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克斯洛一头雾水,赶紧问江茗禹:"发生了什么事?诸葛先生怎么了?"他昨天一直在城防营训练新兵,对诸葛郁遭遇的情况一无所知。
江茗禹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心拧成个"川"字,耐心地给图克斯洛详述昨天听到的情况:原来是黄超然联合朱家,故意打击诸葛家的生意,要把他的商业命脉全数切断。
这下图克斯洛双拳紧握,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怒火,恨声道:"这个的黄超然,心眼如此之小,我们还没找他,他尽然有脸来找我们的麻烦?这他奶奶的不弄他!"
江茗禹双目冷然,语气森冷如冰:"我已决定要取了他的狗命,以泄我心头之恨。当初正是黄超然指使人暗算刘逸霏,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他算。这次正好借诸葛家之事将他一网打尽。"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狠狠挥舞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仇人之死的样子。
图克斯洛恨声道:"大人,我们立刻就动身前往州城吧。我一定全力以赴,助您将这个的黄超然绳之以法!"
于是两人立即出发赶往州城。
车霆前些日子被火烤得奄奄一息,现在还躺在马车上苟延残喘。
江茗禹懒得搭理他,直接命令图克斯洛赶车全速前进。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他们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来到了州城门前。
马上就要过年了,州城里已经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
而江茗禹此行,只为找黄超然报仇雪恨。
王哲刺史看到奄奄一息的车霆和江茗禹递上的证词,顿时勃然大怒,胡子都气得直立了起来:"太放肆了!黄超然怎么敢公然蓄意换掉本府的死囚,还想蒙混过关?他当本官是死人吗,竟然这么欺负本官?"
"来人啊,立即前往黄家抓捕黄超然!本官定要将此贼正法处置,以儆效尤!"这等丑事若传扬开来,他这刺史的面子彻底无存。
江茗禹迈步上前,郑重其事地说:"刺史大人,此事就让我来处理吧。我一定会秉公执法,办事公道公平,绝不会有丝毫懈怠大意。"这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他岂会轻易让与别人?
王哲刺史也明白江茗禹与黄超然有着不共戴天的宿怨,当下满意地点点头:"好,黄超然就交给江大人处理了,劳烦您万分小心,务必将其绳之以法。"
刺史的干瘪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一阵一阵起伏着,头顶的短发也在气恼中滚动翘起,显然他的怒火还远未平息。
江茗禹冷着一张脸走出刺史府,眉头紧锁,双眼冷光闪烁。他大袖一挥对图克斯洛吩咐道:"去黄家抓人!"语气森冷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图克斯洛讶然追问:"诸葛先生的事怎么办?"他担心眼下顾此失彼,来不及救援诸葛郁。
江茗禹边迈开大步向前走去,边头也不回地说:"黄超然是祸首,抓住他,黄家自然会收手,诸葛家的危机也就解除了。"语气中的杀机浓浓。
两个人很快就找到黄家住处,谁知敲开门一问,黄家的佣人说黄超然已经带人去找诸葛郁的麻烦了。江茗禹和图克斯洛心里"嘭"地一声,赶紧掉头就往诸葛家跑。
江茗禹边跑边想,事态紧迫啊,那什么黄超然不是善茬,指不定把诸葛郁怎么了,得赶紧救人才是正经。
诸葛家宽敞的正厅里,此时聚集着十几个身着华丽职衣的商人,个个都在盯着主位上一位显得颓废而无助的老者。
这老者就是现任诸葛家主诸葛溢,他整个人软软地靠在高背椅上,像个破裂的皮球一般没了气力,面色死灰,一副随时准备与人辞世的架势,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丝毫不吭声。
诸葛溢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刚从尚沐赶回来的诸葛郁,脸色凝重如水;另一个是诸葛溢的大儿子诸葛杠,他也穿着类似的华贵长袍。
此时的他恨不得将诸葛郁生吞活剥,眼中射出的恨意简直要将诸葛郁活活烧穿。
本来等父亲死后,整个家业就该归这个大儿子诸葛杠所有,谁知诸葛郁竟与黄超然结下仇怨,导致几代人心血积累的商业帝国濒临崩溃,就连这个庞大家族能否保住也成问题。
想到这里,诸葛杠就恨不得掐死这个被他视为废物的弟弟。
此时,黄超然正阴沉着脸审视诸葛溢,冷声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把诸葛家的全部家业全数交出,或许我高兴了还能留你一条狗命;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他的眼神中透着浓浓杀气,语气森冷如冰。
在场的其他商人也跟着起哄,你一言我一语道:"喂,老东西,赶紧把家业交出来吧,也许黄大人消消气就会放你一马呢。"
"你这老顽固,活该家破人亡!"
