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视线，栗沛侧过脸，就见她已经将视线转回了手机上。
他扯了下唇角。
“别说了，有事，挂了。”
车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栗沛见她不说话，索性也闭了嘴，让这无声蔓延，直到程蕴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小沐的电话，问她是不是把衣服送到御水湾。”
“嗯，送到御水湾。”程蕴说，“我回一趟歌林苑，你先吃点东西再过来。”
刚挂了小沐的电话，她手机又响了。
栗沛以为还是小沐，却听程蕴接起电话后，突然喊了声：“宋竞哥。”
他薄唇一抿。
“后天一起吃饭？”程蕴垂着眼睫靠在椅背上，“我明天得出趟国，过几天才能回。”
宋竞也没想到这么不巧，顺嘴问了句去哪里。
程蕴也不知道要去哪，想着栗沛说的落地签，又是结婚，她说：“马尔代夫。”
“还以为你来欧洲呢。”宋竞说，“今年电影节过来吗？”
“电影节不知道，不过我下部戏需要去国外取景，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要是去欧洲的话，我到时候联系你。”
“行，那到时候见。”
“好。”
程蕴挂了电话，就见栗沛突然打开了电台，在车里放起了歌。
她看向栗沛。
“饿不饿？”栗沛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不用。”
程蕴倒不是不想跟他一起吃饭。
一来，他们俩现在的相处并没有多友好，纵然她想，但这样时刻剑拔弩张的气氛，并不适合一起吃饭。
容易消化不良。
二来，她今晚确实还有事。
丝毫不意外的答案。
栗沛扯了下唇角：“《大内萌探》需要去国外拍？”
“宋竞哥过两天走，想约我们一起吃饭。”程蕴答非所问。
“什么时候去欧洲？”
“不确定。”程蕴想了想，说，“电影在哪里取景要看导演，电影节也得看档期，《枯藤》虽然申报了国际奖，但如果没入围，那就没必要去。”
“约了你跟我？”
栗沛又将话题拉回了宋竞身上。
手机上正好有严肇发过来的消息，程蕴一边看一边应道，“嗯，我拒了。”
栗沛没再说话。
程蕴回复了严肇的消息后，发现车已经到达歌林苑附近了。
“这边不好停车，进去了也不好出来，你就在这等我一下吧，我马上出来。”
程蕴说着就开始解安全带。
栗沛闻言，脸绷的紧紧的：“不用，可以进去。”
“你对这里不熟，这里很容易——”
程蕴话没说完，就见栗沛已经极其熟稔的将车绕过前面的临时区直接驶进了小区里面。
门禁自动开启。
她一怔，几乎是反射性的看向栗沛。
栗沛一脸冷然，“怎么，业主不配进来吗？”
“业主？”
程蕴更懵了：“你在这里有房子？”
“别误会。”栗沛连个余光都没给程蕴，“很早就买了，去年来过两次。”
程蕴不太信。
虽然不该有太多的想法，但他对这小区的熟悉程度，绝对不是两人在一起时那来的几次能练出来的。
更何况都过了这么久。
“去年夏天，有栋楼着了火。”大概是猜到她不信，栗沛语气冷漠的说，“烧到我那套了，所以来过两次。”
栗沛这么一提，程蕴想起来了。
小区去年确实着了次火，当时烧的还挺厉害，把周围几家都给烧着了，还上了新闻。
没想到居然有栗沛的。
“那你挺倒霉。”她啧了声。
栗沛：“……”
...
程蕴没让栗沛上楼。
等栗沛停好车，她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五分钟就下来。”
也不等栗沛拒绝，就已经朝着楼里走去，根本就是不给他任何选择的机会。
栗沛从中控摸出烟盒抽出一根。
点燃前他下了车。
一支烟的时间，一支烟她不下来，他就上去。
他抽的很快。
一支烟很快就完了，他将烟头摁熄在垃圾桶，正准备进去，一抬眼，程蕴已经出来了。
确实很快。
拢共可能都不要三分钟。
他抿了抿唇。
“好了。”
程蕴径直来开车门上了车。
栗沛瞧着她轻车熟路的架势，舌尖在唇腔内顶了顶，他气笑了，认了命的往回走。
一路无言。
栗沛不说去哪里，程蕴也不问。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回到御水湾时，小沐已经来了。
程蕴带着她上了楼，两人忙忙碌碌的做自己的事情，栗沛被彻底遗忘。
两人一直忙碌到十点。
小沐走后，程蕴累的往沙发上一趟，放空的脑袋在一瞬间突然想起栗沛。
她猛然坐起身来。
刚刚和小沐一直在忙，这会儿才发现，从回来到现在，好像一直都没有见到栗沛。
他上来没有？
程蕴完全不记得。
被遗忘在车里的栗沛看着小沐开车离开，仍旧坐在那没动。
一盒烟都已经抽完了。
车里还播放着电台音乐，情情爱爱的，他忍不住嗤了声。
这世上，怎么会有情爱这种东西。
偏偏总有人一生忙忙碌碌，就为了追求那一点点情，一点点爱。
...
手机响起来时，栗沛坐在车里发呆。
看到屏幕上的“程蕴”两个字时，他静了好一会儿，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他才接通。
他没说话。
“你……还在楼下吗？”
程蕴在屋子里没找到栗沛，心里猜测着，可能是因为她带着助理上去，让他不太爽。
她是来道歉的。
“抱歉，你要是不喜欢你的地盘有陌生人踏入，我会注意，下次不会了。”
栗沛觉得烦躁。
这天气闷的很。
“还有事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不爽什么。
“……你，饿吗？”
程蕴自己是没有吃晚饭的，她不确定栗沛吃了没有，但这会儿能哄人的，好像也只有这个了。
栗沛静默了片刻：“下来。”
“我做吧。”
程蕴意识到他就在楼下，想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我看到冰箱里有很多食材，你看看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
栗沛闻言，喉结轻滚。
“我想吃什么都可以？”
他嗓音微哑，“你确定？”
深更半夜的，这话也未免太引人遐想。
【作者题外话】：晚安晚安。
赶在12点之前了，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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