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时分,图克斯洛大步走进正堂,神情轻松,两眼放光,嘴角止不住上扬,整个人显得兴高采烈。他大声宣布道:“大哥,兵马整顿完毕,加上车刚带来的三万多,我们的兵马总数已达十三万五千!”语气中透着激动难掩的兴奋与自信,双手不禁握拳猛击空气,以示喜悦。
听闻此言,江茗禹微微颔首,沉默寡言如常,但眉宇间也透着几分喜色,嘴角荡开一个浅浅的弧度。他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道:“好,来人,立即将狗蛋等统领都叫来。”说罢,他微微前倾身体,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等待将领们进来。
不多时,众位将领便陆续来到正堂,纷纷行礼后在两旁站定。其中狗蛋身材魁梧,双目炯炯有神,浓眉大眼,矫健有力;史卓身着锁子甲,神色宁静,双手持戟而立,沉着冷静,态度恭谨;车刚身着银盔银甲,神情恭敬地站在最前方,双手虚握,目不斜视......各有特点,却都在江茗禹面前规规矩矩地站好,等待听命。
江茗禹缓缓踱步到厅堂中央,在高背椅上坐下,习惯性地抚摸着椅子扶手,好整以暇地扫视着众人。他的目光慢慢移过每一个人的脸,仿佛要确认他们的忠心。确认无误后,他沉声开口:“诸位,雄州已归我大疆所有。下一步,我的战略就是南下攻占曲省。事不宜迟,必须马上整军起兵。”说到这里,他不禁握拳击掌,语气变得洪亮有力。
众将领闻言,都深深点头,表示认可和支持。江茗禹又将视线移到车刚身上,笑道:“车都督,昨日我曾答应你,还会给你统兵的机会。如今兵马整编完毕,我决定暂时将三万兵马交给你统领,你可满意?”车刚连忙上前一大步,躬身施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拱手激动地道:“多谢陛下信任,末将感激涕零!这是莫大的恩典!”语毕,他再度深深下拜,五体投地。
江茗禹满意地点点头,神情宽和,接受了他的谢意。车刚欣喜若狂,内心对江茗禹的胸襟和气度备感钦佩。这时,图克斯洛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暗讽刺:这个車刚,要是知道我们灭了他全家,这副谄媚的样子不知还能保持多久!想及此,图克斯洛摇摇头,轻蹙眉头,低声自语道:“这种事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车刚开口请求道:“承陛下信任,攻打曲省,末将愿意为先锋,立下赫赫战功来报答陛下厚爱!”他语气热切,神色坚定,眼神中透着坚定的信念,显然渴望立功赎罪,为江茗禹出力。江茗禹稍作思忖,扶手轻叩,很快点点头道:“也好。你在南疆做官多年,对曲省的情况我们不甚了解。先锋之位就给你了,务必要建大功!”车刚连连点头,内心暗暗高兴,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
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江茗禹挥手吩咐道:“时不我待,立即回营整军。一个时辰后,大军即刻出征!”众将领齐声应是,随即退下准备去了。临行前,江茗禹叮嘱史卓要严密防守雄州,万不可掉以轻心。史卓颔首应诺,目光坚定,显然对守卫重地雄州充满信心。
一个时辰后,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江茗禹翻身上马,神情凝重,双眉深锁,目光如电,扫视面前密如林立的铁甲军阵。只见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兵戈森森,队伍笔直排开,杀声如怒潮,一波高过一波。
江茗禹嘴角微扬,眉宇间透出兴奋之色。他眼中泛起亮光,眉飞色舞,随即抖擞法袍,挥臂高呼:“出发!”语音洪亮有力,在草原上空回荡。声音中的雄浑与坚定,瞬间点燃了军心。
只听铿锵铿锵,万马嘶鸣。大军慢慢开动,如长龙蜿蜒向前。出城行进一段路后,江茗禹忽然拉住缰绳,马蹄微微一顿。他紧锁双眉,眼神中透出几分焦虑,朝车刚稍稍侧身问道:“雄州距曲省大概多远?按这个速度,我们何时可以赶到?”语气平稳而沉着,但双眼中隐隐透着焦虑和不安,似在计算路程需要多少时间。
车刚立即抬头望向天空中灿烂的阳光,环视四周连绵起伏的草原风景,很快便判断出方位和距离。他回答得斩钉截铁,神色从容:“禀陛下,曲省距此约三百余里路程,若全军急行军,三日时间足矣。”
江茗禹听后微微颔首,眯起眼睛望向西方,只见漫天黄沙,浩瀚无垠的草原上,自己的大军正如黑蛇般急速行进,尘土飞扬。他神情凝重,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今日已过午时。我们就不宜再耽搁,直接快速前进吧。”
江茗禹挥手示意,身着银甲的众军立刻加快了脚步。只听轰隆隆马蹄声大作,尘土向上飞扬,半空中形成一股黄色的漩涡。马蹄声如山洪暴发一般不绝于耳,十万大军如入无人荒漠,在茫茫草原上飞速行军起来。
江茗禹长身玉立,挺拔笔直,黑发飞扬随风飘舞。他身姿如行云流水,龙潜虎踞之势,在军队最前方开路。那双如电的眼神,凌厉中透着坚定,目不斜视,神情肃然凛凛。身后是一列列盘踞蠢动的钢铁洪流,踏尘飞奔,仿佛没有尽头般绵延至天边。
“速度再快些!”江茗禹双目炯炯,挥臂一呼,身后的重甲大军更加飞快地前冲。只听嘶鸣声大作,万马奔腾,铁蹄如雷,浩浩荡荡的大军在他的率领下,如离弦之箭般向西疾驰。
江茗禹紧锁双眉,焦灼之色溢于言表。他知道此战事关重大,必须争取时间优势。曲省一旦攻下,便可迅速向南推进,稳固疆土。这样一来,建立起的大疆江山才能日渐巩固。想到这里,他放眼望去,黄沙漫天,尘烟滚滚,自己的铁骑正以雷霆之势毫不停歇地向前狂奔。
这时,一直默默跟随在侧的图克斯洛忽然开口道:“大哥,咱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将士们跟不上啊!”他气喘吁吁,脸色微红,语气中透着疲惫。江茗禹微侧过身,望着图克斯洛坚实的双腿和结实的马匹,沉声道:“你和我骑的是精锐之师,跟不上才怪......这点苦头还受不了?”
