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楼烦城不可久占,军士再训练几天后,便要立即开拔。
如果继续滞留在楼烦城!等到宋军大军前来,将楼烦围住。那时候,城中百姓心中的怒气,必然会爆发出来。
与宋军里应外合,宁武军便是非常危险。一不小心,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所以说!在这个相对还算平稳的大宋,贸然举旗造反,大肆劫掠百姓这是非常不理智的做法。
方腊起义之所以会有那么人追随,一是有宗教摩尼教的加持。
二是浙江一带,被花石纲迫害的百姓最为严重!
三是起义之初军纪严明,得到大量百姓拥戴,做大之后!便开始劫掠百姓,残害妇女。
这只能说方腊军膨胀过快!管理出现了混乱,如此下去,就算第一时没有被宋军剿灭,失败也是迟早之事!
自从知道王贤此人后,张煜便派了专人,值守在王家院门口。以确保其家人安全!
张煜跨步进入王贤家时,发现王家大门,因为之前城中之乱,已经被烧毁。
他不仅摇摇头顿感一脸无奈。
今日张煜的到来,同样引起王家上下好一阵紧张。
唯有王贤,王家这个家主,稳坐大厅之中,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啊爹!”
一名脸色微有惊恐,面目清秀,一双清澈的眼眸之中,微微有些湿润的少女,细声对着王贤喊了一声。
王贤看着自家女儿,心中又稍稍坚定了几分,对着她身边的丫鬟小双!镇定的说了一句:“带幼娘回房去吧!没什么好害怕的!”
与自家小姐同龄的丫鬟小双,脸色微有紧张之色,见老爷如此镇定,于是对着小姐催促道:“小娘子!我们走吧!”
少女抽了抽鼻息,心中虽有不安,却是见自己的父亲,脸色没有丝毫惧意。
于是转身与丫鬟小双,朝着自己闺房而去。
张煜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自言嘲讽道:“我有这么可怕的吗?该死的!现在自己的名声估计不是太好!也罢,谁叫我是反贼呢!在这些人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小魔头的形象吧?”
张煜自嘲一番后,又走得几步,抬腿跨入王家大厅!见王贤,坐在主位之上,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今天会来!
张煜微微一笑,对着主位之上的王贤施礼道:“晚辈张煜!今日冒昧打扰!敢问?王主簿?近日可还好?可有闲杂人等打搅先生?”
王贤象征性的回了一礼,没好气的说道:“托小将军的福!宅院门口日夜有人值守,怕是一只蚊子,也入不得,我家这破落宅院。”
王贤又“哼!”了一声,讥讽道:“可叹!据说小将军也是读了圣贤书之人!尔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张煜见对方,嘲讽自己!也不生气。
依旧保持一脸微笑道:“晚辈自幼听得先生教导,所谓!百姓所以养国家也,未闻以国家养百姓也.只知索取,不以养之!”
“某!张煜不敢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等豪言壮语。”
然后只是轻叹了一句:“晚辈命苦,只想好好活着!”
然后又看了看,脸色露出一丝凝重的王贤,继续说道:“听说王主簿,早年中过解元?又为何不去参加会试?”
王贤眼皮微微跳动!沉默片刻却不回答,依旧一脸不屑的看着张煜,问道:“小将军!今日光临寒舍有何事指教?”
张煜耐着心思,见王贤并没有请自己入座的意思,就连一杯茶,也不愿拿出来招待自己。
于是厚着脸皮,随便找了个位置,缓缓坐下。
笑说道:“怎么!王主簿连一杯茶水,也不愿意给晚辈喝么?这可不是一位儒雅之士的待客之道!”
王贤抿嘴一笑,喊了一声:“李伯!给客人看茶!”
随后便有一名老仆,端来一杯茶,放在张煜右手边的小桌上。
张煜不紧不慢,轻轻抿了一口赞叹道:“嗯!瑟中带甜,苦尽甘来!好茶!”
放下茶,又对着王贤微微一笑说道:“听闻先生博学多才见识不凡,晚辈冒昧问一句,先生对此次北伐作何看法?”
王贤眯了眯眼,也喝了一口茶!沉思片刻之后,这才一脸兴奋的说道:“自后晋高祖皇帝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送于辽国以来,以有一百八十年余。”
王贤抱拳对着汴梁方向,微微行了一礼,继续说道:“我朝太祖,太宗皇帝,为了大一统功业,数次对辽用兵,便是心中文韬武略,志向远大。”
“当时辽国强盛,又占燕云之地利。致使历代北伐失利,不得寸进之功。”
“如今辽国孱弱!君臣不和,北方又有金人牵制。”
“而我朝刚平方腊,北伐之师挟大胜之势,一鼓作气收腹燕云之地,自然不在话下,如此颇天大功,敢问何人可负?”
王贤义愤填膺,信誓旦旦,一番豪言壮语说完。
冷眼看着张煜,嘴角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怜悯的语气问道:“待我天朝大军,凯旋归来之时,敢问将军!又当如何自处?”
张煜也是冷笑,却是不急不慌,郑重的问王贤:“先生!当真如此看好此次北伐?”
“我北伐大军,数十万雄兵,装备精良后勤充足!又占据天时人和之利!岂能没有作为?将军还是想想自家处境吧?”
王贤立即争辩,又反劝张煜道。
张煜之是摇头叹息:“唉!就连先生也看不见宋军弊端!真乃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大宋无可救药矣!
王贤脸色微变!有些不满张煜的狂言。
没好气的怒吼道:“小将军!如若再要妄言!某这便是要送客啦!”
张煜却是厚着脸皮笑道:“诶!先生这又是何苦?关于此次北伐,果真有如此信心。晚辈只是颇有质疑,先生又何苦动怒?”
隔壁闺房中,两名坐在床榻边上的少女,听到王贤发怒,两人也是跟着紧张起来。
“小娘子!你说那贼人会不会、、、?”
丫鬟小双,看着自家小姐。担心的问道。
王幼娘心中不安,也是非常担心父亲,怕他惹怒了张煜这个贼寇头目。
此刻只能故作镇定,握着小双的手安慰道:“不会的!啊爹性格虽然刚烈!但也不会轻易得罪此人。”
“这贼人小头目虽然狂妄,阿爹定然不会与他一般见识!”
小双听了自家小姐如此这般说完,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
嘴巴却是嘟囔道:“这些贼人也是奇怪,那些人却是到处劫掠百姓,恶事做尽!这人却是,对待百姓秋毫不犯。”
“小双!瞎说什么呢?这贼人只是年少了些,还不都是贼人?那李员外,杨家,还有悦风粮店的郭掌柜,不都是被此人所害?如此草菅人命,哪里有半点怜悯之心?”
王幼娘!想了想,对着小双反驳道。
小双此刻,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紧张,也是不甘示弱,分说道:“李员外家的小妾,就是强抢来的民女。”
“其子也是嚣张跋扈,到处欺压百姓,打死了人,也是花钱买通县令大人了事,这事还是老爷一时气愤,说出来的!小娘子难道忘啦?”
王幼娘有些惭愧,但是还是执拗的辩解道:“就算是李家父子,作恶多端!那也是要按,大宋律法来惩处!他一介贼人,凭什么随意定人生死?”
小双摇摇头,努嘴抱怨道:“哎哟!我的小娘子?你都说他是贼人啦,做事当然不会按大宋律法啦。”
“何况知县老爷,又为李家父子开脱罪名,怎么惩戒?谁又能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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