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和这里打扫卫生的人说一声,最近都不用来了。”霍栩叮嘱道。
“是。”
他秘密回国,霍宅不能回去,私人住所也不能回,否则被那些侦探发现,他这些天的绸缪都会付之一炬。
这处私人别墅一般人不知道,所以他打算接下来的日子都在这里处理工作。
所以,是万万不能让清洁工发现他的。
他先是到主卧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穿着浴袍往自己的小卧室走。
推门而入,一切照旧。
端了杯咖啡正要喝,眼睛余光瞥到桌子上的花瓶以及那两簇鲜艳的花,他愣了一下。
猜想应该是清洁工自作主张给他布置的,眉头皱的老高。
他抓起花,随手就丢到了垃圾桶里。
翻出周恪的电话,拨了过去,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暴躁,“以后都不用让他来了!”
他最讨厌别人乱动他的东西了,更何况是房间的东西,这个不知好歹的“清洁工”简直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周恪本来都快要睡着了,突然接到老板一通电话,吓得他六神无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挂掉电话后,整个人脑袋呈放空状态。
他挠挠脑袋,郁闷不已:他招谁惹谁了?清洁工大姨招谁惹谁了?
第二天。
盛挽月早早忙完医院的事情,又跑去工地看了会儿工人施工,路过别墅的时候,又忍不住走了进去。
依旧是静悄悄的,唯独院子里的花开的绚烂。
这次她直接在院子里掐了一大把洋甘菊,整理得整整齐齐,捧着往里走去。
然后,极其自然将这一捧花束插在了那花瓶中。
看见昨天的秋海棠没了踪影,垃圾桶那里也是干干净净,她点点头,“一天一换挺不错的,阿姨蛮有情调。”
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她俨然想好了明天过来插什么花……
晚上,霍栩回来。
再次看到桌子上那一簇花束,险些被呛到:什么鬼?他昨天不是让周恪把人给赶出去了么?
怎么又死灰复燃了,又插了一捧洋甘菊过来?
周恪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臭骂之后,委屈开口,“三爷,我昨天就通知了清洁工,已经把工资都结算清楚了,他不会再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都把人辞退了,谁还屁颠屁颠过去再给你插花?那不纯纯脑子有病么?
霍栩愣了一下。
周恪见老板没吭声,自顾自道:“不应该啊。按理说除了清洁工,不会有人去那里的呀,难道……”
霍栩眼前一亮,等着他说出自己心中猜测的那个名字。
周恪大喊道:“难道家里进贼了?”
霍栩,“…”
“你家小偷不偷东西,还给你插个花?蠢货!”
“哎,三爷,三……”
“嘟嘟”声传来,周恪叹了口气。
第三天。
这次盛挽月从花店来,带了院子里没有的新品种--鹤望兰。
今天她的脸上惆怅不少。
因为有关霍家掌权人于空难中失联,霍家三少凶多吉少,霍老爷子痛失爱子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整个C市都在对这一场飞机事故进行揣测,造谣,霍氏集团大楼下,被各种媒体记者围的水泄不通,更有甚者,宣称霍家失去霍三少,即将离解体不远了……
来的路上,盛挽月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打开房门,她把带来的花插好,这次她没有掉头就走,而是在花面前站定,身体前倾,鞠了一躬。
再抬头时,眼眶里饱含热泪,“外面都在传你死了,我不愿意相信,可是…”
说到这里,她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了。
努力吸了吸鼻子,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涕,继续说道:“可是我下午的时候听小沅说,你爸已经要从A国回来了是吗?说是要…”
又擤了一下鼻涕,“要替你筹备葬礼了…霍栩,你真的死了吗?呜呜,虽然你脾气差,嘴巴毒,又霸道又没礼貌,可是…”
她几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哽咽到难以开口,又扯了张纸巾擦眼泪擦鼻涕,嘴里还嘟囔着,“我在你房间擤鼻涕你应该不会生气吧…算了,你已经不在了,也没法生气了…”
她哭的很厉害,纸篓里都是她哭过用过的纸巾。
殊不知,这一幕已经被男人收尽眼底。
周恪住处。
看着电脑屏幕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霍栩皱着的眉头久久未曾散开。
周恪则傻眼了。
他本来打算将功赎罪,自告奋勇在霍栩那间小卧室装了个微型摄像头,打算查查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偷”,跑到他老板家里胡闹去了。
谁知,他兴高采烈叫来老板和他一起看监控,看到的却是老板老婆!