说罢,江茗禹拍了拍图克斯洛的肩膀,眼神坚定中带着鼓舞,“等曲省攻下,你们想干什么我都允许!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就在眼前,只要跟紧我,没有攻不下的城池!”图克斯洛听后豪气大发,抖擞精神再次奋力向前。
江茗禹神色严峻,他知道胜利就在前方。十万大军在他的率领下,如离弦之箭般在黄沙漫天中向西疾驰。他们气势如虹,无坚不摧,直指远方,那座必将攻下的城池!
行进了一大段后,江茗禹的眉头忽然又皱了起来,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朝车刚侧目询问:“车都督,你此前从下城带走了六万精兵,那么城内还剩多少援军可派?”语气严肃而认真,细长的双眉紧紧拧在一起。
听闻此言,车刚的脸上似乎也浮现出焦虑之色。他沉吟片刻,双眉深锁回答道:“禀陛下,个保城原有禁卫军二十万,属下带走后还剩十四万。但是那些宦官虚弱怯懦,多是养尊处优,根本没有实战经验,简直不堪一击,战斗力是差得太远了!”说到这,他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脸上露出深深的鄙夷之情。
“相比之下,都建木麾下的军队,才是整个南疆真正的精锐部队。”车刚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双眼中也闪过一阵阴狠的目光,他拳头握紧,染上血丝的瞳孔中赫然闪过一股杀气,不屑地说,“出身低微的走狗,不过通过屠杀百姓积累军功罢了,为什么能得到那么多宠信?”
江茗禹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仇恨,便好奇追问:“什么意思?这都建木如何培养出如此精锐的部队?”他的语气平静,眼神依然严肃,隐隐透着鼓励车刚多说几句。
车刚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开口:“禀陛下,在都建木接手前,曲省盗匪横行,治安混乱不堪。这畜生都督上任后,第一时间就招募和组建了一支精锐部队,历时不到一年时间就基本清除了曲省的匪患,获得了南疆群众的支持与拥护。”说到这里,车刚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嫉妒之色。
“就因为这件事,他获得了南疆皇帝卫阳曜的高度赞赏,被引为左右手重用。”一想到都建木受宠的样子,车刚不禁咬牙切齿,拳头攥得更紧,关节都泛起了白色。“这畜生出身低微,居然能跻身权贵,真是奇耻大辱!”
