他却慌了,空了。
院子里,再也看不到那个高傲、刁蛮的身影。
可她住的屋子,却仍是那日早晨她出去时的样子,项善总觉得明天或者后天,苑小艺就会回来。
那一日。
柿子树下,项善的影子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
直到他再也撑不下去,才蜷缩这身体,躺在了柿子树下的木榻上。
意识迷糊间,他似乎看到了总是躺在这里听歌沉思的她。
干裂起皮的唇微微勾起……
项善想起了那落在她身上的几片树叶。
《穷孩子富孩子》临时结束了。
一周过去了,苑小艺杳无音信,主犯虎哥还未落网,项善也生了一场重感冒。
又过了几日,苑宇来找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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