霍栩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中的人,面部表情随着女人的不同内容时刻变化着。
此时的盛挽月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一件极其社死的事件。
她鼻头都哭红了,幽怨叹了口气,“尽管你满身都是缺点,还总爱跟我对着干,可是,有些时候你还是挺好的,帮了我那么多忙……”
屏幕前的霍栩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则是,算你还有点良心。
嘴角也微微上扬。
周恪偷瞄一眼自家老板,嗯,目前看来心情不错。
说着说着,盛挽月情绪又有点失控了,“哇”地一声哭出来。
“可是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寡妇了?我还能离婚吗?我……”
周恪战战兢兢看向霍栩,完了,老板的脸,比炭还要黑……
眼看霍栩脸色沉下,咬牙切齿道,“盛,挽,月……”
周恪眼疾手快,“啪”地一声关掉了监控画面。
嘴上也连忙补救,“三爷,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三少奶奶这也是真性情嘛,哈哈。”
他干笑道,“依我看,三少奶奶是很在乎您的,您瞧她哭的那么伤心,还天天跑来给您送花,把我都感动坏了。”
霍栩冷笑,“送花?她送了三天的花,有两天的花都是纪念死人才送的花。”
洋甘菊,鹤望兰,都有祭奠亡者之意……
周恪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霍栩继续冷笑,“哭那么伤心,真不知道是哭我,还是哭她自己成了寡妇。”
周恪,“……”
呵呵,三少奶奶,这次您是撞在枪口上了,我再怎么能言善辩也帮不了您了……
从别墅离开回医院的路上,盛挽月一直沉默着。
哭了那么久,终于冷静下来。
她在想一个问题,霍栩飞机出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霍家私人飞机她是坐过的,那次从临城回C市就是。
流程很繁琐,工作人员会再三检查,确保旅程的安全。
安全度如此之高的霍家飞机会毫无征兆出现意外?
她想起霍沅和她说过,上飞机的前一天,霍栩出门就遇到了车祸。
只不过不严重。
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她愈发觉得霍栩出事,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如果,真的是有人害了他,会是谁呢?
她将拳头攥得紧紧的,眼里隐隐闪着泪花。
不管怎样,霍老爷子回来之后,她都要和他见一面,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
霍栩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这边,霍栩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
翌日中午。
“霍氏三少爷坠机身亡”词条窜上热搜,久居榜首不下。
紧跟其后的是,“于A国临海区域发现机体残骸和部分人体组织,经鉴定,系失踪的霍氏三少及相关随行人员……”
周恪刷着新闻,骂骂咧咧道,“奶奶个腿儿的,乔一那混球,把老子说的这么惨,等他回国了,看我不把他皮扒三层!”
一旁的霍栩倒没太大反应,一边浏览那些新闻,一边说道,“越是细节,越逼真,不这样,那些蠢东西又怎么会相信呢?”
“对对对,三爷说的对。”
周恪又说:“对了,三爷,老爷子应该明天就能回来,到时会宣布我们假死的消息,然后吊唁仪式应该也会很快进行了。”
霍栩点头,“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周恪嘿嘿一笑,目露狡黠,“您就放心吧,那些兔崽子一个也跑不了!”
霍栩身体后仰,胳膊搭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他没想这么快就出手的,谁知他们一个个的等不及,上赶着找死,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大小姐,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啊……”
佣人看着原封不动的饭菜,愁的厉害。
霍沅眼睛肿成了桃子,“你们走!出去!我不想吃!”
佣人们无奈只能退下。
这几天她一直担心她三哥,早上老爷子的助理和她说了,老爷子明天就会回来。
“那我三哥呢?找到我三哥没有?”她急切地问。
“大小姐,请您节哀顺变……”
她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怎么可能,她三哥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爸怎么办,嫂子怎么办,让整个霍家怎么办……
她不敢想象,也不愿想象。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前来打探消息的何玉梅吃了闭门羹。
然后假惺惺在外面敲了敲门,“小沅呐,你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没了三哥,还有你大哥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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