“此后,都建木更是四处征伐盗匪,与手下精兵们日夜兼程,屡建奇功。那些出身低微的儿郎逐渐成长为南疆最具战力的一支钢铁之师!现在官拜正三品,权倾一方,若不除之,留一大患!”车刚说到最后,眼中再次闪过一丝仇恨,他深深地望着江茗禹,恳请道:“陛下,此番若能彻底歼灭都建木的精锐,对整个南疆乃至卫阳曜必将是一个沉重打击!您说是不是啊?”语气中透着一丝邪魅,他露出期待的神情,等待江茗禹的应允。
江茗禹沉吟许久,这才缓缓点头。随即又像想到什么,追问道:“据你判断,都建木是否会立刻向卫阳曜求援?若援军及时赶到,我们的大业是否还能成功?”他紧锁的双眉间似乎透出一丝焦虑,眼中也闪过一抹寒光。
车刚沉吟了一会儿,紧锣密鼓地思索着战略应对。最终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点点头说道:“依末将判断,都建木是个老谋深算之辈,定会向卫阳曜求援。毕竟我军连战连胜,斩杀南疆兵马几十万,战力远非都建木以往遇到的那些山寨匪徒可比。面对我们这支如狼似虎的钢铁大军,他只有求援才有活路。”
江茗禹微微颔首,拧起好看的剑眉说道:“此言甚是有道理。既然都督你力求先锋之职,定然有破敌制胜之策。你来详述你的建议策略吧。”
车刚紧皱着双眉,额头上的青筋突起,他沉吟了一会儿,似在脑海中思索对策。随后抬起头来,双眼中透出一抹精明的光。
他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在帐篷中来回踱步。江茗禹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良久,车刚终于开口了,他的语调变得激昂起来:
“大王,我等全速南下,日夜兼程疾袭而至,定会让都建木措手不及!我军虎狼之师,锋芒毕露,他定然心惊胆战,不战自潰!”说到这里,车刚双目圆睁,猛地做出一记削击的动作,仿佛要将想象中的敌人砍倒。
“届时我军已占领战略要地,扼住都建木咽喉。他只能仓皇向卫阳曜求援。而我大军早已准备充足,四面楚歌之势,直取都建木人头!”车刚挥舞着拳头,上臂的肌肉隆起,动作之大,仿佛真的在与敌人厮杀。
江茗禹静静点头,面无表情地听着。车刚这才停下来,轻喘了几口粗气,继续说道:
“那时候,卫阳曜差来的援兵至少还要七八天才能赶到。我军攻城具已准备停当,定可在七日之内攻下曲省主城!”说到这里,他再次挥舞双拳,眼中露出凶光,似要将城池夷为平地。
“到时城破人亡,都建木必然被我生擒!而卫阳曜的援军则无力回天,唯有望尘莫及!”车刚双手一摊,满意地点点头。他抬头望向江茗禹,等待他的反应。
江茗禹挑了挑眉,沉声问道:“都督此计甚好,然时间紧迫,路途遥远。你可有更详细部署与后续计划?”语气平静,却隐隐透着鼓励之意,似在引他继续详说。
车刚连忙躬身行礼,恭声道:“陛下英明,属下这就禀报详细计划!”说罢他清了清嗓子,捋了捋胡须,整理思路。片刻后他抬头望向江茗禹,神情肃穆,语调变得低沉缓慢。
“大王,依末将看来,我军南下需分三路疾行。其中以本帅亲率五万大军为先锋,日夜兼程直取都建木大营。左右两路各派二万余人,分别由小杜、申公两位副将领兵,选择小道疾行,从侧后包抄都建木。”
说到这里,车刚拿起地图在江茗禹面前指点了几下,似在说明具体行军路线。江茗禹凝神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车刚这才抬起头来,面带笑容继续说道:“如此三面夹攻,我军绝对可以在五日之内,迅雷不及掩耳速攻占曲省全境!届时都建木必无援手,我定亲自斩下他的人头,以谢大王厚爱!”他双眼发光,露出残忍的神情。
江茗禹听罢,神色严肃地点点头:“都督说的是。尔等三路齐发,配合疾行,速战速决,乃上策。朕即刻出阵令下,全军南下,直捣都建木巢穴!誓取其人头献于寝庙,以雪我大疆国威!”
车刚再次顶礼膜拜,笑容愈发灿烂。他恭声应道:“谨遵陛下圣旨!臣等定当戮力以赴,誓死效命!”
江茗禹并未直接表态,车刚正欲开口时,突然远处尘土飞扬,一匹快马急速疾驰而来,直奔大营。
只见图克斯洛飞快赶了过来,随后从马上一跃而下,将一个满头大汗、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引入帐中。“主公,禀报大哥,大嫂派来的人到了!他有紧急军情禀告!”江茗禹翻身下马,三两步冲到那人面前,双手抱肩焦急询问:“逸霏怎么说?快快禀告我!”那年轻人咽了口唾沫,神色有些慌乱不安,结结巴巴地回复道:“主公,大嫂说都建木前两日派人从水路向南,十有八九是去个保城求援!至于具体目的还不得而知,让我特意赶来禀报,提醒您和主公小心行事。”
江茗禹微微一怔,随即眼中精光一闪,朝车刚挑眉坏笑道:“果然如你所料,这都建木已经慌了!竟然远走千里去求援,想必是被我军的连战连捷吓破了胆。哈哈,就让他去个保城乞讨吧!那里衙门堆积如山,官僚主义作风盛行,根本不会重视战事。到头来他也只能叹惜地空手而归!”
车刚闻言也冷哼一声,眼中的仇恨之火再度燃烧。他双拳紧握,语声低沉而阴鸷地说道:“陛下,正所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全速赶至曲省,在卫阳曜差遣的援军赶来前歼灭都建木。等我们占据有利形势,再来应对后续敌援,届时一切都会如探囊取物,顺理成章!”
江茗禹满意地微微颌首,然而眉宇间还是隐隐流露出些许忧虑。“嗯,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必须抢占先机,速战速决!既然如此,就立即整军出发,一路急行军吧!”他挥臂长啸,声如洪钟,十万重甲大军随即整装待发,迈开步伐向西方疾速挺进。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草原的尽头,只剩下空荡荡的原野和漫天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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