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妾室温顺 > 第九章 过去

  容姝沉默了。

  护不护的,能阻挡什么。

  自己嫁的好,后宅那些事还不是猝不及防,琉璃还不如她。

  她原没想为了琉璃一定要违背谁,虽有情义,她也不怕长兄,但终归她现下能做的主不多。和母亲兄长争执,也是为了给琉璃争点偏袒。



  “大哥,你对琉璃,也不过是个玩意儿。你从小就这样,除非那玩意儿不喜欢的,否则绝不放手,即便放手,也要将那玩意儿彻底毁了。”容姝低着头,缓缓道来,“我不是不怕你,相反,我怕得很。母亲常说家中兄弟姐妹中,你对我最为宽和,从不发脾气,母亲知道什么呀。哪次我放肆惹了你,你没有报复回来。”

  “我晓得母亲的意思,琉璃到底一个下人,你的高兴最重要。可大哥,你这人太难懂了,我舍不得让她一个蠢货在你的后院。”容姝的双眼是浅褐色的,柔和的自然光透过窗打了进来,显出几分琥珀色彩。

  “你从来不会听我的。”她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这大家子人,和不和善的难说得很,你既然说会护着她,那我也无话可说。因为李家的事我生她的气,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必要,我差人给她带了些东西,算是原谅她了。”

  “走了。”

  容楚没有起身送她,他慢慢饮着一盏茶,容姝亲自泡的,味道难得比她出嫁前要好得多,这个妹妹还是长大了些。

  拾柒守在门口,他跟着世子之后便开始习武,听力很好,那些话都入了耳。

  男子三妻四妾正常不过,像世子这样的高门显贵之家的子嗣,更是稀疏平常,一个姨娘而已,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偏生是侯府。

  侯府历代主子都是一夫一妻,一脉相传,到了侯爷这一代,子嗣算是颇丰,孕育了四位嫡亲血脉。虽没有白纸黑字定下这一家规,但皆是如此遵从行事。

  谁曾想,会在世子爷这打破了。

  拾柒阻止了前来送东西的下人,乌云聚集,要下雨了。



  白姨娘是第一个,难保不会有第二个,有些东西打破了,谁又知道能不能回到最初的样子,这事掀不起什么波澜,也不需要他去处理,反倒要担心那些世家觉得来了机会,将自己的女儿塞进侯府。

  拾贰满脸好奇地看着他,拾柒懒得理他,说起来他才是管主子内院之事,反倒什么也不知道,还要问他这个管外事的。

  “去把伞拿来。”拾柒对他说道。

  “没劲。”拾贰撇了撇嘴,还是去将伞拿了过来。

  拾柒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容楚走了出来,拾柒从拾贰手上接过伞,跟在世子的身后为他撑着,雨不大不小,跟着风四处跑,淋湿了拾柒的肩头。

  拾贰站在屋檐下看着,觉得自己始终还是不如拾柒,主子什么都没说,拾柒却知道要干什么,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主子用得顺手,水涨船高迟早的事。

  容楚玄色的衣绣上复杂的纹饰,勾勒他的宽肩窄腰长腿,冷峻的脸、疏离深邃的眼,他仿佛冰山林立中久睡初醒的尘封利刃,明明遗传了父母容貌生得宛如谪仙,却又更像是在伏尸百万战争中杀出重围、无人能挡。

  他无论什么表情都是浅淡的,面无表情是常态,你会恐惧他,却也像罂粟被他吸引,你觉得他冷酷无情,却又想要他发疯,少了人性的俊美,迷人又危险。

  拾柒跟着世子多年,同样的事发生在世子身上,都会带来截然不同的效果和走向,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世子意欲为何。



  世子并不是和蔼的,就连笑,也没有什么情感。

  他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权力对他而言,更像是生活的消遣品。

  世子妃这些年折腾,都没能让世子真正生气,就宛如看一个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更直白点,这些年任何人,都没能入世子的眼。

  说高傲都是浅的。

  拾柒的认知不算错,容楚觉得人是一种再简单不过的,日子就如同一场戏,轮番上演,愉悦人或是被人愉悦,没什么太大的意思。

  至于说女人,拈酸吃醋、争宠夺爱,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侯府历代一夫一妻,他的父王和母亲年过半百依旧蜜里调油,他对此却生不出半点兴趣。

  当年娶世子妃一事,算不得迫不得已,侯夫人希望他娶,那就娶,世子妃位置上是人是鬼都无所谓,他能让她成为世子妃,也能让她成为阶下囚,可控范围内的所有事,都不算任何事,若能让母亲少些神神叨叨、担忧不安,这件事便有些许的价值。

  他不喜欢蒋明雪,却并非不能忍受她发疯。

  蒋明雪色厉内荏,一眼便能看透在想什么。生在世家却蠢笨,若非这样的蠢笨偶尔能给他的枯燥乏味添点麻烦乐趣,蒋明雪的世子妃也做到头了。

  “白姨娘在做什么?”容楚问道。



  “早晨送两位小主子去了学堂,回来便歇下了,大小姐也因此没有再去。”拾柒回道。

  “容姝和她关系倒亲近,蒋明雪的日子又要热闹起来了。”容楚的声音在雨声中散去,听不真切。

  拾柒埋着头,不敢应声。

  府中之人皆以为世子厌弃世子妃,实则在他看来,恰恰相反,世子妃不是世子妃,更像是世子养的宠物似的,偶尔逗一逗,也算有趣。不过这话不敬,他只敢心里想想。

  怡苑

  容楚进了里屋,让伺候的人下去。

  床榻上的女人娇弱温顺,看上去乖巧可人。

  他垂眸,想起容姝质问他的话,何时对这人起了心思。

  琉璃被母亲带进府留在身边伺候,漂亮的小女孩加上乖巧懂事,让心软的母亲偏疼了几分,索性和嫡小姐容姝一起养着,算是半个小姐。

  容姝从小爱漂亮人,霸道不服输,不允许别人忤逆自己,又不喜欢别人虚与委蛇,是个难伺候的主。



  琉璃处处贴合她的喜爱,两人就这么形影不离地一同长大。

  容姝每每和他这个大哥撒娇撒泼,琉璃便站在不远处,怯生生地看着,容姝拉着她一起撒娇,小姑娘胆子小,半垂着眼,白嫩的手拽着他一小块衣角,像是放在蜜罐里浸泡过的声音在他耳边娇气撒娇,“求您。”

  再大些,他们来往少了,甚至没有。容楚忙碌,容姝又一心只想自己的婚姻大事,碰不到一块。

  那年新春守岁,他路过怡苑,角落处的小姑娘已然身材抽条,生的亭亭玉立,本就精致貌美的五官长开了,更加招人。明明是含情眼,却因为身上的温顺气质多了大家闺秀的端庄。

  那日淅淅沥沥下起朦胧的雨,她为纯黑色的野猫喂食,娇艳明媚,让沉闷的雨夜都显出了几分松活。

  那野猫翻脸不认人,给了她一爪子。

  血珠冒了出来,红与白交织,让容楚的心沉了又沉,生出掠夺和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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