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还是我第一次主动亲她。
“今天碰到什么开心事了啊？”
米澜现在怀孕了，居然有点温柔的母性光环，声音温温柔柔的：“这会知道我好了，洗手吃饭！”
“得嘞！”我答应一声，洗手的时候米澜端着碗准备出厨房，我就看她脸色有点不对劲，身子晃了晃，靠在厨房的门上，手里的碗筷差点掉下去。
我连忙扶住她：“怎么，累了啊？”
米澜笑了笑：“刚才就觉的有点头晕。”
我接过碗筷，先把米澜扶道沙发上坐下，等她喝了水，脸色好了点。
我用手机在网上查了查说：“好像是说孕妇怀孕之后，会出现头晕的情况，要不然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吧。”
“不用啦，你工作那么忙。”
米澜摇了摇我的手：“我问过小林阿姨，她说她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孕前期都会有头晕恶心呕吐这些症状的，说是什么什么激素的分泌产生引起的。”
“那不行，还是去医院看看，万一我不在家，你晕倒了怎么办？”
我怕她不听话，板起脸特严肃。
“好呐，你正常上班，我明天一个人去就行，等你晚上回来给你看医院的检查结果，这行了吧？”
米澜哼哼唧唧的拿起碗筷，开始吃饭：“每次去都要抽血，我都抽怕了，其实宝宝健康着呢，前几天医生还让我听胎心，以听见陆小雪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特有力量。”
我琢磨我也应该像个未来的老父亲，承担起点责任，晚上的碗也没敢让米澜洗。
让她躺在床上休息，玩手机。
米澜靠着枕头微笑，摸着还不显怀的肚子说：“陆小雪，你爸爸现在好像变成了个好人呢，你开不开心？”
我看着米澜傻乎乎的模样苦笑道：“你别老扣扣索索的，该吃就吃饭，我再扣，也没在你吃的上面扣过钱吧？”
我觉得马上冬天了，米澜要是听个胎心就去医院，挺折腾的，就在网上偷偷买了个简易的胎心仪。
第二天早上赵小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司法鉴定书做好了，让我去签字拿资料。
证据什么的她都看了，感慨万千说我这个女客户客真可怜。
这就是认识人的好处，根据《司法鉴定程序通则》第二十八条，一般出具鉴定书在三十个工作日内，碰上端午，十一这样法定节假日还得延长。
但是赵小乐一周之内就给我搞定了，还不问我要好处费。
这让我回忆起我刚开始职业不久的一件事。
我那会认识一个国有鉴定所的女的，四十多岁，身材特别有容乃大，就是脸长的像包公似的。
有一个客户的工伤鉴定，这女的左右为难我，要么资料不全，要么打印机不出墨了，一个鉴定书我前前后后跑了五趟，最后请她私下里吃了个饭，才拿到手。
吃饭的时候，这女的还挺了挺她傲人的胸膛，说她自己号称临海第一高峰，眼神含情脉脉的问我，小陆结婚没有？
我琢磨她这是打算老鹰吃小鸡啊……
我看了看她包公一样的脸庞，开始满嘴跑火车，说早就结婚了，孩子前年就会打酱油了。
等和赵小乐见了面，聊了两句工作上的事，我又笑着问：“你和廖秀才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喝你俩的喜酒？”
说起这个来，赵小乐脸上飞上两团红霞，拉着我出了办公室，站在没人的走廊里，小声问我：“廖弋阳一直都这么老实吗？他除了平时亲亲我，抱抱我，其他的事都没干过……”
其他事？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能有啥事？
看着赵小乐，我说这姑娘倒是挺主动的啊！
我心里一乐笑道：“这不正好吗？说明廖秀才尊重你啊，想着这么宝贵的时刻不得留到洞房花烛夜，和你有个美好回忆吗？”
“屁！”
赵小乐脸更红了，伸手掐了我一下：“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你们这些男生可流氓了，天天在背后议论班里谁胸大，谁腿长，这会又装上正经了？”
我笑着说：“得，既然你这么猴急的想早日献身，那我回去给廖秀才打个电话，让他早点把你这么美人拿下，并且搬个小板凳，天天督促你们早日上床，早生贵子。”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赵小乐红着脸靠在墙上，问我：“那周末蒋妍的婚礼你去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想去是假的。
但是现在怎么去？用什么心态去？我去了，不是给刘凯文添堵吗？
我把文件放进包里假装还有事，就和赵小乐分开了。
回到律所，打开门的一瞬间，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进错门了呢。
走廊里砸的乱七八糟的，老刘鼻青脸肿失魂落魄的坐在助理办公室里，他老婆康正勇带着小舅子小二黑，和他那几个打手，正在砸张雅丽的办公室。
我路过的时候，看到康正勇一边砸一边骂：“能耐了啊，还单独开一间办公室，我看你这是想单独养个家啊？”
张雅丽吓得花容失色，缩在墙角，脸上的妆都哭花了，梗咽的说：“嫂子你误会了，我和刘主任没啥的，我买包、买化妆品的钱，都是提成，有工资走账的……”
“闭嘴！现在没你说话的份！”
康正勇粗胖的手指，差点戳到张雅丽的脑门上去了，唾沫星子喷了张雅丽一脸。
所里几个律师都假装没看见，各干各的事，其实都在偷偷观看，老律师王科见我来了，端着茶杯努了努嘴苦笑一声没吭气。
才来第二天的小蒋也是震惊无比，昨天还意气风发雄赳赳气昂昂的律所主任，今天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属实谁也想不到。
我惊呆了，也没想到能闹这么大，琢磨昨晚老刘回家可能没什么好日子过。
但是谁能想到，康正勇今天一大早闹到律所来了，还要当面和张雅丽这个“小三”对峙。
张雅丽刚当上主任助理，耀武扬威没几天，这报应就来了。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张雅丽证明了钱确实是提成发的，但她也主动辞职不敢在这干了，等老婆康正勇和小舅子小二黑走了以后，老刘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的，看着还挺可怜的。
我路过办公室想去给梅姐说沈佩君鉴定报告出来的事，老刘一把我拉了进去，关上了门，说了一句：“小陆，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看监控了，我不会冤枉你的。”
“嗯。”我点了点头，想组织一下语言安慰一下老刘，但是努力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词。
老刘摸了摸脸上的伤，又端起昨天他小舅子啐了一口唾沫的茶杯感慨道：“这狗日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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