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回答：“睡着了。”
“骗子。”米澜气呼呼的说：“睡着了还能说话？”
“人会说梦话不知道吗？”我其实也睡不着，连着喝了几天酒，把生物钟彻底搞乱了，嘴硬道。
米澜咯咯咯直笑：“你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吗？”
“不是啊，姑娘太多了，就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安排。”我也难以置信，我居然和米澜开始聊上了，应该是太无聊了。
之前还给米澜吹牛，我家里全是用过的卫生纸，谁知道米澜这几天天天来我家，算是彻底把我渣男的伪装揭穿了，但我不在乎。
“呸，一天就会意淫。”米澜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名字叫蒋妍的姑娘，是你初恋吗？”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问，你也管不着。”
我心说这不是揭我伤疤吗？这姑娘真他妈不会聊天。
“哦。”米澜识趣的岔开话题：“我在林阿姨家都是和她一起睡，你这房子好黑啊，我不敢一个人睡，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这借口不要太明显，我鄙视道：“你是不是馋我的身子？”
“呸，谁馋你身子了！搞得自己和香喷喷的唐僧肉一样，女人见了想要咬你一口啊？”
米澜同样鄙视我了一会，打了个哈欠，跟我讲一些烂七八糟的事，都是邻居街坊的，说是小林阿姨告诉她的。
我心说小林阿姨这感染力真是强，这才几天时间啊，就把米澜培养成小八婆了。
米澜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就没声了，我也打着盹迷迷糊糊睡着了。
感觉有只手搭在我腰上，抱着我的肚子特别柔软温暖。
我觉得在黑暗中又看不清这个人的脸，感觉很像蒋妍，我翻过身没管她，等第二天睡醒，发现才是做梦，身边根本没有人。
而米澜正在厨房里干劲十足的忙活，我赶紧阻止她造孽：“得了啊，早上买点吃就行，别自己做了，你那做出来的东西狗都不吃。别霍霍我家里的锅了。”
“你这人就是门缝里看人，就不允许别人有进步吗？”
米澜嘟着嘴端着碗出来，是四个煎鸡蛋，别说还可以，金灿灿的还撒了点绿色小葱花，热了牛奶，还有昨天老陆做的剩的凉菜。
虽然卖相不是太好，但我这毕业这几年，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是不是里面藏毒药了？”我翻了翻鸡蛋，米澜翻了个白眼，把一片鸡蛋放到嘴巴里，鼓起腮帮子吧唧嘴：“我这几天在林阿姨家学的，林阿姨说了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我正在努力。”
我三下五除二吃了鸡蛋，喝了牛奶：“猪八戒娶嫦娥，你别痴心妄想了啊！我和你就是一夜情。”
米澜撇着嘴不高兴，哼哼唧唧的不说话。
我抓起包，走到门口，又想来件重要的事。
就是万一老陆在我不在的时候来，米澜别把事情说漏了。
米澜站起来走到门边，歪着丸子头背着手穿着拖鞋，迈着八字步特像楼下遛弯的老头子似的，得得瑟瑟的说：“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保证做到。”
“什么要求？”我不耐烦的说道：“咱们昨天不是约法三章了吗，我都让你在这里住着了，怎么还提要求，别看我心好善良，就欺人太甚啊？”
我以为米澜可能要要钱，或者是什么的要求。
谁知道米澜突然脖子往前了一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得意的笑嘻嘻：“好了！要求完成了。”
我心说这姑娘还挺调皮，再三嘱咐老陆来她不要乱说，否则我就给她上演一出，内地版的出租屋藏尸：“你看过香港电影没有，出租屋里老是有尸体，就是你们这种不听话的女人。”
吓得米澜脸瞬间变了色，我有点恶趣味的得意的穿鞋上班。
米澜探头出来冲我说道：“晚上回来吃饭哦！”
我随口回了句：“知道了。”
这句话回答的好像特别顺口似的，我也觉得有点鬼使神差的，怎么搞的，妈的，那一瞬间我似乎有个人等着你回家，似乎这样的日子不错？
我到了律所，这还是这段时间我第一次这么早来律所。
谁知道张雅丽也来了，正在那边愁眉苦脸的掰着手指头算账呢，见周围没人，张雅丽拍了拍我的肩膀，特别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陆哥，你最近手头宽不宽裕……”
张雅丽脸上有点讪讪的笑容，她是那种看着有点点丰满的女人，脸微微有点圆润，其实有时间看着挺好看的。
按照老家老人的话来说，就是这种女人好生养。
但是这话的意思应该是问我借钱。
妈的，谁扣你的钱，你找谁要啊？
我板着脸说：“都紧张啊，你别看我这一天天忙的和孙子似的，但都不挣钱啊。”
我表达的很明显拒绝了，谁知道张雅丽不不抛弃不放弃：“陆哥，就借五百块钱行不行？马上月底就发工资了，发工资我就还你。”
张雅丽实习工资就一千八，我也是从这步接受着老刘的压榨走过来的，估计是张雅丽那点工资都不够给老刘修车的。
张雅丽见我似乎有点犹豫，装作可怜的把大胸放在桌子上，扭捏道：“陆哥，我为了省钱，其实早上都没有吃饭。”
我他妈好人病又犯了，但还是没给张雅丽好脸色：“借多少？”
“一千块钱吧……不是，五百也行。”张雅丽怕借多了我不给她借。
我从包里取了五百给她，张雅丽感谢涕零，又是撒娇又是给我泡茶，不过等律所一进来人，张雅丽就坐在位置上不吭气了，估计是怕别人知道她借钱的事，丢人。
我弄了会资料，老刘来了探头进来看了我一眼：“小陆，你帮我去立个案子。”
我推托拉肚子不想去，但是老刘把我从办公室喊出来，把资料袋推进我怀里，颇为语重心长的说：“是之前那个集团公司的案子，你自己琢磨，去不去由你！”
老刘上次带张雅丽，居然把那个集团公司的案子谈下来了。
老刘的嘴，骗人的鬼，这案子标的很大，那么大的集团公司，怎么可能不认识几家律所呢？
不得不说，老刘确实是大忽悠，能把这个案子拿下来，今年一年老刘就够吃够喝了。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我想了想半推半就说行，那我跑一趟立个案。我又问了句：“刘主任，有没有跑腿费啊？”
我其实想问的事，这事既然让我跑了，后面有没有提成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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