诸葛溢的面皮狠狠地抖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绝望地等待这个曾经辉煌的家族被吞噬殆尽。
"要怪就怪你生了这么个没用的儿子!好好当个公子哥不好,非要去拜那的江茗禹为师。你们父子是自找死路!"
诸葛郁咬牙切齿道:"我拜谁当师父,和你有个鸟关系?装什么大尾巴狼,看上我们的家业就直说,还要这么拐弯抹角,简直可笑!"
他也明白,今天这情况已无转机。
黄超然不屑道:"废话少说,要么把家业全交出来,看我心情或许可放你们一马,否则整个诸葛家都给你陪葬去吧!"
诸葛溢瑟瑟发抖,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诸葛杠插话道:"黄老爷息怒,这都是我们家的废物惹的祸,和我们诸葛家没关系......"
黄超然冷笑一声:"诸葛郁不也是你们诸葛家的人吗?"
诸葛杠立刻把自己的谄媚声调提到最高,哀求道:"黄老爷,实不相瞒,这个诸葛郁向来不孝不顺,长年累月把我们诸葛家的脸都丢尽了。我父亲早就想把他逐出家门,再也不让他踏进诸葛家一步。既然他得罪了您,您就直接将他带走处置吧,不管他生死我们绝对不会过问的。只要您消消气,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诸葛家就万分感激了。"
诸葛郁听了登时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亲生哥哥为了保住家业,连自己的弟弟也能出卖到这种地步,什么人伦亲情都不要了,果然人心叵测!
他明明知道这起纠纷完全是黄超然先挑起的,自己只是个替罪羊,但诸葛杠为了利益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没有底线。
黄超然似笑非笑,黄里透露出几分狞笑的意味:"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就按这个办吧。带走诸葛郁正好给江茗禹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黄超然不是好惹的。至于你们诸葛家,也得把大部分家业拱手交出来,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否则的话,我可不能保证诸葛郁的小命,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诸葛溢已经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家族被拆散。而诸葛杠内心则是暗自窃喜,只要能保住大部分家业,这个废物弟弟死了也不冤枉。江茗禹那边或许暂时会难堪一阵子,不过过些时日风头一过,自己就可以大发展,岂不美哉?
诸葛溢听了顿时双眼放光,连自己亲生儿子的死活都顾不上的,急忙追问道:"真的?只要把这个没用的儿子交给您,就可以保住我们诸葛家的基业吗?"
诸葛郁听到这番话,心瞬间凉了半截。原来在父亲心中,自己的小命竟还比不上家里那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来得重要。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死活在父亲眼里竟如此不值一提。
黄超然非常满意诸葛溢的态度,露出欣赏的笑容,肯定道:"正是如此,只要把诸葛郁交给我处置,我们就没什么过节了。我向您保证,绝对说到做到。"
诸葛溢甚至连看都没看诸葛郁一眼,就直接说道:"好,既然这样,还请您把这个没有出息的逆子带走吧。我这里已经没他的容身之处了。"他的语气中竟隐隐透着一丝释然,仿佛只要能保住家业,牺牲掉这个儿子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番话,诸葛郁简直要疯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好,太好了!既然我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那这就是我最后能为诸葛家做的贡献了!从今天起,我跟你们这些畜生没任何关系!
诸葛杠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诸葛家绝交?你这个混账东西,活着就是我们的耻辱!"
诸葛溢也急忙附和:"没错,还请您立即将这个的不孝子带走,我真的是烦死他了!"
父子两人显然已经把诸葛郁当作了保家业的祭旗,置他于死地也毫不犹豫。他们恨不得诸葛郁立刻就死,这样自己才能斩断这个威胁,钱财权力尽收囊中。
就在黄超然要带走诸葛郁之际,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拍手声,接着江茗禹的声音傲慢地响起:"真是一出感人肺腑的好戏,父慈子孝,难得一见。要不是我亲自赶来见证,那真是人生一大遗憾啊!"
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正在得意的诸葛溢脸色顿时就变了。诸葛郁满脸绝望地问:"师父,你怎么来这里了?"
江茗禹咂摸着走到正厅中央,讥笑道:"要不是我亲眼见证这罕见的精彩场面,只怕会后悔莫及。原来在你们诸葛家眼里,为了保住几间房子,连自己的骨肉亲子也可以置之死地,真是前无古人啊!"每句话都透着浓浓的嘲弄之意。
黄超然刚才还趾高气扬,这会子见了江茗禹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心里十分纳闷,怎么车霆没有完成任务,江茗禹还能提前赶到?难道是察觉到诸葛郁有难,才匆忙赶来救人的?具体情况一时间难以弄清,他只能努力故作镇定:“江茗禹,你这个私自离开岗位擅闯州城,本官这就去告你的状,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哪知江茗禹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大踏步来到黄超然面前,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啪”的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在了黄超然的脸上!
