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只是一句戏言，却又不受控制的想，这本就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霸道，张扬，又直白热烈。
...
临近宴会结束，栗沛因为不参加第二趴所以被何海几人又灌了点酒。
酒甚至都送到了程蕴面前，被起哄喝点。
被栗沛拦住了。
最后照单全收，全进了他的胃里。
以至于结束时他整个人都已经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被程蕴搀扶着才勉强走到了车边。
车是栗沛的，钥匙在他那。
程蕴看着靠在车身上都站立不稳几乎摇摇欲坠的栗沛，抬头又看了眼此时人已经不算少的停车场。
片刻后，她伸手在他两边裤袋摸了下，而后将手伸进他右边的裤子口袋。
栗沛身形有一瞬的僵硬。
程蕴已经拿出车钥匙。
她拉开车门，将栗沛扶上副驾驶的位置后，又调整了座椅，替他把安全带系上。
关好门，这才绕到驾驶座上了车。
一句话没说，就开着这辆限量款迈巴赫从晴山庄园驶出，朝着云京市区开去。
深夜的郊区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
手机响起来时，程蕴下意识偏头看了眼副驾驶的栗沛，他闭着眼保持着上车时的姿势，像是睡着了一般。
程蕴没戴耳机，又在开车，索性直接开了扩音。
“肇哥。”
“我听说你今天去见丁医——”
“宋导那边我拒了。”
程蕴打断严肇，“那部戏我看了，不合适，我不喜欢，你别劝我了。”
“……？”
严肇正好也要说这个事，就顺着这个话题道：“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宋导真要不吉利，你还能拿到华艺奖最佳女主角？你不想拍就不拍吧，我也不能逼着你去。”
“嗯。”
程蕴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偏头又看了栗沛一眼。
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正好赵森赵导那边有个商业片，投资很大，虽然不一定能拿奖，但票房有保证。”
严肇顿了下，神秘兮兮的说，“男一是方翊希，顶流大咖。”
“他们找你了？”
倒不是程蕴妄自菲薄，像这种大饼，主角几乎都是内定，哪里难能轮到她现在去分一杯羹。
“不找我我能跟你说这个？是个喜剧片，片酬也给的高。”
严肇怕她又拒绝，连忙劝道，“你也不能一辈子拍文艺片，这次要是反响好，后面的路就更好走了。”
如今的影视圈，全看票房。
活跃在大荧幕上的，全都是几十亿上百亿票房的男女主，几乎成了电影圈的御用演员。
其他人，想挤都挤不进去。
“可以，先看看剧本，没什么问题就接了。”
“剧本我已经拿到了，一会儿发给你。正好你明天没什么事，你晚上看完，明天咱们约导演见个面。”
“行。”
“还有个事。”
严肇犹豫了下才说：“栗果投资了一部主旋律贺岁片，我看了下，档期和这部戏是错开的，现在演员歌手全都在往主旋律挤，你有没有兴趣？”
“可以，你递一下资料。”
严肇不知道栗沛此时和程蕴就在一起，直白道，“我的意思是，你跟小栗总那边说一声，你堂堂影后，拿一个女一女二的角色，真的不过分。”
“肇哥。”
程蕴喊了声。
严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她又道：“赵导的戏为什么会找到我，你真的觉得是因为我的名气，因为我是影后吗？”
严肇沉默。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么聪明做什么。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你只管拍你的戏就好，何必呢！”
“就这样。”
程蕴手机还开着扩音，她也不想多说。
“再说一句。”
严肇叫住她，“你和小栗总也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你们俩现在的收入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换句话说，你挣的都得分他一半，你靠他拿点资源怎么了，最后不还是分摊给他了吗？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严肇是真急。
自从程蕴和栗沛关系曝光之后，连带着他的地位都水涨船高，以前要撕很久的角色，现在也都可以主动送到面前。
互利互惠的事情。
不好吗？
更何况，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靠美色想换都换不来的资源，到她这里反倒弃之敝履了。
“你看看秋思雅，人家当红的时候，什么戏都拍，靠着那两年的累积，转身自己做资本，现在在圈里风生水起，谁见了不喊一声秋姐？”
严肇语重心长：“我知道你爱惜羽毛，但你看秋思雅，她现在手握资本，走出去谁会在她面前提上一句她以前拍的那些烂片？人都是这样，你也别觉得我说的不好听。”
程蕴听着。
她脸色没什么变化，在路口顺利左拐后才说：“知道，还有事，挂了。”
车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程蕴在等红路灯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偏头再一次的看向副驾驶的人。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醉。”她突然说。
副驾驶的椅背被程蕴放的很下，栗沛几乎是半躺着的状态靠坐在上面。
闻言，栗沛也不再装了。
他本就不是装给程蕴看的，只是上了车后，醉意昏沉，往那一躺后也不想睁眼了。
“就不能是被你电话吵醒的？”
栗沛瞥了她一眼，调整了下椅背，整个人也坐起来了些。
长腿支在那，他憋得慌，将车窗降下来后从中控那摸过烟盒，取烟时他顿了下，偏头问她：“抽根烟？”
“不会。”
程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栗沛静了静，“我是说，我抽根烟，介意吗？”
“我说介意你就不抽吗？”
程蕴真不是抬杠，她只是觉得这个问题问出来，就是等着对方说“我不介意”。
栗沛盯着她的侧脸，点点头，把烟盒又扔回了中控台。
夜风凉凉的。
吹进车里，将那股混合着酒意的热气吹散。
栗沛懒懒的往那一靠，手指转着打火机，也没看程蕴，只淡淡的开口：“那部献礼片的女一号还没定。”
程蕴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
她点点头：“知道了。”
栗沛扯了下唇角。
知道个屁。
倏的，他转打火机的手一顿，转过头，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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