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桶问到这个,端木岚比较有发言权:“启禀陛下,微臣以为皇甫大人说的没错,刺客所用武功不是中原武术,不过也不像骄云卓洛人,而且骄云卓洛国跟我们正在交战中,据探子回报,目前骄云卓洛大军正在回国途中,而且我朝已经派出使者团联合伊兰渺月组织反攻,骄云卓洛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引火烧身。”
“那到底会是什么人会如此大胆?”
端木岚没有继续回答,只是用眼光朝一边瞥了一眼。
空桶一看这表情,心中疑惑,说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朕也不想怪罪各位,请都先各自回府,着重查办此案,不要再有疏漏!”
空桶此言一出,几位大臣都有些意外,但也松了口气,至少陛下没有把火都发到他们身上,所以赶紧退出门去,各自办各自的事。
见大家都走了,空桶道:“端木大人,这里没有别人了,有话不妨直说吧。”
端木岚整理了一下头绪,说道:“就在行刺发生之前,微臣收到消息,皇叔跟岐和特使频繁接触,于是臣亲自带人前往抓捕那名特使。”
“那人抓到了吗?”
“人是抓到了,不过他自尽了,死无对证,微臣想这两件事情应该不是巧合。”
空桶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你是说,殿相遇刺跟皇叔有关?”
“微臣也只是推测,一切还需陛下明鉴,所以刚才不方便在诸位大臣面前提及,一面消息走漏。”
“此事非同小可,的确应该谨慎面对。岐和......据说他们的武功也异常奇特,符合那些刺客的特征......这次多亏了顾夫人,要不然殿相可能已经......”
“陛下,顾夫人她没事吧。”端木岚关切地问道。
空桶叹了口气说道:“顾夫人左肩中了一刀,刀伤不深但是有毒,御医们正在研制解药,不过性命无碍。”
端木岚一听此话,也松了一口气,空桶又接着说道:“你刚才说的话不要再对别人提起,这些日子要多派些得力的人手加紧追查皇叔,一定要查明他跟此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微臣明白。”
“嗯,去吧。”
“微臣告退。”
赵十年在兵马司见很多人都忙里忙外,脸色沉重,心里正在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鱼潮见回来了,急忙上前询问。鱼潮见没立刻回答他,而是把他叫进了书房。
“鱼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鱼潮见看了他一眼,说道:“刚刚收到上京来信,殿相遇刺了。”
“什么?”赵十年大吃一惊,忙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有几名刺客潜入殿相府,意图行刺殿相,幸亏殿相夫人挺身救夫,挡了一刀,要不然就要天下大乱了。”
“那顾夫人有没有......”赵十年不敢说下去,鱼潮见强露出微笑,说道:“没事,顾夫人吉人天相,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鱼潮见摇摇头,现在一切事情还没定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对了,崔校尉怎么样了?”
“崔校尉伤势很重,还没醒......”
“据俘获的骄云卓洛人交待,格颜亲王突然被夺了军权,所以才会退兵。”
“那我就想不通了,我们两军对峙还未有结果,即便正式开战了,有格颜亲王坐镇,胜负还未可知,骄云卓洛大汗怎会临阵换将,还秘密处决格颜,这对他们是大不利啊。”
鱼潮见也说道:“前有独洛擅自离军,后有格颜被秘密处决,看来骄云卓洛国内的形势与我们差不多。”
赵十年回道:“那我命四十八处加紧搜集骄云卓洛的信息,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城中人家都早已熄灯休息。策霜枝看了一天的兵书,正觉得脖颈酸痛,便走出房门伸伸懒腰。
策霜枝来到门外活动了一下筋骨,刚想回房睡觉,忽闻墙外有动静,听上去还不止一人。这三更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不睡觉在大街上溜达?
策霜枝很好奇,于是静步走到墙边,提气一跃飞身上墙,趴在上面向府外看去,只见一座轿子停在兵马司门口,边上还站着数名头戴斗笠,携带刀剑,身着劲装的黑衣人。
“奇怪,这些人是谁?大半夜的在兵马司门口干什么?”
正纳闷之际,忽然门开了,赵十年从兵马司中走出来。一见他跨出门槛走下台阶,众黑衣人齐刷刷地全数单腿跪下,其中一人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四十八处月部校尉左连亭,奉命前来,听候大人差遣。”
赵十年轻轻一抬手,众黑衣人又全部起身,其中一人掀起轿帘,让赵十年坐上,其余的则神情严肃地围着轿子四周。待赵十年坐上轿子,隔着轿帘说了声“带路”,众黑衣人便抬起轿子迅速离开了统领府。
策霜枝更感到奇怪了:“都那么晚了,赵大人还要上哪儿去?”于是,策霜枝翻身跃出墙外,悄悄跟在轿子后面,打算去看个究竟。
赵十年一行人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长街附近的一家客栈门口停下。从附近的暗巷里又窜出一个黑衣人,在轿子前伏身一拜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像是接到什么指令似地,起身大手一挥,众黑衣人便纷纷跃上客栈房顶,不一会儿,从客栈里头传出了打斗声和惊叫声,紧接着有两个衣冠不整的男子被人从一间客房中扔出来,又见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壮汉手持一柄弯刀从那件客房窗户跳下,在长街上狂奔不止。
还未等那些黑衣人追上去,突然轿帘一飘,嗖地一声从里面飞出一支小箭,射向那壮汉。那壮汉察觉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转身将刀挡在胸前,小箭击中刀身,火星四溅,照亮了壮汉的面庞。策霜枝一看,是个碧眼红髯的骄云卓洛人。
那人恶狠狠地朝轿子的方向瞪了一眼,刚想继续逃跑,赵十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截住去路,一只手绕过那西域人的脖子,将一把匕首的锋刃顶在他的喉咙上。
策霜枝大惊,赵十年什么时候离开的轿子?自己一直在这里盯着,怎么都没看见?
赵十年在那西域人的背后厉声说道:“说,你们潜入我中土究竟意欲何为?独洛又在哪儿?如实招来,饶你不死!”
那人被激怒了,大吼一声,一只手抓住顶在脖子上的匕首,硬往外掰,另一只手则持刀往身后胡乱砍去。
赵十年松开匕首,任其夺去,只伸出两只手指便夹住砍来的弯刀,轻轻一用力,只听那把弯刀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再一掌击在那人的后腰上,那人往前踉跄几步,赵十年往前一步,使腿一拌,那家伙便重重地摔趴在地上。
那人气急败坏地躺在地上,嘴里叽里呱啦地喊叫着,手中还捏着赵十年的匕首,鲜血直流,可他好像不知道疼痛似地,紧紧捏着,然后大力朝赵十年掷去。赵十年根本躲都不躲,眼看匕首就快刺中他身上,他只是把手往边上一挥,两指间的半截刀刃和飞来的匕首一起,深深地钉在墙上。
从客栈里追出来的众黑衣人,将西域人抓住,反剪着两只胳膊将他押到赵十年面前。赵十年用刚夹断弯刀的手指轻轻地捏住那人的下巴,慢慢地抬起来,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眼睛。
忽然有几个巡城的兵士从远处跑了过来,估计是听见了打斗声,还未跑近,便大声喝道:“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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