“你......你......”黄超然捂着肿起的半边脸,又羞又怒,话都说不出来了。
黄超然正要告江茗禹的状,突然“啪”的又被打了一巴掌,直接懵了。
江茗禹冷笑道:“搞不明白为啥打你?因为我是官,你是民,你配直呼我名字吗?我已经手下留情只给了两巴掌,要是送你去见刺史,指不定要被扒皮抽筋!”
“一个被贬官的死鸟人,也敢眼高于顶?你这脑子也坏了吧?要教你见了官应该怎么做吗?”
江茗禹横眉道:“还不跪下!”
黄超然死死咬牙,过了半天才红着脸俯身下跪。
江茗禹又道:“哑巴了?快称呼全名!”
黄超然恨得牙痒痒,才磕头道:“草民拜见江大人。”
江茗禹懒得理他,四下张望:“你们也都给我跪好!”众人见势不妙,赶紧全跪了。
黄超然强忍火气道:“江大人,礼也见过了。我这就去告你的状!”
哪知江茗禹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喝道:“谁让你说话的!”
所有人赶紧把头压得更低。生怕触怒了江大人,也被狠揍一顿。
江茗禹居高临下道:“刚才的话,我没说让你们起来吧?继续跪着,等我发落!”
黄超然被踹得鼻青脸肿,只能继续跪着,心中已经把江茗禹干刀万剐了......
诸葛郁见地上那几个打手满脸淤青,心里爽快得很。这下可好,你们也有今天,要你们欺负别人,还敢打我兄弟,真是自找的。
江茗禹一脚把黄超然踹翻在地,心里的火气还没消。
这黄超然爬起来,嘴一张,一颗门牙就掉了,满嘴是血,惨不忍睹。江茗禹可不会手软,冷冷道:“你不是要告发我擅离职守?去吧,我已经见过刺史大人了,你去告我,只会被加上诬告朝廷命官的罪名。”
黄超然傻眼了,他还以为能抓住茗禹的把柄,哪知人家早有准备,这下糗大了。
但他嘴硬心强,仍想挣扎道:“我管你见没见刺史,受贿误国,我要告到刺史那里去。”
江茗禹哈哈一笑:“行,正好我也要带你去刺史府,反正路上顺路。”
黄超然满脸狐疑:“你去刺史府做什么?”“去了结一桩老案子呗。”
江茗禹笑吟吟地回答。
黄超然更迷糊了:“我跟刺史老爷有什么案子?”
“我查了你的底,发现你手上可不干净。”江茗禹神秘一笑。
黄超然懵了:“我哪有案底,满身正气好吗?”江茗禹白他一眼:“你好歹也当过长史,怎么脑子这么笨?车霆这个人,听说过吗?”
终于,江茗禹提到了关键之处。黄超然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思维陷入混乱,仿佛被从高楼上扔下,完全失去了方向。
黄超然的脑袋嗡地一声,他感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渊,深不见底。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因为他明白,车霆的事情已经无法再隐藏。
江茗禹抛下一颗沉甸甸的炸弹,声音冷漠而阴郁:“车霆,他可是说认识你黄老爷呢。”
黄超然像是被雷劈了个正着,他的眼神涣散,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
江茗禹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丝丝嘲讽:“不可能?真是个好笑的笑话。”
说着,他将车霆的供词扔到黄超然的面前,如同抛下一个重磅炸弹,引爆了黄超然心头的惊涛骇浪。
黄超然只是默默地凝视着那张供词,那些字眼在他眼前交织成迷雾。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面对这些证据,他再也无法否认,车霆的存在,以及他与之的关系,已经如同镜子中的影像,清晰不容否认。
“这……”黄超然的声音微弱,仿佛被这一切击中了要害,无法再有丝毫的力气去抵抗。
江茗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清楚地看到黄超然的内心在崩溃,这种滋味,恐怕不是他一直想告状的滋味能比拟的。
“怎么样?现在想明白了吧?”江茗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你的公正与高尚,在车霆面前,岂不是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黄超然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内心如同一场风暴,潮起潮落,涌动不已。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逍遥法外,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揭开,他只能默默面对自己的罪孽。
江茗禹的眼神深邃如渊,他仿佛能看穿黄超然内心的挣扎。他嘴角的笑容更加阴冷,“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刺史府了吧?”
黄超然终于回过神,他颓然地垂下头,无法再抗拒,也无法再反驳。他知道,无论如何,他已经陷入了江茗禹设置的陷阱中。
“走吧,黄老爷。”江茗禹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引子,冷冰冰地传入黄超然的耳朵。
黄超然脚步虚浮地跟在江茗禹身后,他的心情如同荒原上的飘荡尘埃,无法找到安宁的归处。命运的捉弄,让他从一个强势的长史,堕落成如今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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